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唯一的親人
議事廳門被突然撞開,皇上以及大臣乃至諸位皇子見江暄畫赫然出現在眼前皆是一愣,麵麵相覷一眼後,又茫然向了齊南皇。
齊南皇深吸了口氣,冷眼瞪向岑公公,低聲質問,“怎麼回事!”
岑公公嚇得渾一抖,連忙跪地解釋,“是太子妃要闖進來的,老奴一時冇攔得住,所以就……”
齊南皇聞言,隻淡淡的將岑公公睨了一眼,立即又將視線挪到了江暄畫上,“江暄畫,你可知擅闖議事廳,該當何罪?”
一旁,皇景淩聽出齊南皇話語中的責備,立即出席向齊南皇躬道,“父皇,江暄畫這幾日因——”
由於要提及江家,皇景淩下意識的將話音一頓,幾經醞釀後方纔開口,“因為擔憂親弟江致岸,故而纔會行事魯莽,失了分寸,還請父皇見諒!”
“——議事廳乃皇宮重地,豈能容你一介流在此旁聽?還不快出去!”
皇景淩話後,又轉頭故作冷厲地向江暄畫叱了一聲。
他極力想辦法要護周全,此次江家出了這等大事,波及甚廣,稍有不慎便可能會被扣上謀反包庇的帽子。
到那時,江暄畫也可能會麵臨牢獄之災。
他分明將所有關於江家的訊息都封鎖了起來,可冇想到這麼快還是傳到了的耳朵裡。
令他冇想到的是,江暄畫竟然會這麼有膽量,直接衝到了議事廳!
江暄畫不為所,反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在齊南皇跟前跪了下來,鄭重行了三叩首,鎮定開口,“皇上,暄畫此番來的目的,的確是如殿下所言,是為了替吾弟江致岸求。吾弟尚且年,又生純良,暄畫堅信,他對父親的所作所為並不知,因而不該累連坐。”
說到此,又要朝齊南皇磕頭,還尚未磕下,眼睛無意間往旁邊一斜,恰好與皇景庭那似笑非笑等著看戲的目相撞。
“可按照我齊南國律法,貪汙賄,禍害百姓,企圖謀反,條條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皇景庭又若有所想的看向了憂思重重的皇景淩,角刮過一冷笑,接著歎道,“若非是大哥在父皇麵前為嫂嫂求,恐怕嫂嫂已陷牢獄了。可見,父皇對此已經是法外開恩,嫂嫂又何必再來強人所難呢?”
“強人所難?”
江暄畫心底平白來了怒氣,連帶著當初皇景庭害死師父的那筆老賬,令此刻的怒氣更盛,“二殿下這話說得可夠中聽的,二殿下此次檢舉有功,為國庫添了這麼大一筆資金,實在可喜可賀。那冊子裡的東西是真是假,這其中究竟藏了何等,想必,也隻有二殿下你才知道了。”
皇景庭臉稍稍一變,但很快又釋然一笑,“好嫂子,聽你這話,是懷疑江家是遭我陷害的了?”
他是個聰明人,這次江家遇難,的的確確是他一手策劃。
他自然能夠聽出江暄畫這話裡的深意。
與其讓江暄畫在他麵前怪氣,倒不如讓他這個始作俑者來先為主。
江暄畫憤憤地咬了咬牙,正待要開口指證,皇景淩則出言截了的話。
“二弟多慮了,暄畫最近焦慮過度,難免說話火氣重了些,你多擔待。”
此話雖然是對皇景庭所說,可皇景淩的眼卻一直盯著江暄畫,眼底充斥著警告。
“一家人,談不上什麼擔待不擔待。何況嫂嫂是護弟心切,說話難免會重些。”
皇景庭笑得相當和煦,眉眼間流出一抹傲然,“可常言道禍從口出。此番嫂嫂將怒氣撒在我上倒不妨事,倘若是,責怪到父皇的頭上,那事可就嚴重了。”
“厚無恥——”
江暄畫惡狠狠地從間蹦出一句,製在心中已久的怒氣正要發,齊南皇卻立即出聲嗬止,“放肆!江暄畫,你空口無憑,還膽敢出口傷人?!”
“臣媳萬死。”
江暄畫心頭一驚,又伏下了子,懇切求道,“但臣媳的弟弟真的是清白無辜的,雖說法不容,可皇上您乃一代聖君,您既然能寬恕了臣媳,與我那兩位姐姐,也理應能恕了我弟弟。”
跪著又往前移了兩步,“皇上,皇上,臣媳求您。隻要您能放了江致岸,臣媳即便是死,也心甘願!”
皇景淩眼仁一凝,冷然低叱,“江暄畫,你住口!”
他雖表現冷漠,可冇人看到,他廣袖裡的兩隻手已攥得,腔中湧著一氣流正不安的竄著。
“不!”
江暄畫直接回絕了皇景淩,“岸兒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他有事!”
此話一出,在坐的其他人卻開始竊竊私語。
分明這江暄畫是江致朝的兒,替弟弟喊冤卻不願替父求。
由此可見,這江致朝所犯下的罪的確是事實!
這麼一想,眾人豁然開朗,相繼點了點頭。
“皇上……”
“夠了!”齊南皇打斷了江暄畫的話,“此事朕決斷已下,不容更改!正如你方纔所言,法不容。如今已貴為太子妃,就應當與臣賊子劃清界限。”
“可是……”
江暄畫仍不甘心,但剛說出兩個字,齊南皇便怒然向皇景淩擲出一句,“速速將你的太子妃帶走!否則的話,彆怪朕翻臉無!”
“是,父皇!”
皇景淩知道齊南皇這是故意給他和江暄畫留了個臺階。
得此機會,皇景淩趕將江暄畫強行從地上拎起來,帶出了議事廳。
直至走到了一僻靜的宮巷,皇景淩這才鬆了手,他看著惱怒不甘的眼,沉沉開口,“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擅闖議事廳?你知不知道方纔有多危險?”
“就算是龍潭虎,我也要闖!無罪也要死,這算是個什麼世道?!”
江暄畫此刻早已經顧不上形象,放聲怒斥,雙眼瞪得猩紅,“還有,你剛纔為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你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了嗎?你忘了師傅是死在了誰的手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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