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聽到這兒，不由問道：「那澹臺天行知道這個訊息嗎？」

「知道。」陛下喝了一口茶，「當晚，他便請旨，隨軍，一同去征討巫族。」

秦瑟一愣，萬萬沒想到澹臺天行是這個選擇。

「他去了。」

陛下說：「他去請旨的時候，皇帝以為他還想去救公主，將他臭罵了一頓，他卻發誓說，他一定會剿滅巫族所有人。」

並且當時，坍臺天行已經有了妻子，以及一個兒子。

皇帝信了他的話，帶著他去了巫族，也為斷掉他所有執念。

可是，澹臺天行卻做了兩個打算。

他打算真的剿滅巫族，換回自己被陛下看重，但他也打算救下公主。

那是他一輩子最的人。

公主不知道從哪裡得知的，作為先鋒將軍的人是他，在巫族邊境的時候，來見過他，懇求他放過巫族之人。

巫族的人，良善淳樸，並無害人之心，如果是因為與父親的存在，連累了巫族，和父親願意站出來，保巫族平安。

可是，他沒有答應公主的請求，隻說了一句，巫族必須剿滅，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公主隻以為他狠心絕，便決絕地回了巫族，打算於巫族共存亡。

不知道澹臺天行的打算，他也沒有告訴公主。

後來，他帶著大軍攻巫族，巫星降世，外麵的世界，巫族很踏，隻能夠將孩子給公主。

公主帶著兩個孩子逃出去的時候，忽然明白了澹臺天行的那一句話，回去收拾收拾……

其實，澹臺天行是想放過的。

隻是反應過來太遲了。

「澹臺天行，就是陛下你吧？」秦瑟聞言，直接道：「那個公主，便是清和公主，當時送我出來的公主？」

陛下淡笑，「既然攤牌了，原本就沒想過瞞著你。我當時將巫族剿滅時，最後見過一麵，我看得出來，眼底對我的恨，那種深刻骨的恨。」

秦瑟聽著他話裡自我稱呼的轉變，心裡微微有些發沉。

陛下還在繼續。

「我知道，有多恨我，我父親毀了的第一個家，殺了所有親人，而我又帶人親手摧毀了的第二個家，殺了那些將當親人一樣照顧的族人，恨我，恨極了我，所以我要帶回去的時候，不願意。」

清和公主從他麵前逃走了。

他當時想要去追，又怕引起皇帝的注意，隻好將人放走，隻期盼走出巫族，不管去哪裡都好，總能保住一條命。

而他自己支開邊的軍衛之後，找了一，換漢服，與太子的骨放在一起，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

後來皇帝帶人來檢查，隻以為那就是清和公主。

一切事結束。

「我不知道後來是怎麼遇到秦茂山的。」陛下帶著淡淡地一苦笑，「原本我以為，我這輩子無法再見到的時候，又出現在了京城，以秦夫人的名義，帶著一個兒，出現在京城裡。」

秦瑟可以想象到那畫麵。

原本以為此生再也不見的人，沒想到還是見麵了。

隻不過……

「陛下都將公主認出來了，先皇為何沒將人認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的容貌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不像是，而我卻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哪怕隻是一個眼神，我就知道，那就是。」陛下目裡帶著一抹，好像穿什麼，去看到了清和公主一樣。

秦瑟很難以想象，到底是怎麼樣的深，能夠使得他可以在人山人海裡，一眼認出清和公主。

若不是深的話，他也不會接二連三放過清和公主。

甚至為了清和公主，不惜被皇帝厭惡憎恨，丟之一旁不管不顧。

原本他應該是新帝最的皇子，說不定新帝一登基，原本就要立他為太子的。

可是他為了清和公主，明明知道會惹怒皇帝的況下，還是寧願捨棄一切，也要送走公主。

這個版本，與秦瑟從謝桁那聽來的，陛下辜負皇後，完全不一樣。

忽然想通了，「其實陛下這一輩子，唯一過且最的人，就是清和公主，哪怕是先皇後，對陛下來說，或許隻是棋子？」

陛下聞言，目從回憶中離，「你說得不錯，我承認，從清和一而再再而三，被追殺被踐踏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權利比什麼都重要，若我是坐在那個位置上，唯一的皇，我就可以保護清和，我可以一直保護，沒有人可以再欺負。」

秦瑟：「所以，陛下步步為營，苦心鑽研，一個一個的利用，最後將自己重新推到了那個位置上，可是陛下原本以為，自己站在這個位置上，就可以保護清和公主，可沒想到，先皇還是比您下手的早。」

陛下聞言，似乎哽嚥了一下。

秦瑟隻看到他結有所聳。

「是，其實父皇到那個時候，他所有舉已經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私下去找過清和，我想要讓離開，我跟說過，再過幾天，隻要離開幾天，我就可以將接回來，隻要離開幾天而已，可不願意走，說，秦茂山是朝廷員，不可能隨意離開的，得陪著秦茂山，即便同生共死。」

陛下聲音很沙啞。

「我沒想過，會那麼秦茂山，明知道死路一條，卻還想陪著他。」

秦瑟聞言，抿了抿，「其實……未必是喜歡秦大人的。」

陛下猛地看向，「你說什麼？」

「清和公主喜歡的人，或許一直是陛下您。」秦瑟說道：「嫁給秦大人，或許隻是出於對巫族的虧欠，想要給我安排一個藏的份，若喜歡秦大人的話，不會一直未曾圓房，多年沒有所出，難道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陛下一愣，「是這樣，我竟然從來沒想過……」

這麼多年，他沒有懷疑過。

當時看到清和公主，他猜到清和公主的兒，是巫族餘孽，可看到清和公主跟秦茂山出雙對，他還以為，清和公主真的喜歡上他，沒有孩子，或許隻是機緣未到。

後來，加上清和公主跟他說，要一直陪著秦茂山，他更加相信了這一點……

卻不想，或許事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