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紜這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們的綺兒……”
小賀氏的聲音尖利,聽得端木朝額頭都開始作痛,被哭煩了。
在小賀氏的嘮嘮叨叨中,馬車抵達了楊家。
有婆子領著他們去了端木綺的院子,楊旭堯知道端木朝和小賀氏來了,親自出來相迎,形容憔悴。
小賀氏一看到婿,就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急急地問道“婿,綺兒現在怎麼樣了?”
“……”楊旭堯眉宇深鎖,雙目像是染了似的一片通紅,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哽咽道,“嶽母,綺兒…………”
楊旭堯哽咽著說不下去,以掌麵。
小賀氏心裡咯噔一下,哭喊著“綺兒!”
連忙繞過楊旭堯,沖進室中去看端木綺。
室中,散發著一濃濃的藥味,端木綺的兩個大丫鬟就守在屋子裡。
們一看到小賀氏,皆是泣不聲,“二夫人,姑娘…………”
端木綺一不地躺在後方的青紗帳中,雙目閉,臉蒼白得沒有一點,氣若遊。
“綺兒!”小賀氏在榻邊坐下,淚如雨下,兒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看著兒這副樣子,小賀氏隻覺得剜心似的疼。
“綺兒,你快醒醒,娘來看你了!”小賀氏的一隻手地抓住了端木綺的手腕,悲切地呼喊著兒的名字。
然而,榻上的端木綺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閉著眼睛,死氣沉沉。
“綺兒……”小賀氏看著兒這命懸一線的樣子,心裡恨意翻湧,淚水流得更急了。
“都是端木紜把你害這樣!你祖父還要包庇,不給你主持公道!”
“是端木紜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醜事,卻把你害這樣!”
“綺兒,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綺兒,我的綺兒!”
小賀氏哭得聲嘶力竭,話語中的悲愴令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的丫鬟用帕子給著眼淚,聲寬著“二夫人,您小心別哭壞了眼睛,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綺兒,綺兒!”小賀氏那聲聲淒厲的哭喊聲也傳到了外間的端木朝和楊旭堯耳中。
端木朝已經在一把圈椅上坐下了,臉灰敗,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他長嘆了一口氣,哀聲嘆氣地對著楊旭堯道“婿,這件事……你暫時別跟你嶽母說,我怕你嶽母不住。”
端木朝疲倦地了眉心,心沉重。
剛剛楊旭堯告訴他,他已經請遍了京中的名醫,他們給端木綺看過後,給出的結果都不如人意,都說端木綺怕是不太好了。
楊旭堯眉宇深鎖,神間掩不住的哀傷,眸中閃著些許淚,自責地說道“嶽父,都是小婿的錯!”
“如果小婿早一步去接綺兒,就不會出事了!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說晚上回來要給我親手做點心吃……”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照顧綺兒!”
楊旭堯的聲音更是微微嘶啞。
看楊旭堯這副自責的樣子,端木朝哪裡忍心再苛責他,寬道“婿,你也別太自責了。做人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楊旭堯閉了閉眼,緒稍微穩定了些許,一臉殷切地又看向了端木朝,說道“嶽父,大夫說若是能請太醫看看,或許還能一線生機……您和嶽母可有求到太醫?”
“……”端木朝的抿了一條直線,臉霎時變得更難看了,麵沉如水。
今天下午,楊旭堯派人告訴他們夫婦倆端木綺出事了,之後,他們夫婦就第一時間趕來了楊府,看到的就是床榻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端木綺。
小賀氏當下就差點沒暈厥過去,在夫婦倆的追問下,楊旭堯把事的經過告訴了他們
“今早,綺兒約了大姐姐去清凈寺上香,小婿本來也沒在意。上午辦完了差事,就想著順路去清凈寺接綺兒,誰想小婿一到後寺,就看到綺兒落水了……而大姐姐已經不見蹤影。”
“小婿急忙下水把綺兒救了上來,可是綺兒落水前撞到了頭,昏迷不醒。小婿也隻能先把綺兒帶回了京,方纔也請好幾個大夫給看了,可是大夫們都說……都說怕是不好了。”
“嶽父,嶽母,小婿已經又派人去請其他名醫了。二老放心,小婿一定把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請來,但是……嶽父,嶽母,小婿還是想請兩老幫忙,看能不能請到太醫來給綺兒看看!”
