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漸濃,不知何飄來的幾朵黑云將余遮擋
燈火漸漸稀落的安山城,杜府的門前明燈高掛,格魁梧的護衛筆直的站在門前。
杜明康的房間里,剛剛和兩名婢云雨一番的杜明康,坦的躺在那臂之中,酣睡愜意。
突然間,睡的正香的杜明康猛地覺到地面一陣晃,伴隨著婢的尖,杜明康趕忙爬起來,抓起一套服,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何人敢在我杜府放肆!”寂靜的夜空中,一聲厲喝。杜家家主杜遠鎮踏空飛起。
滿臉怒的杜遠鎮虛空而行,赫然是一位筑基真修。銳利的目俯視四下,一玄道袍的白眉面淡然的坐在杜府大門之上。
“你是何人?!”
目掃向白眉,杜遠鎮有意探查白眉的修為卻發現對方就如同一團迷霧般,看不清楚。
“閣下之子綁了本座的徒兒,本座是來討個說法的,”
夜風拂白眉的道袍,目在深夜中像是一盞明燈一般,白眉一眼便看見了衫不整站在一見廂房前的杜明康。
注意到白眉的目,杜遠鎮頓時注意到了自己下方的兒子。心中一沉,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從小沒吃過虧,一向恃強凌弱慣了。
杜遠鎮雖然有心教育,但是卻奈不過其母的百般寵溺。
“你說我兒子綁了你的徒兒?你有證據?”
雖然知道白眉不會無緣無故上門找事,但杜明康怎麼說都是他的兒子,而且白眉都已經欺上他家門了,這件事就算是杜明康的錯,也不能就這麼了了。
“證據?好,我拿給你看!”
知道杜家不會輕易人,白眉閉眼稍稍應了一下,頓時發覺了和自己同宗同源的一氣息,就藏在杜府后院的地下。
緩緩睜開雙眼,白眉手一指,一道劍轟然飛出,砰的一聲將藏匿李逍遙的地牢炸開了一個口子,出了里面已經昏迷過去的李逍遙。
見到李逍遙的慘樣,白眉眉頭大皺,目轉向杜遠鎮:“閣下還有話說?!”
被白眉直接找出了李逍遙,杜遠鎮的臉上仍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我兒一向收斂,不會無故捉人,想必是這之間有什麼誤會。”
杜遠鎮依然一副護犢子的神,讓白眉僅有的一點耐心也徹底消失。
“既然閣下不通理。那就休怪本座自己拿人了。”
話音未落,杜遠鎮視野中的白眉頓時消失了影。
砰砰砰!
連著與白眉對轟了三招,杜遠鎮面凝重:“你在我杜某人眼皮底下把人帶走,是不是有些太把我杜家不當回事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搖了搖頭,白眉甩開袖子,手掌微微上抬。
倏然間,如墨熏染的夜空上萬道晶瑩如白玉的劍轟然出現,將整個杜府的范圍照的如白晝一般!
“再敢攔我。我讓你的杜府,頃刻間化作一攤廢墟!”
整整一天的時間,發下狠的白眉在杜府的周圍刻下了上萬枚劍符,真氣不足了就用靈果補充,萬枚劍符耗空了白眉積攢下來的所有靈果。
不過如此的付出換來的就是籠罩整座杜府麻如雨的浩瀚劍符!
著頭頂上漫天如群星一般的劍,杜遠鎮面一窒,這些劍雖然都不過是練氣期的水平,其實全部落下,也耐不了他這個筑基真修。
可是府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子嗣、夫人甚至家丁丫鬟,乃至整座杜府,在如此集的劍之下,卻真的會如白眉所說,頃刻間化作一攤廢墟!
這個道人到底是從哪里跑出來的,敢在安山城里布置這麼大的劍法陣,他究竟是傻還是狠!
