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文炮灰崩了（14）在古代，男人看了一個孩子的腳，是要娶的。

白僧人低眉斂目，略帶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清歡施主，要麼等雨停了以後，我帶你去小鎮找個大夫吧，你趕將鞋穿好，給男子看到腳踝……總歸是不好的。」

「……」

真是個獃子。

蘇清歡心暗嘆了一聲。

小狐貍打起神，直接開口反駁道。

「湛塵大師，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而行醫之人更不該注重男之別！」

「病人的病是不分別的，附近的小鎮有沒有大夫都兩說，而且如果這場雨一直不停，難道我的腳就一直不治了嗎？」

蘇清歡臉委委屈屈的，甚至用小手拽了拽和尚寬寬大大的袖子，戲地開始賣慘。

「而且大師你要知道，病這種東西，越是耽擱越是難治，萬一我一個好端端的姑孃家，因為你的緣故了一個跛子，以後嫁不出去，沒人願意娶我，我該怎麼辦？」

「……」

白僧人隻覺得自己被蘇清歡這幾個提問得心尖一疼。

哪怕明知道小狐貍是在做一個最慘的假設，他還偏偏就心甘願上了鉤。

湛塵無奈地瞇了瞇眼，原先眼裡的嚴厲散開，變幾分不自知的疼惜。

「行吧，清歡施主，你先鬆開我，我好給你看看你的腳傷得怎麼樣。」

蘇清歡也不敢他太，隻是像隻小百靈一樣，乖乖巧巧地坐在了一旁，那瓷白纖細的足踝橫在男人麵前，像是一副最的工筆畫。

「湛塵大師，你剛剛臉那麼差，嚇到我了，你是討厭我嗎？」

「……」

正忙於給蘇清歡看的白僧人手一滯，隻覺得孩的腳踝也，抓在手裡，讓他手都不自覺地開始發熱。

僧人不自在地低眉，聲音沉沉。

「應該……不討厭。」

他一生修佛，就算這破廟已經荒涼多年，但是諸天神佛在上，他自然不會說謊。

「既然不討厭，那湛塵大師你就是喜歡我咯？」

最上方的小天窗灑落一點點雨滴，有風聲嗚嗚地吹進這破廟，而蘇清歡神古靈怪，孩清脆的笑聲伴著這風雨聲，竟十分聽。

「……」

喜歡？

湛塵迷茫了一瞬，他實在不知道要拿這隻小狐貍怎麼辦纔好，隻能嚴肅地停下診治，朝蘇清歡雙手合十行禮。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佛一切人，那湛塵自然也是喜歡這世上一切的事，清歡施主對我來說，和一草一木並沒有什麼分別。」

男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這次到小狐貍一臉懵了。

「……」

明明這廟宇爬滿了蛛，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但是因為白僧人這悲天憫人的一笑，竟然連這破廟都有種讓人不敢視的莊嚴。

蘇清歡一怔，總算明白蓬蓽生輝這四個字怎麼寫。

……

要是換一個竇初開的古代坐在這裡，被比作跟植一樣的東西，肯定被打擊得自尊心都不剩，隻能嗚嗚嗚流淚。

但是蘇清歡是什麼人。

仍舊隻是笑瞇瞇地看著對方，臉皮厚如城牆。

「原來是這樣呀，我原本擔心湛塵大師會討厭我的，現在聽到大師承認喜歡我就好，我本人很容易滿足的。」

「……」

這個反應跟他想的不一樣！

而且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白僧人本來是想讓蘇清歡知難而退，但看到孩臉上那躍躍試的興勁，湛塵嘆了口氣。

他長睫微，換了個話題。

「清歡施主，請你盡心凝神，我要為你正骨了，可能……會有點疼。」

正骨自然有一瞬間是撕心裂肺的，還有一段長期的痛，這次湛塵都做好了蘇清歡可能會嚎啕大哭、甚至猛地抱住他求安的準備。

……

然而，哢嚓一聲過後，白僧人一抬頭，本沒有預料中的哭泣和擁抱。

隻是安靜地著他。

雙眸清澈。

就好像知不到痛苦一樣，甚至連眉心都沒有皺一下。

見湛塵詫異地著自己，蘇清歡微微一笑。

「湛塵大師，正骨好了嗎？」

明明應該慶幸蘇清歡沒有像先前那樣纏著自己的，但是白僧人隻覺得自己的心臟某又痛了起來。

他沒來由地站起，居高臨下地俯視過眼前這個還坐在篝火旁的，神悲憫。

「清歡施主，你其實沒有必要忍著的，痛就說出來。」

……

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小狐貍最潑皮耍無賴的一麵，白僧人看到倔強的樣子，有些不習慣。

本來就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撒撒、流幾滴淚抱怨幾句太正常了。

聽到湛塵的話，小狐貍隻是淺淺一笑，聲音輕描淡寫。

「正個骨而已，有什麼好痛的？這還不及我蠱毒發作時的萬分之一。」

天知道，剛剛在湛塵說他為做什麼都願意，孩全氣翻湧，真的有一種直接讓眼前這個白僧人徹底犯戒的衝。

可是，他不願。

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

湛塵神微微一滯，他抿薄，眉宇間的那點硃砂痣好像紅得似。

「那到底是什麼蠱毒？」

「湛塵大師聽說過綺羅香嗎？一種徹底發作時可以散發奇香，讓人理智全無的蠱毒。」

「……」

湛塵的手倏然一抖，原本轉的小葉紫檀佛珠，猛地停下。

「你說的是蠱？！什麼人給你下這麼歹毒的蠱蟲？」

難怪！

難怪剛剛要親自己！

竟然是因為蠱毒作的緣故。

白僧人的心徹底了。

他心思轉得快，聲音沉沉。

「所以你說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是上個月前向我寺求助的那位柳兒施主？」

那蘇清歡豈不是……

忘塵穀穀主的兒？！

白僧人是見過那個柳兒的，那人妖裡妖氣，一骨，眼神也不幹凈，看到他的時候就眼睛一亮，一口一個小師父，幾乎像條水蛇一樣倒過來。

湛塵想想都覺得作嘔，等低頭掃過灰撲撲的臉頰，實在沒法想象這兩個人會是姐妹……

他不是那種見起意的人，可是此刻，忍不住就想要看看蘇清歡灰塵下的臉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