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個小時的長聊之後，李青不捨的結束通話了通話。

「既然不能給答案，又為什麼要給予希？」

林秋秋這句話始終徘徊在李青的腦海中，讓他無法釋懷。他想了又想，最後愕然發覺，自己歸結底還是自私的。他不願意放棄從生命中走過的每一個明子，並不是害怕們絕，而分明是自己割捨不下。

「真就沒有兩全其的辦法麼。」李青放下手機，整個人蜷在床上，陷了濃濃的苦惱之中。

忽然，外麵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嗯？」李青略一思量，他覺得能這麼晚來敲自己房門的人，十有**會是陸蕓。

「不行啊，不能開門。」他心下琢磨，要真把陸蕓放進來，自己今晚肯定把持不住，明天還得給林秋秋打電話認錯．．．

李青打定主意，沒有去開門。

敲門聲又響了一小會兒，忽然傳出一道的好聽嗓音：「李青，在麼？」

「咦？不是啊。」李青從床上翻坐起，眉梢微微一挑。

他下了床，開啟房門，發覺站在外麵的人是喬雪。裹了一件長長的純白浴袍，頭髮漉漉的披散下來，平添了幾分清純俏麗。

李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晚出現在自己門外的人會是。難怪這人在樓下的時候就問過自己，今晚是不是要和其他人一起睡，原來是想．．．

「呃，有事麼？」

喬雪俏臉微微一紅，偏過頭向著走廊裡張了一番，抿著小道：「你倒是讓我進屋子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李青回過神，趕忙將讓進屋子，鎖好了房門。

喬雪在床邊輕輕坐下，抬起小臉同李青四目相對，屋子裡的氣氛有點兒曖昧、又有點兒尷尬。

李青看看，又看看自己，兩個人都穿著浴袍，真好似下一步的作就是寬解帶，做些不可描述之事了．．．

喬雪咕噥道：「我是趁著洗完澡的工夫，跑過來的．．．」

「呃．．．」李青點點頭，「我知道，看你這神兮兮的樣子，如果不是，應該就是有事要說吧？」

「呸。」喬雪輕輕啐了一下，又緩聲說道，「今晚的事．．．向你道歉啊，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你，隻是考慮到你和鍾若曦的關係，害怕你夾在我們中間為難。」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打算讓我為難了？」

「也不是啦。」喬雪莞爾一笑，「隻不過有些事對你說。」

「嗯。」李青點點頭，拉過牆角的椅子坐下來，「你說吧，我聽著。」

「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回來麼？」

「我聽若曦說了一些，好像是督察廳的建製要撤銷，準備立新的部門。」李青言下微微一頓，「往更深層次說，是你們的派係鬥爭。」

「嗬，看得出來你們很好，這種絕的訊息也願意給你。」喬雪輕笑了一聲，「最近憂外患不斷，上麵想加強對臨港的控製，區區一個維持穩定的督察廳已經遠遠不夠用了。新立的特別建製，是法政部，鍾若曦將出任第一任部長。」

「法政部？」李青眉頭蹙，「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部門。」

「正因為沒有聽過，它纔可怕。」喬雪聲音得很低，「你知道什麼是法政部麼？那是司法行政的一統，隻對燕京方麵負責，權力大的驚人。換言之，特首已經被架空了。隻要這個部門建立起來，鍾若曦就不必再看行政會的眼，在臨港可以為所為，毫無顧忌。」

李青不自的湊近，低聲問：「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你和鍾若曦關係莫逆，這對你來說，或許是件好事，但我也希你注意風險。越大的權力，就會有越多的人覬覦。」

「謝謝你。」李青猶豫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周文昊的事．．．你．．．還沒放下麼？」

喬雪微微一怔，旋即舒了口氣：「他曾經在我心中是導師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就此放下？我現在的確拿鍾若曦無可奈何，但隻要有機會．．．」

李青心下一驚：「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周文昊的死，鍾若曦不了乾係。當初那個所謂的兇手，隻不過是用來安民眾的把戲。」

李青知道說得都對，但卻還是乾笑著說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

「李青，法政部立的決議，以及第一任部長的人選，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製定了。隻是那個時候，我和周文昊誰都不知道罷了。」喬雪聲音有些泛冷，「你想一想？如果鍾若曦已經被定，就必然會再回臨港，逐步過渡。」

