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涵星更樂了,笑得是前俯後仰,覺得現任的京兆尹簡直是個妙人,下次京兆府要是有什麼大案,一定要派人去替看熱鬧。
涵星捂笑了好一會兒,笑得眼淚都出了眼角。
一旁的從珍默默地把帕子遞給了自家主子。
涵星順手接過帕子拭了拭眼角,道“還從來沒有人用大盛律來判過宗室呢。”
在大盛朝,宗室王爺們除非是犯了謀逆大罪,不得不接三司會審或者皇帝殿審,通常況下,王爺們算犯了錯,也有皇帝或者宗令去管。
現在京兆尹居然大大方方地依律判了親王妃盜竊罪,真是怎麼想怎麼有意思!
這兩天京的說書人又多了說書的素材了,涵星已經琢磨起明天找家茶樓去聽書了。
肯定有趣!
涵星給自己剝了個荔枝吃,隨口問了一句“這盜竊罪是怎麼判的?”
端木緋對律法得很,直接說了“按照大盛律,凡盜竊已行而不得財者,笞五十,免刺;凡得財者,初犯,則於右臂刺字,再犯,刺左臂,三犯者,判絞刑。”
“得財低於十貫者,笞一百;達一百貫時,判一年徒刑,每增加一百貫,多服刑一年,但至多不超過三年……”
“服刑三年加刺字,該!”涵星一點也不同怡親王妃,覺得是自作自,隻恨不得這刺字沒刺在臉。
涵星今天本來是進宮來找端木緋玩的,還帶了一座茶壺大小的白玉彌勒佛雕塑。
這座雕塑是涵星前兩天從嫁妝裡找出來的,是雕塑名家柳含仕的作品。柳含惠與畫聖齊道之其名,素有“道之畫,含仕塑”之說。
涵星看這座彌勒佛雕塑栩栩如生,袒肚的姿態逗趣、笑容親和又不失慈祥,覺得端木緋一定會喜歡,趁著今天進宮帶來給賞玩賞玩。
結果,端木緋一看說這尊彌勒佛雕塑是假的。
涵星當時氣了,的嫁妝可是廷司準備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可想而知。所以,當知道端木緋在整治怡親王時,心裡痛快極了。
哼,連堂堂公主的嫁妝裡都能有贗品,可想而知,這廷司是有多麼猖獗!
涵星憤憤地又剝起了荔枝,問道“緋表妹,廷司從前也是這樣猖獗嗎?”
為了廷司的事,端木緋還特意翻了一些史書,又看了近十年宮的賬冊,也是頗有幾分悟的。
斟酌了下言辭道“歷代廷司都有貪腐,從前朝到本朝皆是如此,或輕或重而已,但整治廷司不易,因此歷代皇帝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十四年前,怡親王手掌廷司開始,一步步鯨吞蠶食,變本加厲,以至到現在,他們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涵星當然知道任命怡親王的是自己的父皇,也明白是父皇的無所作為養大了怡親王的貪。
父皇的確不是好皇帝。
涵星抿了抿,連裡的荔枝似乎都沒那麼甜了。
“嗷嗷!”小狐貍蹲在表姐妹倆腳邊,來回看著二人,見們隻顧著說話,忍不住催促道。
涵星低頭朝小狐貍看去,這才意識到到了。
涵星一邊起,一邊擼了擼袖子,道“團子,讓你看本宮的厲害!”
從球筐裡挑了木球,掂量了幾下,然後才將木球丟擲……
作乾凈利落,靈巧敏捷。
“咚!”
木球將前方一排紅、黑木樁全數撞倒了。
涵星極了,樂滋滋地說道“十紅計十分,扣掉兩黑木樁,還有八分!”
“涵星表姐真厲害!”端木緋愉快地給鼓掌。
涵星一把將地的小狐貍抱了起來,一邊,一邊炫耀道“團子,本宮厲害吧?你要是跟本宮回去,本宮天天陪你玩好不好?”
小狐貍的回應是,掙紮著從懷爬出,又去玩下一木了。
涵星又返回了涼亭,興致地看著它玩。
小狐貍敏捷地鉆進了球筐裡,自己挑起木球來。
球筐被它搗得微微震著,裡麵的木球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隻是這麼看著這隻白團子,表姐妹倆的心變得輕快起來。
涵星的思緒很快又轉回到了廷司,好地問道“緋表妹,接下來會怎麼樣?”
端木緋抿一笑,出一個神兮兮的微笑,給了三個字“等著吧。”
涵星隻覺得心像被貓兒撓似的的。
端木緋笑瞇瞇地把剛剝好的一顆荔枝往涵星裡一塞,心裡知道,那些宗室王爺又要來了。
正如端木緋所料,這樁“盜竊案”判決後,那些宗室王公們火速地從京兆府趕來了皇宮,再次跑去求見慕炎。
他們頂著大太在書房外等了半天,書房的小侍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幾位王爺,”小侍對著禮親王、怡親王等人揖了揖手,“皇說了,隻讓禮親王一人進去。”
言下之意是其他人要麼請回,要麼在這裡等著。
幾位王爺麵麵相看,無論如何,慕炎這一次終於答應見人了。
禮親王安了怡親王一句,隨著那小侍進了書房。
著一襲玄直裰的慕炎站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慢悠悠地扇著。
年輕的帝王形頎長拔,俊逸非凡,那眼角微微挑的眼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銳利,他不過登基數月,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帝王的威儀。
禮親王心裡復雜,有這樣強勢的帝王是大盛之福,但也同時是把雙刃劍……這件事再這麼鬧下去,宗室怕是要了套。
禮親王對著慕炎行了禮,嘆息道“皇,您是不是管管皇後孃娘,這鬧得有點太過了……”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