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４９章近乎於妖

阿旺死了，卻並非死在李青的刀下。

他的死栽倒，那幾隻蠕蟲趴在他的口上，雖然還未年，但卻已經是一副張牙舞爪的可怖樣子。

對麵那些聯合軍士兵顯然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個個神獃滯，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極有可能是蠱毒，呼啦啦的向後退出了好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李青這一麵吸引過去，誰也沒有留神有人潛到了後。

忽然間，兩名士兵就被抹了脖子，然後杜化笙將一柄短刀架在了在場的中年軍脖頸上，嘿嘿笑道：「不要溜號嘛。」

士兵們又是一陣大，他們也不知道是該將槍口對準李青，還是對準這突然出現的一男兩。

杜化笙縱然臉蒼白，但畢竟先前就見識過蠕蟲這種東西，此刻尚還能剋製住緒。可林夢蝶和新雅則完全不同，們依然是傻愣愣的呆立在那裡，一臉驚恐。

直到有一名士兵迫近，林夢蝶才陡然反應過來，一腳將對方蹬翻在地，拉著新雅到了小杜後。

杜化笙用馬來語對著軍說了幾句話，看到後者連連點頭，他滿意的咧一笑。

接著中年軍高聲下令，士兵們放下了槍。

「他會送我們一輛車。」杜化笙對李青笑道，「我們該走了。」

「嗯。」李青點頭，向著營地中的吉普車走去。

隨著他一走，那些士兵都滿臉驚懼的往後退。畢竟在他們的理解中，會認為剛剛是李青對阿旺下了蠱。

李青在車前停下腳步，又扭頭看了看阿旺伏在地麵的，忽然開口道：「告訴他們，如果想活命，用火燒。」

「放心吧，東南亞蠱盛行，這些人也是老江湖了，明白這個道理。」杜化笙對中年軍說了幾句話，挾持著他上了車。

李青坐上駕駛位，新雅坐副駕駛，林夢蝶為了保險起見，同杜化笙和那中年軍坐在後排。

車子發，駛出營地，沿著公路揚長而去。

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到了拐過山腳的地方，杜化笙忽然開啟車門，將中年軍一腳蹬下去。

「一切順利，現在我們就可以直達彭尤，奔向碧海藍天。」他拍了拍掌，笑嗬嗬的將車門重新帶好。不過那抹笑容很快就收斂了，因為他發覺車裡的氣氛似乎有些沉重。

新雅向著李青湊了湊，小心翼翼的問：「你還會下蠱？」

這個問題，顯然也是林夢蝶想問的。真的很擔憂，不明白李青為什麼會接這種險毒辣的東西。而且最關鍵的一點，養蠱傷，都要折壽。

杜化笙先一步搖頭：「你們誤會了，那東西真不是他的。你看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養蠱呢？」

新雅眨了眨大眼睛，依舊是滿臉茫然：「可是．．．」

杜化笙解釋道：「我們在達魯薩蘭就見過那種蟲子，當時的死者是杜教淳。阿旺是杜教淳的走狗，沾染這種東西並不奇怪。」

車裡的兩個子皆是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

「可是．．．我想不明白啊。」杜化笙從後排出手，拍了拍李青的肩膀，「阿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死掉？」

李青淡淡的道：「我個人猜測，他上一直都攜帶了蟲卵。即便覺到異樣，也不會太當回事。可今天我們兩個手，他在短時間力消耗極大，溫度迅速上升．．．」

「啊，我明白了。因為溫上升，所以蟲子被孵化出來了。」杜化笙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阿旺畢竟不是普通人，諸如他這種手，如果不是同高手過招，確實很難達到那麼高的溫。」

李青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或許他和杜教淳是同時中毒，但是後者質一般，所以先死了。」

「嗬嗬，這兩位真是倒黴啊．．．」杜化笙上說著，眸卻是忽而一冷。下一瞬，一柄鋒利的短刀就橫在了李青的脖頸上。

新雅嚇得一聲驚，李青卻依然在開車，同時不不慢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想問你呢。」杜化笙冷笑道，「你拿我當傻子哄麼？你這幅凝重的表算什麼？是不是還另有？」

「你想知道得更多？」

杜化笙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

「唉。」李青嘆了口氣，「你怎麼會認為．．．一把小刀就能威脅我呢？」

「我知道你不容易死，脊骨斷了一星期完全康復，這種本事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杜化笙歪了，「但我不相信你是殺不死的，任何人都會死。」

