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聽著這兩個老太太,你一句我一句的講述著曹的一些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看來這些年來,曹過的並不好。
「的丈夫,對怎麼樣,好不好?」陸原很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因為他實在沒辦法把薔薇晚會上看到的那個男人和曹聯絡在一起。
「也不算好。」老太太搖了搖頭,「那男的有時候會打,打起來的時候可真夠狠的了,我們這左鄰右舍都能聽到人哭喊。」
「有時候哭喊讓人聽得真可憐啊。」另一個老太太說道,「那個男的打起那個瘋人來,手裡有什麼就打什麼,架子,掃帚,甚至還用過鋼筋,反正我們一說起這個來,都覺得那個瘋人早晚會被打死。」
陸原聽到這裡,不由攥了拳頭。
二十多年了,嶺南所不屬於家族了,曹經歷了這些遭遇,好像這個世界,越來越糟糕了。
「為什麼不離開呢?」陸原問道。
「一個瘋人,怎麼離開,連路都不認識,被打得狠了,也逃跑過幾次,還不是被抓回來打得更狠。」
「是啊,況且一個瘋子,走出去了怎麼活下去還是個問題呢,的男人雖然打,但是跟在那男人邊,至還能吃飽飯吧。」
陸原心裡不由又是一痛,曾經的曹大小姐,淪落到為了一口飽飯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這是什麼人也不會想到的吧。
「唉,說起來,這個人也真是可憐啊,神有問題,怎麼就沒有家人呢?有家人來把帶回去,也好過在這裡罪啊,對了,小夥子,你是家人嗎?」
「我,是一個朋友吧,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
想到從前,又想到現在的曹,陸原心裡有一種是人非的覺。
他不再逗留,來到旁邊的院子,剛才那兩個老太太告訴他,這個院子正是曹和那男人一起生活的院子。
這是那種很大的城中村院子,四周都是一排排的三層簡陋小樓,一個院子裡,保守也能住幾十口人。
院子裡破舊不堪,到都掛著地攤貨的服,整個院子裡充斥著廉價的味道。
越看心裡越難過。
曹到底會怎麼到這種地步?
陸原想不通。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曹生了趙思思之後,因為一些原因,把孩子丟了,神到強烈刺激,所以瘋了。
然後一直在外麵流浪,一個神病人,當然沒辦法和家人聯絡,後來流落到江市,然後被那個男的給收留了。
吱呀。
陸原正想著,院子門突然開啟,一個人進來了。
看到這人,陸原心裡頓時一喜,沒錯,這人正是曹。
這個時候,這個角度,陸原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是的,沒錯了,儘管這人頭髮枯黃散,擋住了一部分臉,而且臉上儘管也臟汙不堪,但是那眉眼之間,仍然出一種高貴的,那是曹人生前二十多年來的豪門生涯養出來的風。
曹的懷裡抱著一個什麼東西,急匆匆的就走了進來。
一邊走,還一邊拍著懷裡的東西,搖晃著懷裡的東西,「思思,思思……」
說著就來到了陸原的邊。
陸原的心不由就跳了起來。
他急忙左右看了看,隻有曹一個人進來,沒有其他人進來,也沒有那個男人,機不可失!
他當然不是害怕那個男的,但是事越簡單當然越好了。
想著,他一把拉住曹,「跟我走。」
說著就向門口衝去。
陸原現在不想別的,隻想先把曹帶走。
「臭娘們,你乾的什麼好事!」
誰知道剛到門口,外麵罵罵咧咧就進來一個壯漢,正是陸原在薔薇晚會上見到那個來找曹的那個男的。
這男的怒氣沖沖的,似乎都沒注意到陸原,一進門,就直奔曹而來,向曹懷裡的東西奪去。
「不要,這是我的孩子,我的思思!」曹急忙大喊道。
「你麻痹的孩子!」男的力氣大,猛的從曹懷裡奪走了。
但是此時的曹,彷彿是母獅子一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直撲向那男的。
兩人就這麼一爭一搶。
砰!
曹懷裡的東西就掉地上了。
啪!
摔的稀爛。
「我的孩子!」曹一屁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東西,哭個不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口又進來一個攤主模樣的人,「我說老兄,你老婆搶走了我攤位上的榴槤……啊,已經被摔爛了,該賠錢了吧!」
「多錢?」那男的沉著臉。
「這是泰國進口的,而且這麼大,一個說也得兩百塊錢。」攤主說道。
「兩百!」男的臉上怒氣更盛,掏出二百塊錢扔給攤主。
接著,砰一腳狠狠的踹在曹上。
「臭娘們,你可真會給我敗家,今天一下子就讓老子損失了兩百塊錢,今天的活全部白乾了,草擬媽的,老子養著你就是讓給老子破財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說著,下皮帶,就要往曹上招呼過去。
「住手!」
陸原這個時候肯定不能不管啊,急忙拉起曹,擋在自己後。
「你他媽的是誰!想要幹嘛!」
那男的雖然也去過薔薇山莊,但是去的時候心裡怕得要死,所以也沒記住陸原。
「我要帶走。」陸原斬釘截鐵的說道。
「草,你他媽的是來搶老子人的?!」那男的狠狠的瞪著陸原,突然一聲呼喝,「老三,老四,都過來,他媽的有個小崽子要搶人!」
一聲呼喝,瞬間,門口又衝進來一批人。
都著膀子,臉上帶著特有的戾氣和野蠻,一看就是那種容易衝脾氣暴躁的底層暴民,院子裡一下子就被站滿了。
「這是我的人,你他媽的想帶走就帶走,你以為你是誰!」
「不是你的人,你隻是看神不正常,控製了,霸佔了!」說到這裡,陸原心裡一種無名火起,「你控製人自由,把視為你的努力和所有,毆打,欺負,我今天必須帶走,以後,和你們再沒有關係!」
「草你媽的,你什麼呢!」旁邊一個膀漢子,裡罵罵咧咧,朝著陸原就是一拳打來。
砰!
