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鶴也忍不住笑了:“哎,任正飛同學還沒有外號呢,你們說……他該什麼?”
“任我行!”任正飛毫不猶豫,口高呼,“哥就是行!”
“是是是,任你行、任你行……”蘆葦順著他的意連連點頭,隨手將葉幸的枕頭扔回去,裹著被子準備睡了。
“喂!小胖墩兒,不再嘮十塊兒錢的?”任正飛不夠盡興,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還想拉著誰多陪他聊一會兒。
蘆葦是宿舍裡公認的“睡神”,只要一沾枕頭,耳邊驚雷也休想把他炸醒,扯著被角嘟囔道:“都什麼時候了,困死了。”
任正飛心知想要將蘆葦再從被子裡拉起來是不可能了,於是將目轉向葉幸與高雲鶴,見他們二人也匆匆鋪好床,麻利地鑽進被窩,只好歎口氣不願地躺下來。
許是軍訓太累,葉幸很快便睡著了,卻不知過了多久,被隔壁宿舍重重的關門聲驚醒。葉幸慵懶的『』了『』眼睛,周圍還是一片漆黑,不由得有些奇怪:這大半夜的,隔壁宿舍還在折騰什麼?不過他也沒在意,翻個打算繼續睡。
這時,宿舍的門“吱呦呦~”閃開一條兒,涼風縷縷湧了進來,整間屋子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葉幸打了個冷,但他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宿舍的門明明在他爬上床之前關好的,還順手上了道鎖,怎麼可能自己開了呢……
正想不明白,只聽靠門的任正飛夢囈般吧嗒著說了一句:
“你來了。”
仿佛是在招呼一位約好再此見面的老人。
葉幸子一涼,覺得腳邊吹來冷的風,繼而生出一種『』骨悚然的覺,就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於是他緩緩往裡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抬頭看過去——他的床尾正蹲著一個人影,看起來像是個的,上裹著白布,披散下來的頭發遮擋住它的臉,看不清什麼樣子,但葉幸可以肯定,此時這個東西正注視著他。
葉幸假意睡,時不時瞇起眼睛觀察它的向。忽然,葉幸覺到那個影子離他更近了,有些漉漉、黏糊糊的東西在他臉上橫掃,的,於是葉幸再也忍不住,猛地睜開眼睛,這才驚覺自己全竟彈不得,那個影子就在他的上,弄到他臉上的是垂下來的長發,依舊看不清臉,只是一個模糊的廓。葉幸一下子清醒過來,任憑他如何努力,仍舊不了,眼睜睜看著那個影子漸漸低下頭,出老長的舌頭在他的臉上『』了一口。
“真**惡心!”葉幸胃裡一陣翻騰,“難不……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床?”葉幸意識到這一點,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解決的好法子,急得滿頭大汗。
那個影子不急不躁,也沒有下一步行,就老老實實蹲在葉幸的上與他面面相覷。
“葉幸,趕起床啦!”臨床的高雲鶴到臺的洗漱間洗漱完回來,發現葉幸還沒醒,於是用力推了他一把,“快醒醒,你怎麼也學起蘆葦來了。”
被他一推,葉幸猛地坐起來,滿頭大汗,著氣。而對床的蘆葦也正好坐起來,瞌睡蟲頓時被葉幸嚇沒了:
“幸哥兒,你沒事兒吧?”
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葉幸上,高雲鶴也是才察覺到葉幸的異樣,皺了皺眉頭問道:
“葉幸,怎麼了?”
任正飛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調侃道:“不是做噩夢了吧?”
葉幸微微平複了緒:“我遇到鬼床了。”
“嘁~被我說中了吧!”任正飛得意得很,“哥可是神人。”
“鬼是從門外進來的。”葉幸似不經意說起,又似故意這樣說。
幾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高雲鶴今早是第一個起床的,他稍一回想:“別說,我起來的時候宿舍的門還真是開著的。”
“什麼?”葉幸一臉驚訝,“可我昨晚明明上了道鎖……”
“不是吧……”蘆葦立即雙手環抱住臂膀,瞧瞧高雲鶴又瞧瞧葉幸,“我膽兒小,你們可別嚇我。”
高雲鶴也有些不敢相信,『迷』茫地看著葉幸:“你……確定?”
“肯定沒錯的!”
“呵~你是夢裡鎖了吧?”任正飛冷笑。
葉幸搖搖頭:“昨晚宿舍的門我確實在爬床之前上了鎖,也確實是自己開的,而且我還聽見……”
“你聽見了啥?”蘆葦好奇地瞪大眼睛,驚恐地問道。
“我聽見正飛說……‘你來了’……”
蘆葦頓吸一口涼氣,將恐懼的目轉向正在“梳妝打扮”的任正飛。任正飛聽了葉幸的話,梳理頭發的作也停了下來:
“我說小星星,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從來不說夢話的我跟你講。”
葉幸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做無謂的爭辯:“算了,我只是做了噩夢。”說罷,起匆匆疊好被子下床洗漱,今天早晨要拉練,絕對不能遲到。
出了門,葉幸特意往隔壁宿舍瞅了一眼,發現門鎖著,還納悶兒隔壁宿舍的人怎麼走得這麼早。
『』場上已經聚集了好多人,教們也很快到位。文學院一共分八個班級,每兩個班組一個方隊,一班二班便了先鋒。往後依次是外語系、教育學院、藝系……
路線是教們早就計劃好了的,所以由一名教在最前方舉旗引路,學生們紛紛跟上來。
這所學校恰好依山而建,環繞兩座大山,於是拉練的路線自然離不了走山路,不過好在學校之前為了方便職工走車,都修了水泥路,走起來也不會很吃力,只是路程較遠,肯定會很累,所以葉幸戴了一只耳機,邊聽音樂邊走路就不會覺得無趣了。
不得不承認,這裡確實比家鄉暖得多,家鄉進九月份,天氣就開始轉涼了,也漸漸有葉子變黃,被秋風吹落;而在此,依然是綠樹紅花,與夏天無異。葉幸欣賞著沿途的風景,覺得最是能讓人心中安寧的便是這些花花草草,沒有人類社會虛浮的假象,呈現出來真真切切的,也使人的心格外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