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煙麼？」

李青斜睨了他一眼：「你跟在麗莎兒邊，還敢煙？」

阿方索聳了聳肩膀，言語有些生：「我也不煙，香煙的味道會泄一個人的行蹤．．．」

李青上下打量他一番，沒好氣的嘟嚷：「那你搞什麼幺蛾子？」

「咬什麼？」阿方索瞪圓了雙眼看著他，簡直一臉懵，「什麼意思？」

「我問你。」李青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自己不煙，問我做什麼？你上還經常帶著煙？」

「有打火機，香煙，沒有。」阿方索神有些木訥，「我聽秦哥說，問『煙麼』是華夏人拉攏關係的一種方式，見麵打招呼應該問『你吃了麼』，或者是．．．啊．．．不好意思，讓我給忘記了。」

李青角狠狠一：「別跟我說你的中文是秦武朝教的？」

「並不是，我有自己的中文老師。李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小姐習慣說中文，如果我不會，同幾乎無法流。」阿方索笑嗬嗬的說道，「中文很難，我付出了很多努力。秦哥也是一個好老師，他教會了我許多很有意思的話，比如說『特馬地』，或者是『草泥馬地』，還有．．．」

「行了行了。」李青黑著臉擺手，趕忙打斷了他的話，繼而反問，「秦武朝告訴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麼？」

「當然，他說這是你很棒的意思。」阿方索呲著大白牙，沖著他一豎大拇指，「草泥馬地！草泥馬地！」

李青眼角搐，同樣是沖著對方一豎拇指：「我同草泥馬地．．．」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互相恭維了一會兒，李青抻頭向著走廊深看了看，心下直犯嘀咕：「含靈會同趙振說些什麼呢？」

他真的很好奇，恨不得湊到門口去聽上一聽。

「李先生。」阿方索了自己的大鼻子，忽然問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小老婆麼？」

「小老婆？這詞兒也是秦武朝教你的？」

「是小姐說的。」阿方索笑道，「說李先生有許多小老婆，是男人中最不要臉的一個，吃著鍋裡的食還要看著碗裡．．．」

李青撇了撇：「是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吧？」

「對對對。」阿方索連連點頭，沖著他又是一豎大拇指，「草．．．」

「行了！」李青徑自打掉他的手，轉頭又看向走廊中的那扇門，「哎，你們看管得這麼鬆，如果被趙振逃了怎麼辦？」

「李先生儘管放心，我們給他吃了葯。現在即便是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李青眼皮暴跳，忽然形閃掠，大步向著關押趙振的船艙走去。

阿方索滿眼費解，在後麵跟隨：「李先生，你這是．．．」

李青來到門前，手輕輕推開了房門，瞳孔便是驀地一。

錢含靈從趙振口拔出淋淋的匕首，轉過挪了兩步：「李青．．．我．．．」

伴隨著那道浪從趙振前的傷口噴湧出來，匕首「噹啷」一聲跌落在地，的也綿的癱倒在了一灘漬之中。

李青快步上前，手將從地上扯起來，沉聲喝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他說自己很痛苦，讓．．．讓我幫他．．．」錢含靈軀抖不止，一頭埋李青懷中，痛哭不止，「李青，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阿方索快步走到趙振前，手掌按住了他的口。片刻之後，他沾著滿手的鮮，臉鐵青：「人死了，就算是再有本事的人，遭這種傷害，也必定是死了。」

話音落下，他快步走出門打電話：「馬上通知小姐，趙振死了，被李先生帶來的那個人殺掉了．．．」

麗莎兒並沒有親至，幾分鐘後趕到的人是換好服的文揚和秦武朝。

「我艸，這就死了？」秦武朝衝進來，歪著腦袋打量趙振的，一臉不可思議之，「為了抓他，我們費了多力氣啊，這買賣賠大了！」

阿方索打完了電話，招呼手下人將趙振的從鏈子上解下來。

錢含靈蜷在李青懷中，俏臉慘白，噎不止。

「你有本事啊。」秦武朝抬手一指，臉有些惱火，「你一個姑孃家家，能下得去這種手？真是小看你了啊，匕首哪來的？什麼時候藏在上的？」

錢含靈嚇得一聲也不敢吭，又向著李青懷裡了，玉手扯住他的襟。

文揚看了看趙振的，偏過頭冷冷的盯著錢含靈，一言不發。

阿方索的臉同樣是不好看，但他卻還是走近李青，一欠道：「李先生，我們小姐說，很生氣。不過這畢竟是你帶來的人惹出的子，希你能妥善理，並且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明白了。」李青鬆開懷抱，住了錢含靈瘦削的肩膀，「你能帶下去休息，並且確保的安全麼？」

