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今日皇后娘娘要來給我們授課，授課容是論語。”

“真的麼？皇后娘娘真的要來？”

“這等重要的事，怎麼會有假！李姐姐說的定是真的。”

“李姐姐，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一大早，眾便團團圍在李湘如邊，問長問短。

李湘如十分這等眾星捧月的覺，有意停頓了片刻，在眾人的催促聲中徐徐一笑：“皇后娘娘是蓮池書院的山長，每個月都會來授課三日。蓮池書院里的所有學生，都稱得上是娘娘的門生。”

“我們書院共有五個學舍。其余學舍，每個月上課半日。唯有海棠學舍，是上足一整日。每一年都是如此。想來，今年也不會例外。”

“這些都是祖父親口告訴我的。”

李湘如口中的祖父，正是當朝次輔李閣老。

蕭語晗等人滿面歡喜，齊齊笑道：“這可太好了。我們今日便能面見皇后娘娘了。”

名門閨秀們破了頭想進蓮池書院，一半是因為這是大齊最好的子書院。另一半，便是沖著俞皇后。

才開學第二日，便能和俞皇后接，能聆聽俞皇后授課，想想都覺得激振！

……

謝明曦和林微微邁步而。

林微微小聲嘀咕：“們怎麼這般激？”

今日一大早，林微微特意繞了一段路去了謝府門外。這般盛，謝明曦卻之不恭，索乘了林府的馬車，和林微微一同前來。

尹瀟瀟眼尖地瞄到兩人，立刻笑著招手：“你們兩人快過來。聽李姐姐說，皇后娘娘今日要親自前來給我們上課呢！”

林微微眼睛一亮，不自地湊了過去：“你說的是真的？”

謝明曦的右手被林微微握在手中，“不由己”地一起湊了過去。

李湘如看到謝明曦，滿心的別扭。

不過，既是同窗，不了日日相對。便是互看不順眼，也不能當眾口出惡言。李湘如清了清嗓子，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林微微的眼眸熠熠閃亮。

謝明曦笑而不語。

既是進了蓮池書院，和俞皇后接是遲早的事。

前世為伴讀，并無資格踏進學舍，只遠遠地見過俞皇后數回。之后，進了四皇子府為侍妾，更無資格覲見俞皇后。

建文十八年，俞皇后驟然“病逝”。常年勞政務又耽于的建文帝，也隨之大病一場，最終沒能熬過去，半年后撒手人寰。

俞皇后死得太過突然，引來了眾人猜測紛紜。只是，謠言俱被登基為帝的四皇子用凌厲的鐵手段了下去。

宮中連著被杖斃十余個侍宮人，人人噤若寒蟬，無人敢再隨意提起俞皇后三個字。

朝臣們也對此閉口不提。

一朝天子一朝臣。四皇子坐了龍椅之后，老臣們漸漸式微，為新帝心腹的年輕員紛紛冒頭。短短幾年間，四皇子便坐穩了龍椅。

……

們嘰嘰喳喳地閑話。

直至六公主邁步進了學舍。

眾人下意識地住了，各自回了位置。

六公主似未察覺自己掃了眾人閑話的興致，慢騰騰地坐到位置上，面無表地看著桌子上的論語。

謝明曦暗暗好笑，張口提醒：“皇后娘娘今日授課容，便是論語。娘娘還沒來，公主殿下不妨先看上一看。”

六公主沒了昨日算學課上的神奕奕，一臉悶悶地嗯了一聲。

謝明曦忍俊不，彎起角。

昨日董翰林上課時，六公主聽了片刻，便發困打盹。顯然對四書五經并不興趣。偏偏俞皇后授課容，便是以四書五經為主……

在董翰林的課上能睡，在俞皇后的課上卻是萬萬睡不得。說不定還會被重點“關注”。難怪六公主這般煩悶。

“別擔心，”謝明曦輕聲安：“論語不算難，只是要記清每一句話的出和來歷，不然，在理解上便會有偏差。”

這還不算難？

學霸哪懂偏科學渣的痛苦！

六公主默默地看了一臉輕松自若的謝明曦一眼，忽地稍稍會到了李湘如昨日的痛苦。

謝明曦頗為心，將凳子挪了過來，坐在六公主側，低聲道：“我陪公主殿下一同溫習。有不懂之，正好可以相互指點。”

這句“相互指點”，說的十分委婉。

六公主聽懂了話中的“指點”之意，眼眸微微一亮，離開翻開第一頁。

學而篇。

六公主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點。

子曰：“道千乘之國，競事而信。節用而人，使民以時。”

謝明曦低聲講解：“治理國家，不但要節約財政支出，而且要輕用民力，適時征發力役，以不違農時。”

……

“又開始逢迎拍馬了！”盛錦月不屑地冷哼一聲，用尖酸刻薄來遮掩心中的嫉恨。

昌平公主住在公主府，唯有年的六公主住在宮中。

可惜，六公主孤僻言，極出現在人前。偶爾面，也不理人。熱臉了幾回，都了冷部，未能親近這位冷漠的六公主。

沒想到，才短短一日，六公主便對謝明曦這般親近。

李湘如心中也在泛酸，卻也無可奈何。六公主看誰順眼和誰親近，誰也管不著。謝明曦搶先一步，便步步搶先。

“對了，董夫子昨日布置的課業，你們可都完了？”尹瀟瀟好奇地詢問。

當然都完了。

除了六公主。

六公主面無表地繼續看論語。

收各人的課余作業，是舍長之責。謝明曦卻未起，遙遙地沖著李湘如笑道：“我陪著公主殿下溫習書本，煩請李姐姐收齊作業，送給董夫子吧！”

李湘如：“……”

副舍長就是做事跑的。怪不得昨日謝明曦這般大度，推舉做什麼副舍長。分明是打著差使的主意！

李湘如瞪了謝明曦一眼。

你別太過分了！

謝明曦回以無辜的輕笑。

實在不想去，你就別去。

對視片刻，李湘如悻悻地哼了一聲，起收作業。

謝明曦悠然回頭，繼續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