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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這麼點」,差不多能排上林朝夕最無法接寬榜第二名。

第一名當然是「已經很不錯了」，如果由裴之說來，那麼殺傷力加倍。

事實上，凡是涉及統計和涉及大資料相關,誤差肯定會有。但林朝夕想，無論是還是即將遭遇車禍的老林,都接不了這樣的誤差。

不過沒有沮喪。

如果不夠好，那麼就再做得更好些,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

下雨降溫後,冬天算是正式來臨。

週一，林朝夕得到裴之請假的訊息。

裴之同學雖然很校草，但不是難以親近的型別，相反他人緣很好。因此他請長假,大家都很意外,到打聽怎麼了。

一個早上，林朝夕接待了很多批來問「裴之出什麼事了」的同學。

的藉口已經從「我也不清楚」變了「我和裴之不是很」,因為後者顯然更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

但……

嘰嘰喳喳的中二男們,顯然不會覺得的深沉而輕易放過。

「你和裴之你們不是……」

「張明說你們初中開始就一直在一起的。」

「對,我們一起學習，有什麼問題嗎。」林朝夕答。

「呸。」後麵2班的孩笑盈盈地吐槽。

他們正坐在學校禮堂，全學生準備參加學校的季度例會。林朝夕不勝其擾，想趕人又沒什麼理由。

就在這時,後傳來「咳」的一聲提醒。

高中生們嚇了一跳,發現副校長不知何時來到他們後,紛紛回頭，正襟危坐。

林朝夕收回視線，正準備低頭看書，卻聽到副校長喊了的名字。

「林朝夕。」

副校長看上去有什麼話要說，林朝夕下意識地道：「高校長，裴之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高校長無語了，「沒問你這個，就是通知你，等下年級大會結束，別急著走，有事找你。」

——

不管怎樣，反正在當眾沖副校長表示不想聊裴之的事後，就再沒同學來問「裴之究竟怎麼了」。

年級大會是老一套的流程。

先給高三學生員，再用高三學生的事例鼓勵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繼續努力學習。

「下一項議程，是高一年級第一季度全市統考試的況彙報。」

高校長在主席臺前推了推眼鏡，禮堂大螢幕上出現了一張ppt，上麵是安寧市高一期中統考的各項指標。

期中包括高一統考的各科平均分、全市的排名。

從圖表中可以看出，安寧實驗高中的平均分比市平均分高出一大截，排名更是一騎絕塵的一、一、一……

圖表非常清晰，但校領導還是要慷慨激昂地著重強調所取得各項績：「在本次統考中，我校各科績均位列全市第一位，尤其是數學平均分，超全市平均達15分之多！」

高校長尾音加重，頓了頓，然後說：「這是我們全高一師生共同努力的結果，在此我希大家為自己鼓鼓掌，再接再厲，再創佳績。」

禮堂裡掌聲雷，高一年紀的同學被表揚了，興高采烈，鼓掌尤為激烈。

高校長等了一會兒，會場漸漸安靜，他按了按手裡遙控，ppt換了一張。

周圍有吸氣聲，林朝夕在低頭看書，忽然被旁邊的生推了推：「快看快看。」

抬頭，然後有點震驚。

禮堂幕布上出現了兩張巨大的大頭2寸照，藍底白襯，是學統一標準照。因為被投在幕布上，顯得分外巨大。

其中一張照片是裴之，還有一張——

是。

林朝夕嚥了口口水，突然和裴之兩人的大頭照被放在全校師生麵前，很令人震悚。

「你怎麼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啊！」旁邊的生又推了推。

「要什麼反應，和我一起出現在ppt上，是裴之同學的榮幸。」

林朝夕想我心跳160不能給你知道，裴哥的證件照都這麼帥，可怕……

果不其然，被旁邊生一頓錘。

高校長在主席臺上，擲地有聲：「在大家都取得優異績的同時，我還要著重表揚高一年紀的兩位同學。」

他轉看向幕布：「他們是高一（1）班的林朝夕同學和高一（2）班的裴之同學，他們並列本次安寧市高一年級期中統考全市第一名，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鼓勵這兩位同學。」

禮堂裡一開始靜悄悄的，隨後有吸氣聲，以及「臥槽牛」之類的聲音，有好奇的同學開始左看右看找人，同學又錘了幾下的背。

周圍是啪啦啪啦的鼓掌聲，林朝夕想起在初中結束前，也有這麼一次年級大會，當時裴之第一，第二。

現在他們居然巧合的拿了一樣的分數，很不可思議。

林朝夕仔細看著他們照片下的績。

裴之很非人類地拿到了數學、理、化學三科滿分。則靠著英語和政治的高分，強行拉到和裴哥一樣的高分。

畢竟有穿越buff，怎麼說也是個曾經的哲學係高材生，這兩科績不好說不過去。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林朝夕同學上臺，簡單為大家介紹自己的學習心得。」高副校長說。

