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慕炎打下南懷後,這些部族族長都跑來了大越城嚮慕炎投誠,再後來,南部幾族的族長擁護蘇娜自立為王了。
這件事多也讓這些留在大越城的族長們的位置變得十分尷尬,他們要是在這個關頭離開大越城,難免讓大盛朝廷懷疑他們是否也有異心,是否也想要投靠蘇娜,這些族長們隻能繼續在大越城留著,也想著觀一下局勢,也許還能因此得到一些好。
那之後,這些部族族長一直留在大越城,再到後來岑來了,他們更不便走了。
七月初,岑因著地龍翻一事一舉在懷州建立了威信。
在各城的救災工作大致完後,岑把這些部族的族長們聚集在一起,提出要為他們向大盛請封爵位。
彼時,羅其昉和駱清心裡對此不置可否。
岑擬了張單子,分別給二十幾位部族族長請封,其侯爵三人,伯爵十人,其餘為子爵。
之後的數月,這些族長們為了侯爵、伯爵的名頭,爭破了頭,為此,他們甚至彼此揭起短來,誰都不服氣自己屈居於其他族長之下。
岑輕輕鬆鬆,甚至沒有許以爵位應有的俸祿,用一個個虛名把這些部族族長分化了。
直到一段時間後,羅其昉才明白了岑給這些族長請封的爵位都是有深意的,岑將這些族長以他們的屬地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們之間的親疏關係,按著爵位等級逐一分化,打個方說,三位侯爵分別於懷州北、懷州東與懷州西三地,各自相隔近千裡,很難彼此勾連。
岑的目的是要讓這些族長難以凝聚為一。
當然,也有被封為子爵的族長不服這封爵,直接被岑奪了爵位,岑直接從他這一族,又升了其堂弟為子爵,任新族長。
岑輕而易舉把這些族長服了,讓他們再也翻不出浪花來。
秋去冬來,十一月初一,沉靜許久的岑突然又有了新作,下令攻打舜樺城。
羅其昉和駱清雖然意外,但都不敢對他的命令有半點質疑,立刻領了命。
羅其昉需要盡快開始籌備軍餉和糧草,而駱清則要整軍了。
兩人退下後,彼此對視著,神有些微妙。
現在是十一月了,懷州的冬日遠京城要暖和許多,兩人都隻穿著單薄的直裰。
駱清率先開口道“沒想到岑現在要對蘇娜手。”
自從岑今年四月抵達大越城後,已經半年多,這半年說短短,說長也長,足夠羅其昉與駱清對岑有一定的瞭解。
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一旦提出,必定會達他的目標。
羅其昉負手緩行,道“這還是慢的,我曾經還以為他一來懷州會,沒想他有耐心等到現在。”
羅其昉一直覺得岑野心,所以才認為他一來懷州會下令揮兵南下,拿下蘇娜,畢竟借著打仗,他可以奪兵權,而且還可以立功,更可以震懾懷州百姓。
誰想岑的步調完全超乎自己的預想,岑先耐心地等了兩個月,一直等京城來信確定了地龍翻的日期,纔出手一舉震懾了自己與懷人。
後來,懷州發生了地龍翻,但在岑的統籌下,數城的損失微不足道,那時,羅其昉以為等救災後,岑估計要出手對付蘇娜了,然而岑還是沒靜,他耐心地整治懷州,耐心地分化各部族,直到今天!
岑的能力無可置疑,先定,再對外,一直到懷州安穩了七七八八,才選擇對蘇娜開刀。
任何一個急於奪權的人都不該是這種反應吧?
駱清與羅其昉再次停下了腳步,然後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駱清略顯遲疑地說道“所以……岑大概不是來奪權的吧?”
羅其昉沒有說話,其實兩人心裡都有了答案。
言語空乏,從一個人所做的事可見其心。
駱清鄭重地拍了拍羅其昉的肩膀,“不管怎麼樣,這次戰場,我們千萬要給皇掙臉!”
他們在岑跟前給新帝丟的臉已經夠多了,這一次,怎麼也得掙回點臉麵才行!
“走吧。”羅其昉簡明扼要地說道。
兩人都加快腳步,出去做準備了。
接下來,他們還有的忙呢!
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