那哪夠看啊,陸原一拳轟出去,打在他臉頰上。
那傢夥當場就飛出去了,跌落之後捂著就開始了,噗!他痛苦的吐出一口,還帶著兩顆牙齒。
陸原不想手,也知道要遵守法律不能隨便使用暴力,但是被到這個程度,也沒辦法了。
剩下的人全被鎮住了。
一下子都愣在那裡。
沒人敢在上了。
「走,曹。」陸原輕輕牽起曹的手,扶起,向門口走去。
牽著曹的手,陸原的心,終於可以沉穩了一些,今天解救了曹,是自己來到二十年後的一個開始,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
而現在,自己已經開始了,那些和自己有關的人,自己要一一去找到他們,弄清楚他們現在的一切。
「慢著!」
突然,後男人又喊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走!」
「我是朋友。」陸原冷冷的說道,「我帶走,是讓過更好的生活,不該在這裡!」
「噢,是嗎?」
那男的也冷笑起來,「你說你是朋友,請問是真的嗎?我和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了,怎麼你從來也沒有來過一次,請問有這樣的朋友嗎?你這樣算什麼朋友?」
陸原一愣。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陸原知道,這麼長時間自己沒來找曹,的確不怪自己,畢竟自己隻是機緣巧合來到二十年後。如果按照常理,自己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的世界。
可是被這麼一問,陸原的心裡還是有點自責。
不管怎麼說,這幾年裡,曹一直過著這種悲慘的日子啊。
「還有,你說你帶走,給過更好的生活,請問你能給多好的生活?請問在流浪的時候,你在哪裡?請問在垃圾桶裡撿垃圾吃的時候,你又給過照顧嗎?」那男的繼續冷笑著說道,「你都沒有,可是我照顧了,我給了溫暖的家,我讓不需要在外麵流浪,不需要睡公園長椅,不需要睡大街,也不需要吃變質的食,不需要被小孩子扔石頭,我讓住進了我家裡,讓有服穿,每天有飯吃,這四五年來,每一天我都在照顧,如果不是我的話,可能早就死在外麵了!所以,我是的救命恩人,在最困難的時候,陪在邊的是我!不是你,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你可以給好生活!」
「我……」
陸原一下子啞口無言了。
是啊,這男的說的也沒錯,就曹這種神狀態,如果在外麵流浪的話,恐怕本捱不住幾年可能真的出意外了。
雖然這個男的不好,但是畢竟也的確照顧了曹了。
「寶貝,來,喝粥了。」
不知什麼時候,男的手裡端來了一碗冰粥,晶白的粥,混雜著紅棗和枸杞,上麵撒著葡萄乾和堅果,看起來很冰涼很好喝。
男的看著曹,招了招手。
曹一看到粥,眼睛就亮了,突然掙開了陸原,跑到了男人邊。
男人用勺子,一勺一勺的餵給曹。
「你看到了嗎?我們在一起很好!」男的看著陸原,「這五年多來,我一直都是這麼照顧的,而你什麼也沒做!你隻想著來坐其!有些東西你不懂,你也看不到,所以,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和我比,你在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陸原此時完全愣住了,他的心,陷了一種痛苦的自責。
是啊,曹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悲慘生活,自己做了什麼呢?
而且,自己和曹之間,其實又真的有什麼聯絡嗎?曹也許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自己這麼做真的是對的?
有沒有可能自己隻是在自以為是?
陸原的心一時很,他搖了搖頭,也許自己該離開了。
儘管他心裡很痛苦,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儘管他心裡覺得不對勁,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可是,自己還是離開吧。
陸原心裡嘆了口氣,轉,剛準備離開。
門口不知何時,又進來了兩個人,正正好好的,擋在了陸原麵前。
陸原隻覺得眼前一陣炫彩迷,鼻息裡也傳來一種很高貴的芬芳,眼前,站著兩個人。
一見到這兩個人。
陸原頓時,直接全僵化了。
「是你,你們……怎麼,可能……」陸原喃喃的說道,他心裡的震驚,恐怕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你果然還是那麼可悲。」
其中一個人冷漠的看著陸原,目裡滿是一種說不出的戲謔和鄙夷。並不能算是極品大,但是長得很有味道,也有幾分神。
另一個人十分漂亮,目明亮而麗,材修長優雅,整個人帶著一種仙氣的覺,靜靜的依偎在第一個人旁邊,沒有說話,隻靜靜的看著陸原,彷彿是看一個老朋友。
「你什麼意思。」陸原皺了皺眉頭。
「跟你有關係的人,依然永遠都悲劇收場。」冷漠人的目一刻也沒離開過陸原,的目極迫,「所以我說你是可悲的,是可憐的,是負麵的,是黑暗的,你纔是黑暗的一麵。」
「我……」
陸原想反駁,但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許,這一刻,他心裡認為這人說的是對的?
「看我教你該怎麼做。」
冷漠人看到陸原低著腦袋一時無語的樣子,臉上閃過一快和得意,不再理會陸原,帶著邊的,徑直向曹和那男人走去。
「讓這個人走。」冷漠人,冷冷的盯著那男人,聲音冰冷,異常的冰冷。
「嘖嘖,又來兩個人?」
男人卻嬉皮笑臉的笑了,目在冷漠人和邊上肆無忌憚的打量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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