淡淡的看了一眼杜遠鎮,白眉邁開腳步一步步往關押李逍遙的地牢走去,在漫天劍的重下,杜遠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眉前進。
從地牢中將李逍遙抱了起來,看著徒渾的傷痕,白眉心中慍怒,差一點就讓那漫天的劍咆哮而下。
將真氣輸送到李逍遙,替他稍稍緩解一下傷勢,白眉抱著李逍遙形如風,一步到了杜明康的面前。
著眼前這個渾都著冰寒氣息的道人,杜明康原本囂張的氣焰此刻點滴不剩,連他父親都無法制這個人,他原本依仗的一切就已經是個笑話。
“你……你……”
噗嗤!
下顎抖著想說些什麼,可杜明康的剛一開口,一道雪亮的銀就已經塞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腥臭的臟散落一地,一劍斬了杜明康的白眉面如常,就像是隨手死了一只螞蟻。
“明康!你!”
白眉雷霆出手殺了杜明康,讓杜遠鎮始料未及,想阻止時已經晚了!
氣急的杜遠鎮,渾氣勢狂放,張口吐出一,乃是一五彩玲瓏,繡滿了各珊瑚、寶石的彩帕。
那彩帕飛出杜遠鎮的口中,迎風便漲,幾個呼吸間便將那漫天的劍擋住!
“你敢殺我兒,待我將你擒下,把你們的魂魄都出來,放在毒火中炙烤至死!”喪子之痛,讓杜遠鎮雙目都變得猩紅起來。
面異的看著杜遠鎮遮住自己劍符大陣的彩帕,白眉心道,這就是筑基期以上修士才可以用的法寶嗎?果然神異!
將李逍遙平躺放下,灑出幾枚劍符守護。
白眉鏗鏘一聲出冥頑劍,面對著氣勢如怒海狂的杜遠鎮,白眉不僅毫無懼,反而充滿了興,這可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筑基真修。
上一次鬼枯老人的分魂,讓白眉會到了筑基真修的力,但也只是淺嘗輒止,沒能讓白眉真正酣暢淋漓的打一場。
這一次,就讓你來送我邁進練氣九層吧!
橫劍一揮,縷淺白的線狀纏繞在白眉的劍刃之上,這是突破音障時的阻礙。
怒吼一聲,杜遠鎮五指張開,一團颶風形的手掌遙遙朝著白眉抓去。
肩臂一震,白眉仗劍迎了上去,徐凌劍法展開,赫然是要以風對風!
鋒利的劍刃劃,在空氣中刻畫出無數條毒蛇一般的風絮齊齊的朝著杜遠鎮的颶風大手纏繞而去。
過練氣期,凝練道臺之后便可就筑基期。
同練氣期一樣,筑基期同樣分為九層,又細分三個境界:渡元、凝魂、寶鼎!
筑基九層前三層為渡元境,這層境界的筑基修士都在努力的將的浩瀚真氣,通過道臺轉化為真元。
同種法,真元釋放的威力要比真氣強上數十倍!
當的真氣全部化作真元后,筑基修士邁凝魂境,便會以道臺為據,收斂本之軀中的三魂七魄,化作神魂,寄居道臺之中。
唐黎前便是這層境界,凝魂境的筑基真修,誕生神念,念頭可以干擾現實,一念之下方圓百里的靜可以盡收眼底。
同時凝魂境的修士在幾近泯滅時,能夠將神魂跳出,若是有寄魂之,甚至可以重新奪舍重生。
而最后一層的寶鼎境,則是筑基真修為就金丹大道做的準備。
到達這個層次的筑基真修基本都不會再外出,避免與人手。潛修靜養,積累自。
杜遠鎮本就是筑基二層渡元境的修士,修為達到筑基期,壽樹可增至兩百年!杜遠鎮今年七十九歲,但外貌看起來仍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眼看著白眉擋住自己的驚風掌,杜遠鎮口中再次低頌起一段道文。
真元涌,杜遠鎮雙手齊齊揮,數十把青颶風形的刀兵呼嘯著朝白眉砍殺而去。
眸子一閃,白眉形扭如魚龍一般靈活,手中的冥頑劍飛速點,在專長劍輕風的加下,白眉的攻速已經快到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境地。
乒乓脆響!