全場霎時靜，很多同學都在看。

林朝夕抬頭轉了圈筆，同學已經紛紛讓開，站起來，被迫離開座位，向主席臺走去。

高一年級坐在禮堂最後，前方道路，窄而漫長。

走上主席臺，接過話筒，四下雀無聲。

臺下是一張張年輕稚的麵孔，有人懷疑不屑，也有人羨慕憧憬。

初中結束前的年級大會，裴之看到的，大概也是這樣的場景。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好像是很簡短的一句「希和大家一起努力」。

然後就下臺了，酷得可以。

所以，現在要說點什麼呢？

林朝夕挲著話筒，臺下因為的長時間的靜默，而有許。

「我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學習心得。」

林朝夕聽到自己的聲音通過音箱傳出，在禮堂裡隆隆作響。

「學習的方法就是那些，老師每天都講，網上也能查到很多，大家選擇適合自己的就行。」

高校長了一句：「那麼林朝夕同學有什麼特殊的學習方法嗎，比方說怎麼攻克學習上的難點？」

「難點啊……」林朝夕仔細想了想，「我覺得最難的是把別人做的事，變自己做的事。而這件事太難了，做不到很正常。」

底下有唏噓聲，林朝夕聽著自己的聲音響起，笑了下：「所以沒關係，不用怕。就這麼走下去吧，可能某天，我們走到人生的某一瞬間，突然覺得好像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恭喜你們，做你想做的那個人和那件事，無論什麼時候開始努力都不算晚。」

說完，鞠了個躬，下臺。

從下臺到落座之後，禮堂才逐漸有聲音響起。

開始嘈嘈切切，後來又變「我靠」「臥槽」一類的話。

終於，和關係比較好的生雙手著的臉，齜牙咧：「你有種，在臺上對著全校幾千人開嘲諷！」

林朝夕瞪大眼，的一番赤忱湯怎麼就變嘲諷了。

「『做不到也很正常』……你看我們班梅老師臉都黑了。」生笑。

——

安寧實驗中學，副校長辦公室。

年級大會結束後，林朝夕留下來，被帶到這裡。

坐在一排接待用的木沙發上，副校長坐在邊，對麵則是兩位完全不認識的中年男。

士看了很久，然後緩緩說：「林朝夕同學在臺上的發言很有意思。」

男人也笑了：「有個詞怎麼說來著，『裝』？」他頓了頓，「是你們底下小朋友說的，不過在我看來很睿智，很有人生經驗。」

這位中年男人顯然很有談話技巧，想引說話。林朝夕把手放在上，微微歪頭，一言不發。

男人有些尷尬，接著，換士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是永川大學教育心理係的老師，我李然，這是我的搭檔田偉忠教授。」

「教授們好。」

「我們一直以來在做和學生長有關的長期追蹤研究，我們對你的長經歷和未來很興趣，想詢問你有沒有興趣加我們的專案，作為被研究件。」

林朝夕微微鬆了口氣。

剛才走進辦公室，看到這兩位和老林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一瞬間腦大開，以為是什麼認親劇……

田偉忠教授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厚厚的材料，林朝夕低頭，最上麵一張是個人資料表，筆也隨之遞來。

「這裡有一些測試，希如你能如實填寫，不要有心理力。」

林朝夕低頭，翻開第一頁，看了起來。

如果隻是個普通高中生，大概會對測試中的題目很興趣，那是很多圖形推理題。

但畢竟曾經是個師範生，也學過教育心理學，看過一頁後，確定這是瑞文推理測驗，智商測試的一種。

聯想到高校長找的時間，和今天宣佈統考績的過程，他看向高校長，很直接地問：「我是替裴之來的？」

辦公室靜了下，兩位教授連同高副校長，都訝異地看著。

李然教授反應很快：「怎麼這麼說呢？」

「首先這是智力測驗，其次兩位教授一起來，顯然對這個研究專案非常重視。和智力有關有極其值得重視的學生，除了裴之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林朝夕頓了頓，「那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還是因為裴之請假了，你們來都來了，我統考績和他並列，所以研究下我也行？」

李教授：「……」

田教授:「……」

高校長：「……」

辦公室裡幾位師長都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林朝夕笑了：「你們別張，被猜中也沒啥。」

田教授臉上很明顯出「我們張個屁」的表，他清了清嗓子：「好吧，你猜的其實差不過，我們是在對超智學生進行長期的追蹤研究，裴之是我們確定的研究件。」

林朝夕點了點頭，然後，聽見田教授說：「不過我們想選你，不是因為裴之請假，而是因為他和你一樣猜中了我們來幹嘛的，然後拒絕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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