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敗!!
這時,一眾死士也都做好了準備,紛紛上了馬,馬匹們一邊發出嘶鳴聲,一邊踱著鐵蹄。
“我們走!”
楊旭堯一夾馬腹,他下的黑馬就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策馬而去。
那些死士們也都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馬蹄飛揚,濺起一片灰濛濛的塵霧。
一行人馬不停蹄,一炷香後,他們就來到了泰康城。
中年死士早就來探過路,便在前頭帶路,穿過六七條街道,他們就來到了位於城南的一宅子前。
幾乎是他們抵達的那一刻,就聽“吱呀”一聲,宅門從裡麵被人開啟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帶著兩個青小廝迎了上來,恭敬地行了禮,又請楊旭堯一行人全都進了宅子。
一個小廝謹慎地探出頭看了看宅子外的街道,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又把大門關閉了,街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彷彿本就沒人來過。
“公子,”老者手做請狀,領著楊旭堯往裡走,“這一路您辛苦了,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歇息一會兒?”
“不著急。”楊旭堯哪裡有心歇息,“先說正事吧。”
老者把楊旭堯領到了一間廳堂中。
楊旭堯大馬金刀地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中年死士坐於下首,小廝很快給他們上了茶。
一坐下,楊旭堯就急切地問道“先跟我說說肖天那邊怎麼樣了?”
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子放心,肖天已經相信了。”
楊旭堯聞言,如釋重負,形放鬆地靠在了椅背上。
這是他今天聽到的第二個好訊息。
是了,肖天不過是區區一介山匪,當初也不過是為了權力與利益才會同意朝廷的招安,像這樣一個隻會打打殺殺的莽夫,他懂什麼,?!他怕是以為隻要助朝廷平定晉州,他就能得潑天的富貴、封侯拜相呢!
這世上的事哪有這麼簡單的,他們隻需要略加挑撥,肖天自然會對朝廷生疑。
隻要肖天與朝廷生了嫌隙,那麼晉州的局就會持續下去,自己纔有機會!
楊旭堯的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眼底掠過一抹不屑,似笑非笑道“我對泰初寨也算是‘費了心’了。”
當年晉州大,百姓落草為寇,各地山匪橫行。
在一眾大小山寨中,金家寨和泰初寨崛起,勢力擴張得極快,兩個寨子各自雄踞一方。
當時,楊旭堯就注意到了晉州的局,也猜到朝廷一時無力平。
因為前晉州衛閻總兵帶了大部分的兵力馳援南境地,晉州衛剩下的兵力不過三而已,以這三的兵力本對付不瞭如狼似虎的山匪。
再者,南境戰況膠著,國庫空虛,慕建銘一時也無力從京衛和其他衛所調兵。
晉州的是必然的,卻是他的機會。
若能借著這個時機,把晉州拿在手中,以後他要起事,把握就更大了。
楊旭堯首先看上的是泰初寨。
為表他的誠意,他讓他的親信嚴恪親自跑了一趟泰初寨見肖天,當時也許了肖天不的好,然而,肖天卻不給麵子,一次次地拒絕了嚴恪。
古有劉備三顧茅廬的佳話,本來楊旭堯也以為肖天不過是在端架子,因此一次次地讓嚴恪了肖天的冷屁,直到嚴恪第三次被拒後,楊旭堯才放棄了肖天,改而選了金家寨為合作件。
但是,金家寨果然還是不行,就算自己扶持了他們大量金銀和火銃,最後還是沒能拿下泰初寨,也沒能乾掉肖天,更沒能占下晉州。
去歲,當楊旭堯聽聞肖天竟然被慕炎招安時,氣得不輕,砸了一屋子的東西,之後,就又給金家寨那邊送去一批火銃讓金家寨這次務必要收拾了肖天。
肖天是泰初寨的支柱,隻要他死了,泰初寨就會變一盤散沙,本不足為懼。
偏偏啊,金家寨連戰連敗,還失了晉州數城。
楊旭堯心中一陣惱火,冷聲道“金大虎還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他說的金大虎正是金家寨的寨主。
在場的另外兩人也知道楊旭堯此前招攬肖天不的事,皆是默然。
楊旭堯連著深吸了兩口氣,很快就冷靜了不,心道就算肖天被招安又怎麼樣,山匪就是山匪,愚蠢短視!
這次他親自來了,一定會順利拿下晉州。
“按計劃行事吧。”楊旭堯吩咐道,眼睛瞇了瞇,閃過一道銳利如刀的寒芒。
老者立即抱拳領命“是,公子。”
一陣穿堂風猛地自前方刮來,外麵的天空中不知何時了下來,雲層層疊疊,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接下來的幾天,晉州數城都是灰濛濛的天,空氣悶悶地,讓人提不起勁來。
三月二十四日,在隆慶城的肖天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肖總兵,一個自稱徐大堅的人求見。”
一個士兵匆匆跑來演武場稟道。
此時,著青勁裝的肖天正在舞刀,他長著一張可親的娃娃臉,舞的卻是一把碩大的九環刀。
斬、劈、掃、、推……那把九環刀舞得虎虎生威,寒意森森。
肖天又耍了兩招後,就收起了九環刀刀,眸閃爍,隨口道“把人帶來吧。”
士兵便又退出了演武場,不一會兒,他就帶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短須男子。
肖天正坐在一把圈椅上,慢悠悠地著他的刀,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彷彿對徐大堅的到來毫無所覺。
“師弟。”徐大堅停在了五步外,著肖天的眼神復雜極了。
肖天這才抬起頭來,與徐大堅四目對視,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
周圍靜了一靜。
徐大堅深深地凝視著肖天,的瞳孔中明明暗暗地閃爍著。
明明他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曾經,親如兄弟,可以彼此托付命,慢慢地卻越走越遠。
現在,他再看肖天,隻覺得眼前這個人是那麼悉,而又那麼陌生。
去歲十月,肖天平安回到了泰初寨。
彼時徐大堅多是有些心虛的,生怕肖天知道了什麼,但是肖天什麼也沒說,隻說“師兄,你既然不甘居於人下,那就和你的人離開吧。”
其實,就算肖天不開口,徐大堅也待不下去了。
泰初寨隻要有肖天一日,自己就永無出頭之地,他藉口“道不同不相為謀”,帶著手下的人全都離開了泰初寨
他們師兄弟自此分道揚鑣。
然而,他與手下出走後不久,他就聽聞了一個訊息,肖天被朝廷任命為晉州總兵。
總兵那可是一品武啊!
當訊息傳來時,徐大堅能明顯到手下的不人都多後悔跟著他走了,他們都覺得留在泰初寨,留在肖天手下才會有更明的未來。
彼時,就有人晦地跟徐大堅提過,要不要回泰初寨,跟肖天服個。
徐大堅沒應。
他覺得肖天就是故意的,故意在針對自己。
想當初,他曾一次又一次地跟肖天提過招安的事,肖天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自己,到後來,他卻又反過來接了朝廷的招安,還當上了堂堂總兵。
真真是心機深沉!
徐大堅地握著拳頭,形繃,目如劍。
顯而易見,肖天肯定是故意的,當時他應該已經接了朝廷的招安,但是想一人獨占朝廷的封賞,所以才故意把自己走,用心險惡!
在權力與利益麵前,即便是他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