微風輕輕的拂,偶爾有樹葉緩緩飄落在這草地上。
不遠水麵平靜的彷彿是一片鏡子,倒映著藍天,白雲悠悠行走其間,從高大的菩提喬木落下,金芒一樣灑落在草地上。
這裡空曠而祥和,充滿著好和安寧的彩。
又一片菩提葉,在空中微微旋著,輕輕的降落在地上。
一隻手,又輕輕的將它拈了起來。
「你們看到了什麼?」那人說道。
他態雍容,麵目和氣,端坐在草地上,給人一種非常安心安寧的覺。
「一片樹葉。」
他的麵前,幾十個聲音一齊回答道。
「你們想到了什麼?」那人用手指向麵前一人,「你來回答。」
「我……我想到了世界……」
「為什麼是世界?」那人追問道,表一如既往的平常。
「這……佛說,一花一菩提,一葉一世界……」
「我沒說過。」那人揮了揮手,又指向麵前另外一人,「你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人生。」
「為什麼是人生?」那人追問道。
「樹葉有自己的一生,長向榮,飄零凋落,人也有自己的一生,就像是樹葉,有欣欣向榮的時候,也有枯萎的終點,每一片樹葉的軌跡都不相同,每個人的一生也不相同。樹葉的歸宿也許無從改變,但是人卻可以左右自己的命運。」
「說的好。」那人輕輕晃了晃手裡的樹葉,白閃過,樹葉變了一塊白溫潤的玉石,遞給他,「你擁有對人生解讀力的天賦,希有一天你可以去凡間替人解指點迷津,以後你就枯榮吧。」
「多謝佛祖!枯榮知曉了!」
那人不再說話,他突然調轉目,遙遙的看著東邊的天空,臉上有憂慮之,「天庭有事,我看來要過去一趟了,你們在此自行參悟吧。」
眾弟子急忙伏地磕頭送行。
等他們抬起頭的時候,那人早已沒有了影,東方的天空,深邃的彷彿無窮無盡。
「天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佛祖居然要親自前去。」
「不太清楚啊,剛才佛祖的臉上都出了憂慮之,看來那事應該也很嚴重了。」
「天底下,會有佛祖解決不了的麻煩嗎?」
「肯定沒有。」
弟子們的議論聲,逐漸變小,慢慢的,他們又重新定,念起了經文。
鑾殿廣場上,此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大膽,太白子,快查那是誰,竟然敢保護賤貨月!」王母瘋狂的大。
太白子哆嗦著雙手,快速的翻看著手裡的仙人譜,一直翻到了最後一頁,仙人譜被扔到了一邊,他舉起手搭起涼棚,向月神的方向看去。
「是!是那個凡人,是桃花仙子的侍。」
眾神仙都仰著頭,震驚的看著剛才還被黃巾力士按在地上的那個凡人子。
此時,淩空擋在月神的前,而的麵前,無數的長劍,蝗群一般,直撲而來。
「殺了!更多的劍!」王母興的盯著天空那無數道黑的長影,萬劍之下,不可能有任何生存活。
劍彷彿如同雨下,首尾相接,彷彿是一道從九霄落下的黑長河,無窮無盡的綿延著,不斷的流著,變幻著各種形狀,劍雨遮擋住了一切,隻能依稀從劍雨之間看到那兩個孤立無助的影。
呼嘯之聲,撕扯著整個鑾殿廣場的上空。
劍雨倒映在陸原的瞳孔之中,每一道劍,都是死亡的影子。
他抬手了。
隻是一瞬間,整個廣場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呼嘯聲沒有了。
劍雨也在那一瞬間,定格了,再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整個天空是一塊巨大的凝膠,每一道劍,都凝固在其中,彈不得。
底下廣場上的眾神仙完全看呆了。
他們第一次看到滿天都是紋不的劍,無數的劍在空中,就彷彿是夜晚的星星。
「天哪,這是什麼力量!」
「太驚人了。」
「別說控製萬劍了,就算是控製其中一把,大部分神仙也做不到,這可是王母的行刑之劍,每一把劍的力量在仙界都是平均水平之上的。」
而王母等人也看呆了。
徹底驚呆了。
「收回去!收回去!」王母瘋狂的大喊道,聲音已破。
定在空中一不的萬劍,此時就彷彿是一種諷刺和嘲弄,嘲弄著自己的可悲,嘲弄著自己的無能。
王母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權威被如此。
必須要讓這滿天的劍立刻收回去。
「收回去!」王母繼續瘋狂喊道,破音已。
但是劍依然紋不,布滿天空。
「把行刑者全殺了!」王母氣急敗壞的喝道。
噠。
一聲細微但是清脆的響聲。
陸原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突如其來的斷裂聲,從空中傳來,一把劍突然就斷了,一分為二。
啪,啪……
斷裂的劍繼續破碎著,很快,就碎裂了無數的碎片。
啪!
又一把劍。
啪啪啪……
天空中,無數的劍開始不斷碎裂,裂無數小片。
彷彿是節日裡的煙火,又彷彿是夏日漫野裡的的豆莢,連綿的破聲,在鑾殿上空此起彼伏。
天空中無數的長劍,此時破裂無數的碎片,從空中墜落。
神仙們抱頭躲避,地麵上一片狼狽。
劍雨,這纔是真正的劍雨。
一瞬間,天空又恢復了乾淨,純凈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的來了。」月神的臉上還帶著淚痕,但的目,多了一種幸福,一種驕傲,一種。
是的,天玄沒有騙自己,他遵守了諾言,真的有人來了。
自己也遵守了移月宮的諾言。
他們都遵守了諾言,一個越了三萬五千年的諾言,也隻有彼此相的人,才能讓這麼久的諾言實現吧。
「你和他真的好像。」月神定定的看著陸原,彷彿又看到了曾經那個影。
「他是誰?天玄?我是誰?你知道嗎?」陸原急切的說道。
他看到了三萬五千年前那一幕,看到了曾經的天玄和月神,但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和天玄,有很不一般的關係。」月神的目一直放在陸原的臉上,是啊,這張臉和天玄好像,「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最的人是誰。」
「是誰?」陸原的心開始劇烈的跳起來。
「璿璣,蓬萊仙島的靈劍璿璣,你還記得嗎?還在你的邊嗎?」月神想起了天玄帶著兩把靈劍回到自己邊那個晚上。
當然認得靈劍,一把瑤,一把璿璣。
「靈劍璿璣……」
陸原彷彿大腦訇然中開,「璿璣……」
「哈哈哈哈!璿璣劍,原來你的人就是璿璣劍……」王母突然哈哈大笑,的笑聲裡,充滿了得意,「可惜,你晚了一步了,璿璣劍和瑤劍,已經被關太古君王的煉丹爐中了,恐怕現在已經被徹底熔煉,世界上已經再也不會有這兩把劍了,也再也沒有這兩個劍靈了。」
彷彿是在驗證王母的話,這時候,突然就看到遠方的高,一道淺黃的煙霧裊裊升起,慢慢的擴散,在天際中擴散,慢慢的就變了虛無。
「煙霧升起,熔煉完畢,我的煉丹爐跳出五行之外,煉丹爐中發生的一切,命運之無法逆轉,一切都已經是定數。」太古君王站在王母側,他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周允……」陸原看著那道煙霧,那一個瞬間,他腦海裡閃過太多回憶,太多讓他激的回憶,然而現在,他隻覺得渾抖發,手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