「那置周文昊於何地？他上任不足半年，又該如何自？換言之，周文昊的死，是一場謀。他的生命不過是鍾若曦的墊腳石，即抬高了這個人的威信，又挪開了阻礙的道路。而他的死，也使許多大人終於下定決定，要給臨港更加強有力的管製。」

李青無力反駁，喬雪的思路非常清晰，顯然是經過了極為縝的調查。

喬雪繼續說道：「我既然同你說這些話，就並不懼怕你向鍾若曦告。至在目前，我們都清楚維穩比要更加可取。雖然法政部的匾額是沾著周文昊的掛上去的，但也完了他畢生的夙願。自此以後，我們終於有足夠的力量平港了。」

李青咧了咧，向著邊的子又湊了湊，眨著眼道：「可我就是港。」

喬雪也偏頭著他，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好似誰在向前挪一挪就能上對方的鼻尖。

「所以我才讓你小心。」輕聲說著，紅紅的小，白白的牙齒，淡淡的氣息噴吐在李青臉頰上，有點兒李青忽而一笑：「那你到底除不除我？」

喬雪那張白皙的麵頰上忽而泛起微紅，很不安分的向旁扭了一下軀：「這樣的事．．．我說了不算。」

「好吧。」李青點了下頭，「那關於德墨特爾呢？你有什麼要告訴我麼？」

喬雪輕輕舒了口氣：「程歆在很小的時候，就作為我們的臥底打了這個神組織。同去的還有許多人，隻有一個存活至今。所以你應該能夠想像，這裡麵的鬥爭有多麼慘烈。」

「我們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可直到今天，對這個組織的瞭解還在淺層。德墨特爾部等級森嚴，每一個員隻能從上級那裡得到訊息，而且隻需要對上級負責。如果我們順藤瓜，其中哪怕出了一點點的偏差，整個鏈條就斷了。」

李青問：「這次是絕佳的機會麼？」

「至在目前來看，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機會了。沈春城是程歆和趙振的共同上級，也是我們迄今為止所知道的最為接近組織核心的存在。如果能抓到他，想必會大有收穫。」

「這個人已經到了麼？」

喬雪緩緩搖頭：「不清楚，他和程歆已經中斷了聯絡，很難說是因為份暴，還是其他的原因。」

「我倒是管不了那麼多。」李青仰麵躺在床上，著天花板，「程歆不是他們的人，讓我安心不。」

「哦？你這麼關心？」

「嗬嗬，隻要是，我都關心。」

喬雪小一撇：「花心．．．」

李青偏過頭，著窈窕的背影，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外再度響起了敲門聲。

「李青，在不在呀？」

聽到這道慵懶甜膩的嗓音，李青渾猛地一哆嗦。這次真是了，陸蕓！陸蕓來了！

喬雪眼底也掠過一抹慌：「我怎麼辦？」

「啊？能怎麼辦？」李青不微微一怔，「你就在這裡唄。」

「胡說呢。」喬雪急道，「深更半夜，咱們兩個鎖了門，共一室，又都穿了這個樣子．．．」

李青咧了咧：「那你想怎麼樣啊？」

「我跳出去吧。」喬雪倏爾起，拉開了窗子，躍上窗檯。

「哎，太狼狽了吧。」李青趕忙將扯下來，手拽開了櫃門，「你進去躲一躲，我很快就能把打發掉，還有事同你商量呢。」

喬雪著櫃，略一猶豫之後側躲了進去：「你快點兒啊。」

「放心吧。」李青應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後，快步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哎呦。」陸蕓正將小腦袋在門板上，豎起耳朵聽，被他驀地一開門，不住向旁一傾，就勢便要摔倒。

李青急忙將扶住，懷擁的人軀，蹙起眉頭問：「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麼？」陸蕓咯咯笑著，探頭向屋子裡瞧瞧，「人呢？我剛剛明明聽見說話聲了。」

「哪有啊？」李青乾笑道，「明明是我自言自語。」

「哎呦，你還開了窗子呢，好冷啊。」陸蕓咬了咬紅，輕輕打了個哆嗦。

「啊，剛纔想氣，我這就關了。」話音落下，李青鬆開向著窗子走去。

陸蕓目著他的背影，反手帶上房門，「哢嗒」一聲放下了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