數十把颶風刀兵被白眉一一擊碎,而代價就是白眉手中的冥頑劍也已經布滿了裂痕。
六品法抗筑基真修的法,說到底還是有些太過勉強!
不忍這柄跟著自己這麼久的兵刃就這麼破碎,白眉揮手將冥頑劍收回了那件之中。
敏銳的發覺白眉的兵刃無法支撐,杜遠鎮臉一喜,形帶著撕裂的颶風狂暴著朝白眉撲來!
不驚不喜的看著杜遠鎮攻來,白眉手一拍腰間的酒葫蘆,一柄晶瑩明散發著濃郁醇香的醉念劍霎時間飛到白眉手中。
醉念劍一出,迷人魂魄的酒香頓時逸散開來。
嗅到那酒香,杜遠鎮都微微到一酣意,頓時心中更加警覺!
手握醉念劍,白眉如立地青松一般筆直的等著杜遠鎮攻來!
大風與酒氣狠狠的撞起來,風撲了酒香,酒接著風飄散更遠
“風源無相!”
厲喝一聲,杜遠鎮突然化作一道清風朝著白眉撲來!
眉頭一簇,白眉舉劍便斬,可劍刃斬在杜遠鎮的上就如同斬在了一團空氣上一樣。
“此人道臺應該是風源道臺,可以化為風,無視普通攻擊。相克的是雷系法!”唐黎適時的型,讓白眉心中的疑盡消。
雷系劍法白眉不會,雷為天地之怒,練氣期的修士本會不到其中意境,也無法創出這樣的劍法。
不過沒有雷系劍法,白眉也有對應之策!
白眉雙手重重往下一,被杜遠鎮彩帕遮擋的漫天劍轟然落下,原本平整的彩票上頓時多了無數的凸起!
萬道劍齊攻,彩帕的力陡增,而為彩怕主人的杜遠鎮也到了牽連,無形無極的風源無相,出現了一個剎那的破綻!
“泰岳三青鋒!”
目如蒼鷹般銳利,抓住了杜遠鎮的一個破綻,白眉瞬間從納戒中取出了冥頑劍,三劍疊加落下,麻遮眼的劍影像是一座劍山一樣朝杜遠鎮去!
嘶!
劍刃上再次浮出白縷的絮狀,瘋狂的阻擋著白眉的劍刃速度,覺到這強大的阻力,白眉猛地拿起腰間的酒葫蘆狠灌一口。
像是喝進了一口巖漿,火辣的順著白眉的食道涌腹中,刺激著白眉丹田的真氣!
喝下靈酒,白眉的真氣猛漲三!
目里充斥著白的劍,白眉黑的瞳孔都被遮擋的看不見了,全部的真氣統統涌冥頑劍中。
這一劍!無人能擋!
嗤啦!
劍刃上的白絮狀被徹底絞爛,掙了舒服的冥頑劍,發出了歡快的鳴。
聽到這聲劍鳴,白眉形微微一,目忽然流出幾分不舍!
快到極致沖破音障束縛的三劍,野蠻的撕碎了杜遠鎮圍繞在周圍的清風,重重的斬在了杜遠鎮的肩膀上。
鮮揮灑,肩膀被砍出一條深可見骨傷痕的杜遠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劍斬落杜遠鎮,白眉卻沒有追擊上去,而是站在原地,滿目憐惜的抬起布滿裂痕的冥頑劍。
嗡!
像是最后告別的輕語,冥頑劍微微一,整把劍突然碎末,洋洋灑灑的飛揚而去……
著手中空的劍柄,白眉輕抿了抿,將冥頑劍的劍柄收了起來。
“你能與我劍同行,也算是你的福分了!”
走到杜遠鎮面前,臉龐被一片影籠罩的白眉,緩緩舉起了右手,手中劍吞吐,刺眼奪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