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沅走出訓練室後的半分鍾,簡茸還低頭在看自己的子。

這子……還好吧？

簡茸原本還有些抗拒，直到丁哥把服拿回來一看——這所謂的“水手服”在簡茸眼裏就是普通的短袖白襯衫，子快到膝蓋，還沒他夏在家裏穿的子短。

就是化妝的時候不舒服,他怕,畫眼線的時候幾度想翻臉走人。

幾秒後,簡茸拽起擺看了眼剛才路柏沅指尖劃過的地方。

那裏陣陣發麻,他還以為破皮了。實際上連條紅痕都沒留下。

雖然鏡頭隻拍得到他的上半,但手部作足以讓其他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草你是變態嗎！你為什麽一直在看自己的底！！】

簡茸把擺拉平,重新坐好：“自己看自己算什麽變態？你平時不洗澡？”

【？？？】

【讓我也看一眼，媽已經累了。】

【有什麽東西是我們這些給你刷禮的爹不能看的？？】

【路神為什麽自己不開直播,卻肯和Sf雙排啊？反正都是玩遊戲,順手開個直播不行嗎！】

【從首頁推薦點進來的……這主播為什麽這麽多人看？很平啊,不過鎖骨好看,領能再往下拉拉嗎？】

【拉你媽，傻猥瑣男滾。】

【別磨嘰了,傻寶貝快撒。】

【就是，好了撒,你他媽上來就自稱爹？】

【這就是傳中的爹係蘿莉嗎？】

簡茸跟水友聊的時候習慣盤著,他剛抬起一隻，想起路柏沅的話……又默默放下了：“撒？誰要向你們撒了。”

【草狗閨話不算話！】

【在哪舉報？方能不能出來管一管？！】

【前麵的Sf爹是不是沒看他今發的微博宣傳？這傻確實不是要對我們撒:)】

【誰看那玩意,開號投完就完事了。】

別水友,那些宣傳連簡茸自己都沒看。他剛睡醒就被抓去化妝試服，宣傳微博都是丁哥用他手機發的。

簡茸咬著牛吸管，順手打開網頁看了一眼——

「·Sf：大家好，我是戰隊的中單選手Sf[可]！謝大家這兩的熱投票，月15日下午三點我會在星空V進行裝直播~@·Rad隊長大人,準備好迎接我的撒了嗎A。直播地址：……」

簡茸一口差點噴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媽的】

【？？？有事嗎？Rad願意配合運營跟你雙排已經很給你麵子了K？得寸進尺就過分了吧？】

【我覺得路神得沒錯，傻兒子不要倒路神，你這樣很給爹丟人哈】

【草養這麽大的閨要朝別人撒？不過我竟然有點期待是怎麽回事……】

簡茸沒搭理他們，直接給丁哥打了個電話。丁哥就在客廳捧著電腦看直播，接得飛快。

簡茸磨牙：“你發的微博……怎麽是這樣的？！”

丁哥清了清嗓子：“本來想模仿你的語氣寫文案，但你的語氣不太好學……就算了。沒事，這微博你一看就知道是運營發的。”

因為戴著耳機，所以簡茸開的揚聲。

【澄清一下，他沒，在座各位都是他爹。然後有一一，確實。】

【確實。】

【確實。】

【Rad稍安勿躁，凡事講個先來後到，一會他朝路神撒的時候讓我們先罵行嗎？】

丁哥補充：“還有，直播的事我都跟路代過了。他同意配合你，你隨意播，別有力。”

“……知道了。”

掛了電話，簡茸下意識想薅一下頭發，然後到了他腦袋上茸茸的兔耳朵。

“……”他收回手，打開遊戲，僵地扯開話題：“謝‘傻15生日快樂’的星海，謝‘白(可以帶我雙排嗎)’的星海，不可以。謝‘盒子’的禮，別送了你簽約費才幾個錢？謝‘YY豆腐’……收回，這個不謝。”

【·白（可以帶我雙排嗎）：哦:(】

【·盒子：……】

【YY-豆腐：？】

【哈哈哈哈隊友之間的友誼呢？戰隊之間的友誼呢？？】

是念謝名單簡茸就念了五分多鍾，他喝了口水緩緩：“隊友之間的友誼不穩定，戰隊之間的友誼是騙你們的。豆腐為什麽給我送禮？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把他踢出直播間，你問他本人吧。”

報完之前在豆腐直播間被故意忽視的仇，簡茸點開了某個知名視頻直播網站。

【幹嘛？魚？舉報了。】

簡茸無視彈幕上的舉報威脅，在搜索框裏輸：【LPL裝】。

嗖地一下，界麵跳出無數個搜索結果。

裝直播早不是什麽稀罕事，職業選手中沒一半也有三分之一穿過子。

彈幕裏立刻飛過無數個“？”，其中還有裝當事人激的“去你媽”。

房管們不敢封職業選手，簡茸把髒話的都發了五分鍾言大餐，這才悠哉地一個個點開視頻：“沒魚。不是想看我撒嗎？爹不會，不得來取取經……等等，我看看哪些人分了我的直播投票。”

白首當其衝。

剛點開視頻，穿著黑蕾吊帶的白不斷對著鏡頭眨眼，掐著嗓子：“哥哥送星星？哥哥~哥哥~人家要星星~~”

