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禮部便來了人,下了瑾寧的封號,寧安縣主,賜五百戶的食邑,五千兩黃金與武靖將軍平分,一人得了了兩千五百兩
黃金。
黃金在封號下來的這天就送了過來,金燦燦的黃金看得長孫氏口水直流,嫉妒得抓心挖肺。
收了封賞之後,是得宮謝恩。
且那日旨意也說讓兩人擇日宮謝恩,因此,陳國公當天晚上便跟瑾寧吩咐了,讓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宮。
陳國公被封為護國公之後,來往的人便多了,這國公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因著護國公可以世襲,陳國公也就正式帶了兒子樑柱出來應酬。
當天晚上他是見了武靖將軍之後,命人到梨花院傳話的。
初三親自去傳話,回來之後稟報陳國公說三小姐並沒有得的裳,如今匆忙置辦,也來不及了。
陳國公聽了初三的話,怔了許久,「連見人的裳都沒有?」
「三小姐是這樣說的。」初三道。
陳國公慍怒地道:「怎麼就沒有?回來兩年了,每年置辦十幾新裳,那些不能見人嗎?莫非都得綉金銀的才能見人?這才
封了個縣主,就開始拿喬擺款了?不統!」
他明確看過長孫氏每個季度呈上來的賬本,給置辦裳的銀子一個季度就得花三百兩銀子,比他還多。
他因此也問過長孫氏,長孫氏的解釋是已經長大,裳得穿好一些,畢竟以後說親,這相貌裝扮,怎麼也得中上才配得上國
公府的門楣。
因此,他雖認為鋪張浪費,但是也沒有說說。
可現在竟然說自己沒有見得人的裳,那就真的太過分了。
初三加了一句,「三小姐說,宮會失禮了國公爺,因此明日讓國公爺代為謝恩。」
陳國公慍怒地道:「聖旨指明要宮謝恩,不去,豈不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頓了一下,他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就親自去為選裳。」
說完,他帶著初三就去了梨花院。
他進門,什麼話都沒說,沉著一張臉進去開啟瑾寧的櫥。
他以為會看到琳瑯滿目的裳,但是,偌大的櫥,除了堆放幾張半舊的棉被之外,就隻有三四套疊得十分工整的樸素裳,
空出的地方,大概有三四格,其中一格,有兩三套紅紅綠綠的裳,他見過穿這種,就像戲子一樣。
他愕然了一下,回頭看著瑾寧,「你的裳呢?」
「國公爺不都看到了嗎?」瑾寧涼涼地道。
「你每季花幾百兩銀子做裳,就這些?剩下的呢?藏哪裡去了?」陳國公冷聲問道。
瑾寧笑了,不無諷刺地道:「是啊,藏到哪裡去了呢?」
「你不要再用這種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是你老子。」陳國公意識到了什麼,心頭的怒火蹭蹭地上,反而對瑾寧發了火。
瑾寧福,「是,老子!」
陳國公看著那種滿是諷刺的臉,心頭竟鬱了悲憤,他知道被長孫氏糊弄了,可長孫氏能糊弄他,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是真的糊塗。
糊塗到了極點,一個宅婦人都可以把他戲弄在掌心之上。
「初三,」他怒極回頭吩咐初三,「你去大小姐的房中取兩件裳給先穿著,明日出宮,周掌櫃過來給做幾裳。」
初三淡淡抬眸,「是!」然後看著陳國公,一不。
「你還不去?」陳國公厲聲道。
初三點頭,「是,但是國公爺是不是有些話要對三小姐說?」
陳國公麵容僵,頓了一下,「沒有,走吧!」
他首先走了出去,怒氣沖沖。
初三輕輕嘆氣,靜靜地看著瑾寧,「三小姐,國公爺心裡愧疚,隻是麵子過不去,您別放在心裡。」
瑾寧輕聲道:「初三叔,做兒的,總不會真的跟父母置氣。」
初三點頭,「你是個乖孩子,初三叔知道。」
說完,便轉出去了。
初三追上了國公爺,道:「三小姐的脾氣和夫人真是一模一樣。」
陳國公頭也不回,冷冷地道:「哪裡一樣?」
「當初忠勇大將軍不讓夫人嫁給您,夫人是怎麼做的?國公爺還記得嗎?」初三問道。
陳國公站定腳步,「你說阿依?」
「否則奴才心裡還有哪位夫人?」初三反問。
陳國公定定地看著他,「是的,你一直不喜歡長孫氏。」
初三道:「當初,忠勇大將軍說國公爺您隻是知府庶子,且子固執不圓,不能飛黃騰達,大將軍為夫人說了一門親事,是如
今的英武侯,夫人說,若大將軍喜歡英武侯,到時候便捆了大將軍上花轎,讓他自己嫁。」
陳國公笑了,「是的,是這樣說的,也因為這樣,嶽父一直都不喜歡我,記得三朝回門的時候,他便把我灌了個酩酊大醉丟在
馬廄裡。」
「所以,我說三小姐的子和夫人同出一轍。」初三眸子閃,「是夫人生命的延續。」
陳國公的笑容慢慢地收斂,沉默了良久,才輕聲道:「可在我心中,記得最多的是阿甄為了生而死。」
「夫人甘之如飴!」
這些話,李大人也跟他說過,但是,不若初三說的讓他震撼。
因為,初三是一路看著過來的。
他踱步回了永明閣。
其實永明閣不是長孫氏的院子,一直是他住的。
但是他沒有其他妾侍,因此,便一直兩人住在一起。
長孫氏還沒歇下,見他回來,便把準備好的夜宵端上來。
「我不,撤了!」陳國公心很是惱火,關於瑾寧裳的事,他暫時不想質問長孫氏,免得影響了明日宮的心。
長孫氏知道他方纔去了梨花院,想著大概是瑾寧讓他生氣了,便坐下來安了兩句,然後試探道:「今日宮中的賞銀下來了,這
兩千五百兩的黃金,國公爺覺得是放庫房好還是拿到銀號裡去好呢?」
陳國公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長孫氏笑道:「瑾寧如今還沒出嫁,賞銀自然是歸中饋管理,等出嫁再給置辦嫁妝,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國公口頓時漲了一口怒氣,「你是想要貪了的這些黃金?」
長孫氏瞪大眼睛,「這怎麼能是貪?還沒出閣,本來就該歸府中的,咱國公府供吃喝,的銀子不就是國公府的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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