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被老太太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在老太太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才輕聲說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哼,你這幾天,天天晚上做噩夢,別以為我聽不到你在被窩裡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老婆子我就睡不好,作孽的玩意兒。」老太太板著臉堵了許寧一句。
「我夢見自己做了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在人前人後的對我指指點點,是你一直都站在我前麵保護我,我知道心地善良,我知道的。」
許寧的這段話,讓於春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若是孫還和以前那樣,和各種不對付,於春花恐怕能應對的很練,可現在孫乾脆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以好聽的話來迷糊,這讓一向習慣了以冷臉待人的老太太有些掛不住那冰碴子的臉,雖然表麵上還是不茍言笑,但是心裡卻別提多舒坦了。
「說好話也沒用。」哼了一聲,從許寧懷裡出自己的胳膊,拎著木桶轉進了廚房。
看到許寧還是站在豬圈麵前,才扯著嗓子喊道:「還看,看啥看,再看不長膘了,趕過來吃飯,你這個懶貨,睡到太都照了腚了,以後誰要你這麼個懶婆娘。」
「噗!」許寧忍不住被老太太這花式的嗬斥給逗樂了,清脆的應了一聲,扭進了廚房。
其實父親曾經私下裡和許寧說過一次,年輕時候的並沒有這麼潑辣,甚至的出就是大家閨秀,隻是一個寡婦帶著五個孩子,上麵兩個兒子還都去參軍了,有的人知道這是軍人家屬會格外的關照,但是在任何地方也不乏地盲流,總會有主去惹事的,而且看父親的長相,年輕時候的必然也是很好看的,這樣也就難免被一些不要臉的男人掛念著,不潑辣不行,否則在那的年約裡,日子本沒辦法過。
許寧上輩子不理解,總覺得每日裡和說句話,迎接自己的就是那尖銳的沒有好語氣的嗓門,再加上許寧本也是個不安分的,祖孫倆之間的隔閡難免會越來越深。
在廚房的小方桌坐下,於春花已經把早上溫在鍋裡的飯菜給拿出來了。
從年初開始,整個村子已經離了大鍋飯的年代,進到私人經濟的萌芽階段,現在國家開始鼓勵個經濟的發展,可是在他們這個偏遠的小鄉村,很多人還沒有從大鍋飯的閑適中回過神來,讓他們自己在家裡搞生意,對這些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吃慣了這幾十年大鍋飯的人來說,還是特別的不適應的。
不過許寧想著,的父親是鎮政府的會計員,母親是村支部裡的電話接線員,而且母親秦雪娟還是魔都富貴人家的大小姐,讀的書也比父親多一點,與其在村支部裡接電話等到後來被取代,還不如重新做點別的營生。
村子裡原本的供銷社,就被村長家給盤下來了,現在村長媳婦整天就是坐在供銷社裡麵嗑瓜子,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許寧現在也就是想想,的文化水平還不如母親高,能理解的東西也非常有限,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用功讀書,再也不想這輩子還做文盲了。
「,您上午還有別的事嗎?」咬了一口黑麪饅頭,麵前有兩份菜,一盤炒白菜,一盤鹹菜疙瘩,白菜是母親炒的,味道還可以,鹹菜疙瘩是自己醃製的,口特別好。
說起來母親曾經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家裡都是有傭人的,來到他們香山村後,起先還做了不到一年的農活,後來和父親談,然後沒到三個月就結了婚,婚後第二年八月生下了,按照小鍾那姑娘對於星座的研究,許寧還是座的,甚至還給普及了很多座的知識,不過在許寧看來,作的特和一點都不符合。
秦雪娟不得於春花喜歡,這在香山村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隻是礙於許建軍心儀秦雪娟,對於這僅剩的兒子的請求,於春花到底是沒有拗得過兒子,最後纔不得不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於春花並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就是覺得知青媳婦很不保險,等到能回城了,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回去,到時候扔下丈夫和孩子,一個人走的瀟灑,因此才格外的不放心。
許寧知道,之前的十幾年,秦雪娟也是接到過幾次回城名額的,不過是看在許寧的年紀小,再加上捨不得許建軍,隻得將名額讓給了別的知青,當然還有一方麵是不想讓婆婆心裡不舒坦,想著等兒漸漸長大之後,再回去看看父母也不晚,這些話自然沒有和婆婆說,所以這些年婆媳的關係,在外人眼裡才會顯得不融洽,甚至有的時候有種劍拔弩張的味道,這可是苦了在中間不斷調和的許建軍,好在親媽和媳婦都不會私底下給他氣,否則這日子才真的沒發過了。
而且秦雪娟在最初嫁進許家的時候,做飯真的可以說是難吃了,就沖著這點,足以讓大部分的婆婆不喜歡了,在這個年月,不會做飯的媳婦被婆婆討厭的程度,可不比不會生孩子的媳婦好到哪裡去。
然而就算再不喜歡,於春花還是很用心的教導了秦雪娟差不多一個月,雖然還是不太好吃,可終究是能嚥下肚子裡了。
想到這點,許寧不微微一笑,看來母親是沒有做飯的天賦,不像小鍾和華華那倆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做的甜品就了酒店裡的招牌。
於春花看到孫那乖乖巧巧的模樣,心裡想著這次被人害的在肩膀上了一個大窟窿,在炕上躺了這麼多天,子倒是變得乖順起來,其實這樣也好的,想到以前孫和自己那特別不對付的樣子,心口就疼的厲害,到底膝下就這麼一個孫,老太太也不是那種重男輕的人,否則的話這對婆媳的關係恐怕會更加的可怕。
如今孫變得這麼乖,於春花的心裡也舒坦了,心裡舒坦這臉上的表也就不會那麼的嚴肅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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