他眼底湧起冷冽的笑意，繼續道：「我真的有點兒好奇，如果我把你的腦袋割下來，會不會再長出一個新的腦子呢？」

李青也笑了：「肯定不會，我一定會死。」

「所以，我怎麼會威脅不了你呢？」

「你已經變了驚弓之鳥。」

杜化笙道：「你說得不錯，但我不得不這樣。杜教淳的死，不見得是個偶然。」

「我明白了，你擔心有人對杜家人出手。」

「你很聰明，不想死的話，就把實都告訴我。要不然．．．我恐怕真顧及不了這一路上的生死誼。」

李青的笑容愈發濃烈：「我還是那句話，你怎麼會認為，一把小刀就能夠威脅我呢？」

杜化笙臉驀地一變，隻因他發覺腰間倏爾一涼。

「你拿我當擺設了？」林夢蝶冷冷的問，「把你的刀收了，否則我剜你一顆腎。」

杜化笙眼角一陣劇烈搐，整張臉都綠了。剜我一顆腎？這娘們兒夠狠的啊。

在失去主權後，他的聲音有點兒氣急敗壞了：「你們早就設計好了？」

「開什麼玩笑啊，明明是你先拔刀，我們怎麼設計？」李青嗬嗬笑道，「我和夢蝶是心有靈犀，你懂不懂？兩個真心相的人，配合就是這麼默契．．．」

「你能不能老實點兒？」林夢蝶翻了個白眼兒，「我都快要被你噁心吐了，本握不住刀。」

「唉，好吧，好一個心有靈犀啊。」杜化笙籲了口氣，緩緩收了刀，「現在好了吧？你們把刀也收了，咱們好好談談。」

李青晃了晃腦袋：「好好談？你確定沒在開玩笑麼？或許夢蝶收手後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刀架在的脖子上，然後再反過來威脅我。」

杜化笙微微瞇起了眼睛。

「哈哈哈哈。」李青一陣大笑，「被我說中了吧？有沒有覺我很瞭解你？這大概就是所說的隻可共患難，卻不可共富貴吧。」

「你說得還真對。」杜化笙一臉無奈，「我們到了這裡，已經是兩不相欠，也該分道揚鑣了。」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李青才慢慢的開了口：「我看得出你很擔心，這一路承蒙你的照顧，不妨把事同你講清楚，就算離別之際送你的禮吧。我曾經對你講過，我去過隴西，見到了那種蠕蟲。」

「嗯，我想你見到的應該不會僅此而已。」

「的確，但那同今天的事無關。」李青道，「我剛剛表現得那麼糟糕，並不是在盤算你，而是我知道了杜教淳和阿旺之死，是誰下的手。」

杜化笙眉梢輕輕一挑：「你知道下蠱之人的底細？」

「我說過了，那不是一種蠱，但你不要掉以輕心，因為比蠱毒更加厲害。」

杜化笙追問：「那是誰？」

「你要記住我給你的衷告。」路燈照亮前方的一小塊路麵，而李青的臉頰卻始終在昏暗之中，「如果你某一天，看到了一個紅服的人，或者是那個人若天仙，容貌的近乎於妖，一定要向提起我的名字，告訴你是我的朋友。」

杜化笙驚疑不定：「這有什麼用？」

「可以保你一條命。」

「你覺得我在手裡一點兒活下來的希都沒有？」

「當然，如果不按我說得去做，你必死無疑。」

杜化笙臉慘白，他很清楚，李青沒有必要開這種玩笑騙自己。

他穩了穩心神，又繼續道：「紅服，若天仙，近乎於妖．．．如果我還分辨不出來呢？有沒有更鮮明的特徵？」

「這已經足夠鮮明瞭，隻要出現在你麵前，一定能夠認出來。」李青沉聲道，「你看到的一瞬間，不會認為那是一個人。」

杜化笙問出了最想問出的一個問題：「到底是誰？」

「是山神娘娘，也是任何人，行走在明和黑暗之間，倏爾出現，倏爾不見。蠱族在眼裡，無非渣滓，翻手即可滅之。」

「山神娘娘？」杜化笙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依然困不解，「那是什麼？該不會真的是妖吧？我怎麼覺得你這番話有點兒瘮的慌．．．」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覺，但今天聽到李青這番言語，真的是有點兒嚇著了。

李青忽然停下了車，輕輕舒了口氣：「不妨多告訴你一些，讓你搞清楚，可能盯上你們杜家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