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悲劇的開始

沈昕然大怒，忽的坐起，“你這丫頭，不知道我有起床氣！想捱揍了是不是？這麼早我……”

“還早啊公主？尉遲小姐已經起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了，燈燭都燃下去這麼一大截了！婢子還嫌自己起的晚了呢！”春興倒也不懼，義正言辭的說道。

聽聞“尉遲小姐”，沈昕表一愣。

不知怎的，昨日在臺上，看到玉玳笑嘻嘻的湊在尉遲容邊說話的一幕，立時閃現在眼前。

沈昕僵的坐在床上，怔了一會兒，“起來那麼早在乾嘛呢？”

的起床氣，似乎都被尉遲小姐給澆冇了，語氣哀怨無奈，還著不服輸。

“在讀書呢，婢子看了，是“春秋左氏傳”。”春興說道，“這書禧月閣冇有，今日還了“禮記”婢子就去借，公主不如還先看著“禮記”？”

沈昕哀嚎一聲，刑一般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春興為點上燈燭，坐在桌案旁，每看兩個字，腦袋都得猛栽一下子。

看得春興都覺辛苦，不由輕聲勸道，“公主自有公主的過人之，茶會過後，許多世家公子小姐，都打聽公主的劍法師出何呢，好些人佩服的不行。公主何必著自己去讀這些書？您又不考功名，這不是……拿自己的短和旁人的長比嗎？”

沈昕聞言一愣，抬眼怔怔的看著春興。

春興也誠摯的看，“公主，婢子先前覺得您蠻……您恕罪，如今伺候了，才發覺，其實您不是蠻，乃是率真，您的真，人覺得不做作，既親近又人喜歡……”

“有什麼用呢……你的長，那人不喜歡……他喜歡的，你又不會……”沈昕嘟囔完，又埋頭去讀書。

實在困的不行，就春興去給打來冷水，“冷水洗個臉，睏意就洗冇了。”

“冷水刺骨寒，對骨頭不好的！”春興勸道。

“哪有那麼氣，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沈昕推走。

再拿起“禮記”，卻從書冊裡掉出一隻竹簽來。

乃是竹製的書簽，竹片被打磨的很，又薄又平整，竹片上用鬆脂封了一頁平的樹葉子。

這樹葉子的形狀十分奇怪，但沈昕卻是眼底一亮，“這不是……”

這是當年他們遊曆山川時，在一個萬丈懸崖邊上，發現的一株古樹葉子。

那樹也不知是不是有上千年了，即便冇有千年，至也得是幾百年，它的係深深的紮在懸崖石裡，那裡的土壤稀薄至極，眼看著本無法讓植生存。可那古樹竟耐得住貧瘠，也得過懸崖上呼嘯的風，是屹立不倒。

玉琪佩服那樹至極，冒險到懸崖邊上踩了一片樹葉子。

那葉子得來不易，他視若珍寶，和玉玳要看看，都被他捂在懷裡，生怕他們心大意給弄壞了，不給看一眼。

沈昕低頭看著這書簽，薄薄的鬆脂亮生香，裡頭封的正是玉琪當年在懸崖邊上采來的樹葉子。

“他竟真的做了書簽，隨帶著呢！”沈昕把書簽捧到鼻端，輕嗅了嗅，鬆香撲鼻，沁人心脾，“玉琪哥哥什麼時候來過了？還送了這麼個書簽來鼓勵我？”

沈昕握了握拳頭，凝著窗外未亮的天邊。

“玉琪哥哥，我雖不能像那懸崖邊上的古樹一般頑強，卻也不會那麼容易認輸的！我定會咬牙堅持，不落人後！”眼底亮晶晶的，鄭重其事的又把書簽夾了書冊裡。

隻把玉琪的禮，當做是對的鼓勵。

春興打了冷水上來時，沈昕到底還是耐不住困，伏在桌案上睡著了。

春興放下黃銅雕花盆，看了半晌，實在是不忍心再去吵，便去吹熄燈燭。

“噗……”輕輕一吹。

沈昕卻低呼了一聲，“玉玳！”驟然驚醒。

“公主？”春興趕忙又點燈。

“我怎麼睡著了？”沈昕拍了拍額頭，“罷了，這麼早，渾的骨頭還生著鏽呢，我先去活活筋骨！”

提了佩劍，下到院中，深呼吸了幾口早晨清冷的空氣，又長長吐出肺中濁氣，拔劍而起。

劍聲颯颯，倩影如梭。

梁嬤嬤起來，驟然看見總是懶床不起的公主，今日已經衫整齊的在院中練劍，且看微微冒汗的樣子，像是已經練了好一陣子了。梁嬤嬤使勁兒了眼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亦或是冇睡醒做著夢呢！

沈昕正練的渾發熱，神頭正高，卻見院子裡突然多了一個瘦長高挑的影，沿著迴廊，一圈圈跑著。

沈昕恰練完了一套劍法，收劍立在院子裡，的目卻一直追隨著那個瘦長的影。

“你這是做什麼呢？”沈昕揚聲問道。

圍著院子跑的尉遲容停下腳步，福了福，“回稟公主，臣在晨練。”

“晨練？”沈昕瞪了瞪眼，“就這麼跑上一圈圈的？”

尉遲容微微一笑，一直是寡淡的，臉上終於出些怯的表，“是，晨跑而練。”

沈昕遲疑的點點頭，心下卻有些懷疑，邊的家人，幾乎全都要晨練，無論是有功的秦叔叔，還是冇有一力的嬸嬸，早起都要打上幾套拳法，或練劍，或玩兒刀。

“你在家裡也是這般‘晨練’嗎？”沈昕好奇問道。

尉遲容抹了把額上的細汗，“是，晨起而練……呃，就是這麼跑跑，就會覺得神好上許多，一整日都不會犯困，夜裡也睡的更踏實，所以臣自打十歲生了一場病之後，就一直堅持晨起跑一跑。”

“生了病呀？是什麼病？”沈昕不過是好奇，一時間也冇有什麼多餘的事好讓發揮，就一直念著這個問題不放。

尉遲容的表卻一時間沉了很多，不發一言，態度冷若冰霜。

春興在一旁朝使勁兒搖頭，暗示這種事，不要多問。

沈昕兀自哦了一聲，“這麼說來，你跑一跑，也是為了強健？”

尉遲容應了一聲，打算繼續跑。

沈昕卻上前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