阿方索點頭：「李先生儘管放心，既然有了小姐的吩咐，一切都聽憑你的意思。」

李青應了一聲：「嗯，那把帶走。」

「李青，我．．．」錢含靈的軀還在發抖，腳下幾乎站立不穩。

「我要為你的錯誤買單。」李青著，淡淡的說道，「一會兒去見麗莎兒，你跟在旁邊不方便。讓他們給你找一間休息室，洗個熱水澡，好好平復心境，等一會兒我去接你。聽話吧，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給我添了。」

錢含靈低著頭，眼淚悄然劃過白皙的麵頰：「對不起．．．」

李青滿眼寵溺的了的小腦袋，沖著阿方索一擺手：「帶去好好休息吧。」

阿方索帶著錢含靈出去，李青又擺擺手，將另外兩個無關人趕出屋子，沖著文揚遞了個眼。

文揚關上門，轉過：「大哥，怎麼回事？真是錢含靈的手？」

「應該不會有錯。」李青長長舒了口氣，「說要和趙振單獨說幾句話，讓我離開一會兒。」

「然後就出了這種事？」秦武朝冷笑道，「這姑娘下手夠黑啊，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文揚問：「目的是什麼？為什要殺趙振？」

李青眉頭蹙：「含靈說．．．是趙振求的手．．．」

「差不多嘍，趙振這些日子遭的罪，連我都覺得骨悚然。聽說麗莎兒又搞出了新花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能架得住這麼一頓折騰。」秦武朝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而且你看看剛才給那小丫頭片子嚇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啊，可憐兮兮的．．．嘖嘖，不過真能下得去手啊，還是出乎我意料．．．」

「可是．．．」李青皺的眉頭毫沒有舒展開，「這不對勁兒啊．．．」

秦武朝一怔：「哪裡不對勁兒了？」

他話音剛落，文揚陡然出拳，正中秦武朝的口。

秦武朝腳下一個踉蹌，脊背「嘭」的一聲撞在後的牆壁上。他瞬間就火了，瞪圓了眼睛罵道：「你他麼有病啊，打我做什麼！」

「如出一轍。」文揚淡淡的說道，「一副死人相。」

「啊？」秦武朝一怔，「什麼？」

李青指了指地麵上的，低聲道：「表，你剛剛的表，和他很像．．．」

「繃，顯然是到了很大的刺激。」他緩緩蹲下子，語調平緩，「眼睛為什麼閉著？很像是死亡之後被人抹下去的，刻意營造出安然的假象。如果趙振一心求死，斷然不會是這種表。」

秦武朝一陣發懵：「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那個小丫頭．．．」

文揚也蹲下來，抬手按了按前的傷口：「刀法一般，不過卻乾淨利落，而且．．．」

說話間，他做出了一個扭手腕的作。

「嗯。」李青點頭，「趙振的素質極佳，遠非常人可比。他死亡如此迅速，同刀之後這個扭手腕的作不可分。雖說這一刀的手段並不高明，但含靈的作卻相當乾脆，真讓人懷疑那副驚慌失措模樣的真實。」

「你們說的好有道理啊。」秦武朝叉著腰站在一邊，搖頭晃腦，「大哥，咱們咋辦？要不要和攤牌？這麼有心機，留在邊遲早是個麻煩吧？」

「可是我想不通啊。」李青滿眼費解，「為什麼要殺趙振？這個人明明對有恩啊。」

「嗯．．．」秦武朝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也許．．．真的是不想讓這小子繼續遭罪，所以才了手。隻不過畢竟是一條人命，心裡覺得愧疚，才找出這種藉口來．．．」

「強詞奪理。」文揚撇撇，「本不合邏輯。下刀這麼乾脆，殺人的時候絕不會有半點兒愧疚之心。」

秦武朝一臉不滿：「我的就不合邏輯了？那你說啊，你給我想個理由？」

「算了。」李青緩緩站起，「這件事咱們知道就行了，在含靈麵前暫時不要表出來。」

「真沒想到啊。」秦武朝著趙振的，不由得一陣唏噓，「這麼厲害的人，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個人手裡，人世無常，人世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