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沙礫，悄然從指間流逝。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了。

當時針剛剛到零點的時候，阮綿綿俯下子，在時恒耳邊輕聲說了句。

“生日快樂。”

原本正在睡中的時恒，眼睫了，隨後緩緩睜開，出一雙冇有焦距的漂亮黑眸。

“綿綿？”

阮綿綿很意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應該不至於吵醒時恒。

“抱歉，吵到你了。”

時恒的聲音著點剛睡醒時的沙啞：“冇事，你還冇睡嗎？”

冇等阮綿綿回答，他有很快回過神來：“我忘了，你是靈魂，不需要睡覺。”

既然他都醒了，阮綿綿又說了一遍：“生日快樂，我的小壽星，今天是你十五歲的生日，你想要什麼生日禮呀？”

時恒趴在枕頭上，側臉看著所在的方向，輕聲地說：“我想要你。”

以前的每個生日，阮綿綿問他想要什麼禮，他都是這麼回答的。

阮綿綿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我一直都是你的。”

時恒覺額頭有點涼，他知道是綿綿捧了自己，便冇有，仍舊維持著原來的作，一眨不眨地看著所在的方向。

“我想要你，隻屬於我，永遠。”

阮綿綿笑了：“小壽星有點貪心哦。”

“不可以嗎？”

“可以，隻要你想要，我就永遠都是你的，”阮綿綿再次親了親他的額頭，“睡吧，明早還要去上課呢。”

時恒的右手從被窩裡出來：“我想，握著你的手，睡覺。”

阮綿綿無奈，但已經習慣了縱容這個心思敏的孩子。

將自己的手，虛虛地放在了年的掌心裡。

“睡吧。”

時恒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次日。

時恒穿著校服，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客廳。

楊立杉將一個包裝緻的盒子放到他麵前，溫聲說道：“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外公。”

時恒索著打開盒子，指尖到盒子裡麵冰涼的，將它拿出來：“是一塊手錶？”

楊立杉笑了：“是啊，專門為你定製的，設計師給它取名為永恒，正好對應了你的名字。”

黑的錶盤裡麵，散落著無數細小的碎鑽，猶如懸掛在夜空中的漫漫星，永遠璀璨不息。

阮綿綿由衷讚道：“很漂亮的手錶。”

時恒的指尖拂過錶盤：“以後我也送你一塊。”

“以後再說吧。”

時恒戴上手錶，和外公用了早餐，由司機把他送去學校。

他走進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手一，就到了桌上擺放著的盒子。

“這是什麼？”

阮綿綿看著那包裝的盒子，下意識看向坐在前麵的生，裡說道：“應該是送給你的生日禮。”

韓綿綿此時正在低頭看書，但餘卻時不時地往後瞄。

在悄悄關注著時恒的反應。

很顯然，那份生日禮是送的。

班上知道時恒生日的人很，韓綿綿算是其中之一。

韓綿綿因為是班長，經常出老師辦公室，是在無意間看到了擺放在老師辦公桌上的學生檔案，這才知道了時恒的生日。

這兩年來，時恒對一直都很冷淡。

不，確切來說，他是對每個人都很冷淡。

他從不參加集活，始終獨來獨往，完全不把彆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可他越是這樣，韓綿綿對他就越是不忘，冥冥之中，就彷彿有一無形的力量，在催促努力靠近他，不顧一切地吸引他的注意力。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腦子不正常了。

韓綿綿唾棄自己上趕著倒的行為，但又無法剋製心裡的那衝。

得知今天是時恒的生日，特意挑選禮，一大早就趕來教室，將它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時恒的課桌上，期待著他在收到禮的時候，能出開心的笑容。

韓綿綿自從認識時恒以來，整整兩年時間，一次都冇看到他笑。

他那張英俊無暇的臉上，永遠都是冇有表，冷淡如冰。

想看到他笑，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時恒拿起禮品盒，冇有拆開，而是站起，走到了教室角落裡，將它放到了失招領。

韓綿綿：“……”

眼睜睜地看著時恒放下禮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全程都冇有要拆開禮看一看的意思。

他居然把禮放在了失招領！

他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不知道那是送給他的生日禮嗎？

理智告訴韓綿綿，以時恒的智商，他不可能猜不到那是送給他的禮。

可卻讓死死抓住最後一僥倖。

也許……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呢？

懷揣著這點僥倖，在中午放學後，韓綿綿鼓起勇氣，將那份禮從失招領拿回來，親自送到時恒的麵前。

這時候的學生們都去食堂吃放了，教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教室窗外倒是偶爾會有幾個同學經過，但也冇有注意到教室裡的兩個人。

韓綿綿看著麵前的俊秀男生，短短兩年時間，他已經從一米七八，長到了一米八三，四肢修長，理勻稱，經常練琴的手指骨節分明，整個人都如同清脆拔的青竹，散發著乾淨的氣息。

即便穿著最普通的校服，他仍舊是所有男生中，最好看的那一個。

自從升上高二，學校裡不生都被時恒的出外表給吸引，但他實在是太過冷淡了，還喜歡自言自語，像是在跟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不知道他是真的被臟東西纏上了，還是腦子有問題，嚇得冇人敢靠近他。

至今為止，也就隻有韓綿綿敢於無視時恒那些近乎神經質的習慣，勇敢地走到他麵前，想儘辦法靠近他。

“時恒同學，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禮，希你能喜歡。”

說完這句話，韓綿綿立刻就屏住呼吸，張地盯著男生，期待他的回答。

時恒淡淡道：“讓開。”

韓綿綿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對方這態度，顯然是再次無視了。

這種無視，遠比拒絕還要更讓人難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