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新，你彆任，太爺爺想到見誰就見誰，冇說按順序來。”嚴爭提醒道。

“我真羨慕綰綰嚴厲和逸逸，可以一直在裡麵陪著太爺爺，我也想一直陪著太爺爺......”

“他們年紀小不懂事，什麼話都可以聽，自然能在裡麵。”

厲知新哭得眼睛都腫了，“爭哥，太爺爺跟你和月牙說了什麼啊？”

嚴爭聲音哽咽，“冇說什麼，我和月牙將來不要勉強嚴厲從軍，讓孩子自由選擇，今後就算家裡冇人從軍也無所謂，不需

要刻意延續。”

厲知新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太爺爺真好，他是世界上最開明的人！他這麼疼你和月牙，怎麼捨得你們呢嗚嗚嗚......”

“他當然捨不得，隻是再不捨得也要說再見了，要等到下輩子才能見麵了。”

“爭哥你彆說了，我好崩潰啊......”

房間裡，厲小野趴在布老爺子的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布老爺子著的短髮，笑得和藹，“小野是咱們家最氣的一個人，從來不輕易掉淚的，這麼一哭，太爺爺都不習慣了呢

”

厲小野哭得更兇了，“我都哭這樣了，太爺爺要心疼我，不能丟下我，不然我會生你的氣的！”

“乖孩子，不哭，啊。”布老爺子心疼不已，“太爺爺最不喜歡看你哭了，小野笑起來纔好看，像你爸爸。”

“太爺爺，你不要走，我還冇長大呢，你不能離開我的......”

“太爺爺老了，人老了就是要離開的，這是自然規律，你要學會接這樣的離彆。”布老爺子著的頭，“而且太爺爺不會

走遠，太爺爺隻是去另一個世界找其他的家人，和他們一起在天上看著你們。

那個世界，有你冇見過麵的太，還有你的外公，雖然你從來冇有見過他們，但是你相信太爺爺，他們都是很你的人

”

“我知道，老媽跟我說過的。”厲小野抱著他，“太爺爺，你要在天上一直看著我，還要經常到我的夢裡來，讓我見到你

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好，不哭了，去把知新進來，好嗎？”

“不好，我要在這裡陪著太爺爺，一步也不要離開。”

“你這孩子，”布老爺子隻能吩咐一旁的郭簡綰，“綰綰乖，去把知新叔叔進來。”

“好。”

郭簡綰很快去人。

厲知新進來的時候原本是已經調整好了緒的，可是見厲小野在哭，又忍不住跟著難了起來。

他強忍著眼淚，對厲小野道，“彆哭了，出去。”

“我不要。”

“連哥哥的話都不聽了是吧？”

“就不聽！”

布老爺子看著他們，忍不住笑了，“太爺爺最喜歡聽你們兩個拌了，以後太爺爺不在了，你們一定要乖......”

厲知新難死了，“太爺爺，原本我想說，您要多跟我說幾句話，但是現在我不想聽了，您睡會兒吧，我們在這守著您。”

布老爺子輕輕搖了搖頭，“看見你們就不累了，知新，太爺爺對你冇什麼好叮囑的，你要一直這麼瀟灑肆意下去，做自己想

做的、喜歡做的事，不要被任何力束縛。”

“我知道了太爺爺，我一定會聽您的話的。”厲知新抹了抹眼淚，“太爺爺，我給您唱首歌好不好？是我前兩天剛寫給您的一

首新歌，彆人都冇聽過，我唱給您聽。”

“當然好了，太爺爺最喜歡聽知新唱歌了。”

厲知新去抱來了吉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邊彈邊唱，唱到最後，哽咽得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布老爺子的眼角有淚水落下來，笑著誇讚道，“真好聽，我的知新真有才，太爺爺很喜歡這首歌。”

厲知新努力控製住崩潰的緒，揚起笑臉道，“太爺爺，以後您在天上，要是聽到我在唱這首歌，就說明我想您了，好嗎？

”

“好。”布老爺子緒起伏有點大，眼皮越來越沉。

厲知新急忙來醫生，給他戴上呼吸機，布老爺子緩緩閉上眼睛，再次陷沉睡。

“知新爺，老首長這是累了，需要休息，晚點還會醒的。”醫生彙報道。

“好，我們在這守著。”

......

布老爺子昏睡到傍晚，醒來之後，神好了些，厲星辰喂他喝著粥。

“月牙，大家都吃過晚飯了嗎？”布老爺子邊喝邊問。

“吃過了，太爺爺放心吧，大家都會照顧好自己的。”厲星辰微笑著回。

“好，你亮亮進來，我有話要叮囑他。”

“嗯。”

厲星辰發了個微信，郭琪亮很快進來了，“太爺爺。”

“來，坐下說。”布老爺子看著他，“亮亮，有些話，我不好跟你媽媽說，你是你們這一輩的老大，就跟你代吧，你要記住

太爺爺的葬禮，儘量低調些。”

郭琪亮眼睛泛酸，點頭答應，“太爺爺，我明白了。”

“你們幾個都很懂事，太爺爺不擔心，到時候照顧好你們的媽媽和幾個孩子，啊。”

郭琪亮和厲星辰異口同聲地應了聲，“好。”

“乖，太爺爺吃飽了，扶我躺下，然後你們都先出去吧，溫故和夏夏進來。”

“是。”

厲溫故和沈知夏很快手牽手走了進來。

布老爺子抬抬手，“坐，都坐。”

兩個人乖巧地坐了下來。

“最後才你們，是不是等急了？”布老爺子笑著問道。

“冇有，我們恨不得太爺爺永遠彆到我們。”厲溫故沉聲道，“我一直在盯著這扇門，想看見您跟平時一樣，巍巍地拄著

柺杖，出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布老爺子失笑，“倒是難得聽溫故說這樣的話，我怎麼覺得，溫故最近開朗了很多，連話都多了，更重要的是，會表達心

的了，夏夏，這是你的功勞啊。”

沈知夏白天已經哭了很久了，這會兒眼睛又紅又腫，“太爺爺，您彆說話了，好好休息一會兒。”

布老爺子搖搖頭，“知道太爺爺為什麼最後才到你們嗎？因為太爺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啊......

按理說，夏夏乖巧懂事，溫故能乾，你們是最不需要人心的，但事實卻是，極必反，你們在事業上不需要人心

上卻是最讓人放心不下的......”

沈知夏抿著角，良久，纔開口道，“太爺爺，我跟溫故的很好，您不用擔心。”

布老爺子笑笑，“傻孩子，你是覺得，太爺爺冇能活滿一百歲，所以不夠聰明是不是？要真是好，你犯得著裝失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