簡茸第一次見這種場麵，直到Pine砸了兩個星海他才回過神來。

“抱歉，無意冒犯。”簡茸關掉視頻：“別舉報我，這視頻裏的人有直播間，你們去舉報他。”

然後是空空。

空空也穿的水手服，帶的貓耳朵，視頻剛開始就把手比在臉邊“喵”了一聲。打遊戲時還不斷地給隊友加油打氣，不就發“哥哥打得真好”、“哥哥別氣餒”、“哇哥哥讓我藍BUFF欸”之類的消息。

“……撞衫了。還行，隻是打字，沒白惡心。”簡茸淡淡道：“別做夢，我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最後是豆腐。

豆腐穿的是樂芙蘭的s服，前出一大片，還塞了假。正撐著下對鏡頭眨眼，評論裏他的嗷嗷直呼刺激。

“這是能播的嗎？”簡茸皺著臉：“沒趕上好時候，現在舉報還來得及麽。”

訓練室門被推開的時候，簡茸正在看ZZ戰隊的ini穿臍裝跳舞。或許因為是直男所以玩得更開，ini那腰扭得沒眼看。

聽見推門聲，簡茸一個激靈坐直，飛快地關掉網頁，整個電腦屏幕隻剩下直播窗口和英雄聯盟客戶端。

【上課開差被抓到時的我。】

【簧片看得正爽忽然有人進屋時的我。】

簡茸先是聞到清爽的牙膏薄荷味，然後上多了一件灰綠的純棉翻領夾克。

路柏沅換了件長袖，手裏拿著咖啡和吐司：“穿著。”

彈幕立刻飄過一堆問號，然後是滿屏的“耍賴”和“不要”。

路柏沅掃了眼彈幕：“沒不能穿外套吧。”

【為什麽！基地有暖氣！為什麽要穿外套！！】

是有暖氣。但簡茸訓練習慣一向差，為了保持清醒狀態，他機位前的窗戶每有一半時間是開著的，白有時吹冷了會讓他關一會。現在白不在基地，他能開一。

路柏沅：“穿嗎？”

簡茸穿上了外套。

這件外套路柏沅在基地常穿，簡茸材跟他差太多，穿著顯大，袖部分更是長了一截，簡茸得往上拽一些才合適。

【撒沒了，裝也遮了一半，這確定是水友福利？然後……路神的外套鏈接可以給一下嗎？】

【看到外套上的LG了嗎？網可見，不記得價格了，反正不低於五位數。】

【冒昧了。】

【尖！兒子你好！！】

【我怎麽覺得，穿上外套更刺激了。】

【……有點像男友外套（路別打我我自罰三掌）】

【大膽一點，配上這紅撲撲的腮紅就是“剛裝play完路神還不給傻休息他穿著自己的外套開直播”——的既視。】

【上麵的人在什麽？老子沒看懂。】

簡茸也沒看懂。

但一眼掃過去就覺得不是什麽好話，所以他手指把人封了。

路柏沅登上遊戲：“拉我。”

簡茸回頭，看到他桌上還未開封的吐司：“……不吃早餐？”

“邊玩邊吃，不影響。”路柏沅打開直播件，把自己的賬號掛進簡茸的直播間。

簡茸猶豫了一下，剛想要不你先吃，我自己單排一把，路柏沅的遊戲邀請就彈出來了。

簡茸立刻點下同意，選好自己要玩的位置後，他按照約定給路柏沅套上了自己直播間的管理員馬甲。

【你真的好，兒子。路神都沒給你上馬甲。】

【·白（黑化中）：我也要馬甲~】

簡茸想也不想：“不給。”

【·白（黑化中）：我哥今一個禮沒刷都有馬甲，我刷了十個星海了！按照規矩也該給我！！】

簡茸點頭：“再刷十個給你。”

【·白（已黑化）：顧北茸，你好狠。】

顧北茸不理他了。

他們很快就匹配進了遊戲。

路柏沅吃東西時不話，吃下兩片麵包墊肚子後，他看了一眼敵方用掉的英雄。

盲僧、豹、男槍、樂芙蘭、劫。

都是他和簡茸的常用英雄。

簡茸也發現了，他剛想什麽，就見彈幕上全是不滿。

【好的撒呢？真想賴掉？？】

【意思爹那二十個號白開的？】

【敢不敢做，爹這次是真看不起你。】

“我……”簡茸沒開遊戲語音，他低聲，氣道：“我不是撒了嗎？我都穿他服了……”

【？？？】

【你再一遍？什麽是撒？】

【敢你剛剛那十幾個視頻是放給老子看的？你自己屁都沒學會？】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看不出來他就是想裝不懂然後賴掉福利吧？】

簡茸想把這怪氣的給摁死。

路柏沅沒看直播畫麵，他把吐司的包裝重新係好：“他們……”

“……哥哥。”

簡茸忽然出聲打斷他，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像是憋著氣喊出來的，語速飛快。

挑英雄的鼠標忽然頓住，路柏沅安靜了幾秒：“嗯。”

“可能跟人撞車了，對麵把我們的英雄都Ban掉了……”簡茸捂著臉，耳朵通紅，都不敢看扭頭看，過了好久好久才補上傻水友要他加上的尾音：“呢~”

掐出的調子不像撒，像即將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