彼時,昏迷的端木綺已經氣若遊,命懸一線。
看著兒這副樣子,端木朝兩口子當即就慌了,趕就去了沐國公府,想求端木家憲幫忙找太醫,沒想到的是,端木憲本連見也不願見他們一麵,就讓護衛把他們打走了!
想到方纔在沐國公府大門口的一幕幕,端木朝的眼裡明明暗暗地變化不已,覺得上被打過的部位還在生疼,又氣又又恨。
端木朝越想越恨,咬牙切齒地說道“婿,你方纔不在,所以沒看到啊,你們祖父本就不肯見我們,哪怕我們夫妻倆在大門下跪求他,他都不願讓我們進門,還讓護衛用把我們打走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祖父怕是本就知道清凈寺發生了什麼,知道是端木紜把綺兒推下水的,所以,他才故意偏幫著端木紜……”
“他,這是要眼睜睜地看著綺兒去死,來個死無對證呢!”
端木朝一拳重重地捶在方幾上,氣得角直哆嗦,眼神鷙。
就跟過去一樣,父親端木憲一直偏幫長房,他幫著長房搶走自己的長子,幫著長房把他們二房趕出國公府,幫著長房一次次地踩在他們二房的頭上!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說了“你們祖父的心本就是長偏的,怕是我們一家老小都被端木紜害死了,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端木朝表恨恨,握的拳頭上青筋凸起。
“嶽父,您別氣壞了子!”楊旭堯眸底幽深如墨,上聲寬端木朝,還親自給他倒了杯溫茶,“您是家裡的主心骨,嶽母還要靠您呢!”
“我就擔心綺兒……”說著,楊旭堯朝室的方向去。
室中,小賀氏還在噎噎地喚著綺兒,一遍又一遍,夾著丫鬟安的聲音。
楊旭堯憂心忡忡地說道“小婿想辦法再去求求人,務必要求個太醫過來給綺兒看看。”
“婿,綺兒有你這樣的夫君,那真是的福氣!”端木朝聽著甚十分欣,覺得這個婿對於自己的兒那真是盡心盡力,沒得說了。
楊旭堯卻是幽幽地嘆了口氣“嶽父,您這麼說,讓小婿覺得之有愧。”
“小婿現在也不過是亡羊補牢。”
“本來今天小婿想陪綺兒一起去清凈寺的,可是綺兒說有些己話要與大姐姐說,小婿就沒堅持。要是小婿堅持陪一起去,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己話?!端木朝皺了皺眉,他也知道兒端木綺與端木紜一向不和,們姐妹能有什麼己話可說的。
端木朝蹙眉問道“綺兒怎麼會想到與端木紜一起去清凈寺上香?”
“對啊!”這時,小賀氏也從室中出來了,兩眼哭得又紅又腫,“長房那丫頭和和綺兒向來不對付,們怎麼會突然湊在一起?!”
楊旭堯搖了搖頭,“這個小婿也不知道,綺兒沒說,小婿也就沒追問。”
“奴婢知道!”
跟在小賀氏後從室出來的是端木綺的大丫鬟夏堇。
屋子裡的其他三人都齊刷刷地朝夏堇看去。
夏堇也剛哭過,眼睛同樣又紅又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小賀氏急了,催促道“夏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夏堇仰起了頭,修長的脖頸如天鵝般,那淚眼朦朧的眼眸著幾分楚楚可憐。
著帕子,噎噎地說道“夫人發現四姑孃的‘’,好意想提醒大姑娘,才約了大姑娘去清凈寺一敘。”
“?到底是什麼?”端木朝有些不耐煩了,急躁地追問道,“別支支吾吾的,有話直說!”
夏堇咬了咬下,才為難地說道“夫人發現四姑娘被邪祟附,是個……妖孽。”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