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將梳子放在桌子上,那輕緩作倒像是對把那致的梳子格外珍,生怕弄壞了似的。繼而站起,一點一點別過頭來——那早已經不是薑卓的臉,看廓像是個生,的臉並不完整,看不出原本的樣貌,生前是個也說不定。
可是現在,淋淋的面孔就在不遠,任正飛忍不住雙抖,得移不得半步,眼睜睜看著那個可怕的“人”越來越近,他只覺渾無力,倏地往地上一癱。俗話說“病急『』投醫”,他力地爬到臨近的桌子底下,躲藏起來。
葉幸睡眠淺,有點聲響就睡不著,所以早就被任正飛開門的聲音驚醒。也不知道他大半夜去了哪裡,遲遲不肯回來,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索『』下了床,打算出門看看。他作比較慢,盡可能發出聲音,以免打擾到高雲鶴和蘆葦。
出了門,下意識往715宿舍看了一眼,驚奇地發現門上的鎖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門只是關著,裡面沒有聲音。葉幸皺了皺眉,心中正覺得納悶兒,一直在沉睡著的鐵生卻忽然有了反應。
“小心,裡面有東西!”
葉幸許久沒有應到鐵生的存在,鐵生乍一出現還把他嚇了一跳:“鐵生?”
“我在。”
“任正飛會不會在裡面?”葉幸低著頭,更像是在問自己。
“他被那個東西纏上了。”鐵生的語氣十分肯定。
葉幸心下一驚,來不及顧及其他:“不行,我得救他!”
說完,葉幸便抬手去推715的門,指尖到門的一瞬,覺有一瘮人的涼意,可見裡面的東西並不簡單。葉幸與打過照面,之前還是在夢裡纏著他,只不過兩次都沒能怎樣。
葉幸沒有猶豫,猛地把門推開,面對著那張殘缺的面孔,他已經不再有多恐懼。鬼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葉幸這個不速之客吸引過來,無神的眼瞳與葉幸對視一秒,正想撲上去,卻到葉幸上強烈的迫。
鬼愣了愣,再看葉幸,周泛著一黑氣,雙瞳殷紅,冷的眸子仿佛可以奪魂攝魄,任何靈在那樣的目之下都會畏懼幾分。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鬼的形漸漸沒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裡,只留餘音回『』。
待走後,葉幸煞氣一收,又是平日裡人畜無害的模樣。
“正飛?任正飛?”葉幸向黑暗中喚了幾聲。
目睹了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任正飛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聽見葉幸在找他也不敢出聲。
這時,薑卓才帶著另外三個室友出門,看到715的門開著便直接闖進來。
“發生什麼事兒了?”薑卓見只有葉幸一個人,像是很著急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還不待葉幸回答,任正飛猛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一把撲在薑卓上,嚇得薑卓連連後退。
“任正飛?”背後的孟宇森認出了他,試探著喚道。
任正飛半晌才站穩,慌慌張張的樣子顯然是了驚嚇,他抬起頭向周圍幾人了,看到葉幸,又瞬間將頭埋到薑卓的肩膀。
“怎麼了你這是?”薑卓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我……我看見……看見……”任正飛還是驚恐的模樣,哆哆嗦嗦的連話也說不句。
葉幸心中暗不妙,自己方才只想著把惡靈『』走,忘記了任正飛還在屋裡,自己剛剛的樣子他怕是已經看到了,這可怎麼辦。葉幸正思考著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辯解,卻聽任正飛指著自己說道:
“我看見……是葉幸……葉幸在敲牆!”
他語氣篤定,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啊?”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葉幸。
“這、這怎麼可能呢?”孟宇森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任正飛,又把目落在葉幸上。
“我是在他之後進來的。”葉幸瞪著無辜的眼睛為自己開。
薑卓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這門不是一直鎖著的麼,是誰打開的?”
任正飛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搖著頭。
“我從宿舍出來,看到這裡開著門才過來的。”葉幸也表示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門。
“那個……我總覺得這裡森森的,說不定真有可怕的東西,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膽子最小的林良神經兮兮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央求道。
薑卓想了想,又見任正飛恐懼的樣子,應當是嚇壞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便說道:“算了,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兒我們暫時不要對別人說。”
“嗯。”
大家紛紛點頭。
薑卓於是將任正飛給葉幸,察覺到任正飛對葉幸仍是有些畏懼,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還是目送著葉幸攙著任正飛進了宿舍,這才回頭掃了一眼這間空閑的屋子,帶著三個室友回去了。
“你們說……真有可能是葉幸在敲牆麼?”
“我反正不相信,他一個人還能同時敲兩面牆壁不?”
“何況任正飛不是說……第一次聽見敲牆聲的時候,他們宿舍的人都在麼?”
“對啊,可是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任正飛好像有點兒害怕葉幸啊……”
“嗯……”薑卓點點頭,“這個我倒是看出來了,但沒想明白原因。”
“說不定是嚇壞了,見著誰都害怕唄!”
“算了,睡吧,明天見到他再問問。”薑卓知道這樣猜想不會有結果,再無多話。
任正飛似乎累得很,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開始打起呼嚕。
葉幸則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不知隔壁715宿舍曾發生過什麼,那個鬼的怨氣怎會這麼大,若不能及時化解,以後不知要生出多事端,他救得了一個兩個,救不了整棟樓的人命,何況如果與對抗,就不得不用鐵生的力量,一旦被更多人看到,想必自己也會為他們口中的鬼怪……想到這些,葉幸更是毫無睡意。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任正飛這小子起的比平時都早,匆匆洗漱後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什麼事兒讓他這樣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