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丁元城
進城之后執就去溜達了,帶著秋落去買買買,而靳晏辭還特意讓靳十一帶了兩人跟著,至于是保護還是監視,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靳晏辭去查莊王的下落,執卻好似完全不在乎,只字未提,一點兒張都沒有。
執逛街逛到一半,突然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朝沖過來,神激。
執嚇得后退了兩步,那乞丐激得說不出話,抖著跪下,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嗚嗚嗚,三小姐......我終于見到你了。”
這聲音......
秋落狐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不敢相信:“師先生?”
沒錯,地上跪著的人正是師策。
師策哭得那一個激,抬頭看著執,仿佛流浪的狗狗看到了主人:“嗚嗚,三小姐,我真是太難了,我差點兒死這兒了。”
他一臉灰黑,臟得看不出本來的皮,眼淚一掉,花得更是彩,執默默退后兩步,一把抓起秋落的手:“走,認錯了!”
絕對不承認這是自己家的門客,太丑,太刺眼睛了。
師策的眼淚瞬間僵在臉上,一顆心破了,拔涼拔涼的,不是,這不是他想象的畫面。
半個時辰后,師策洗掉了一的灰塵,換上了干凈的服,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幾碗飯,狠狠的打了一個飽嗝兒,這才說起自己這幾日的彩遭遇。
他本來是跟著莊王在一起的,可就撒泡尿的功夫,王爺就被抓了,整個隊伍渣都沒剩下。
他一路走到鎮子,結果剛剛進來荷包就被小順走了,他人生地不,雖然有三寸不爛之舌,但上沒有紋銀半兩,連口茶水都沒得喝。
他只會寫字畫畫,可惜沒錢買工,擺攤都擺不了。
沒錢、沒得吃就已經夠慘了,結果晚上睡街頭還因為睡錯了地方被幾個乞丐追著他打。
他就這樣被迫變了乞丐中的一員,而且還是被本地乞丐欺辱的那種外地乞丐,特麼的第一次知道當乞丐還有地域歧視的。
挨凍、茍且生,被乞丐打,被狗追,一直到現在,他差點兒就瘋了。
師策說得聲淚俱下、悲傷逆流,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偏偏執聽得津津有味,聽完了,手中的折扇啪的打在掌心,給他一個評價:“彩!”
師策:......扎心,他不想活了。
執又問:“所以,你在這里混了這麼多天,打聽到什麼了?”
說道這個,師策立刻來神了:“這還真有,在下晚上聽那些乞丐吹牛,說這里五年前發現了鐵礦,但后來又說是假的,不過他們說不止一次在寅時看到有人押著馬車從城中離開,那些人的口音聽起來不像是西州人士,有人說肯定有人把鐵礦給賣了,但人家上面有人押著,這事兒沒人敢開口。”
執瞇了瞇眼:“那他們知道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師策:“多數是西邊,這只是出城,出去之后去哪兒他們就不知道了。”
“對了,這丁元城的太守是杜史的婿,前方有個上元郡,郡守是惠萍公主侄子,這西州看著偏僻,沒想到還藏著些人。”
惠萍公主,執的太姑姑,的母妃姓杜,是如今的史杜昌盛的同族。
杜家!
所以這就是文帝的懲罰,讓莊王來對付杜家?是太看得起莊王了,還是想讓他就此死在這里,正好利用此事做文章?
執斂眸下思緒:“所以呢?你在這里這麼多天,打聽到王爺的消息了嗎?”
師策瞬間安靜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很顯然,沒有。
準確的說他差點兒都給忘了,每天挨、凍,凄凄慘慘戚戚,連口飽飯都沒得吃,活著都是費力,他都覺得自己快死了,哪兒有神去打聽莊王去救他,再說他也沒那能力啊。
能打聽到這些還是在那群乞丐旁邊睡覺聽到的,想想都覺得心酸,他能活到現在遇到執,絕對是老天開眼,小祖宗保佑,若是執不來,他可能真的要完了,天知道剛剛他看到執的時候,那覺跟活菩薩現世也沒區別了。
執其實有安排人的,不過好像忘記告訴師策聯絡方式,主要是最開始也沒預測到莊王被抓師策還能網,這大概也不能怪吧?
要說師策遇到執這麼個主子,幸運是真幸運,倒霉也是真倒霉,嘖......
執見了師策一面,給了他些銀子就讓他自己去溜達了。
師策這樣的人并無大謀,不適合放在邊參謀大計,但他很適合市井,給他點兒條件,他能混得如魚得水,離開執邊自己去溜達,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對于自己被拋棄這事兒,師策很無奈,但跟了這麼個主子,他也只能認命,不過好歹不用肚子睡地板當乞丐了。
執見過師策的第二天,靳晏辭收到了有關莊王的消息,他去救莊王,自然要把執帶去。
莊王現在應該在丁元城和上元郡往西的西流縣,一個很偏僻的小縣城,偏僻到連乞丐都不愿意去那里要飯,而且那周圍據說還盤踞了不土匪,這也是很多外人不愿意來這里的原因。
加上執和秋落,這一行人一共就十一人,輕裝從簡,看著就是外地人,而且著靚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
果然,他們還沒過通往西流縣的關口就被一群人土匪圍住了。
“爺爺我今天不想見,識相的把錢財和人留下,從哪兒來往哪兒滾回去。”
這土匪一開口可謂是相當的暴了。
執騎馬在靳晏辭側勾了勾,慵懶涼淡的語氣說道:“你們知道我邊這位是誰嗎?他可是有吏部批文的新任西流縣令,我看你們真是不想活了,還不快點兒給大人跪下求饒,不然等大人上任了第一個收拾你們。”
眾人:“......”
這話怎麼聽著哪兒哪兒都欠打呢?
果然,那群土匪聽了不但沒有覺害怕,反而越發囂張:“西流縣令?我呸,就這個小白臉還妄想當縣令,黃口兒小二不知天高地厚。”
執微微歪頭:“靳大人,他罵你呢。”
滿眼戲謔,坐等看好戲。
靳晏辭斜一眼:這是誰招惹的?
而對面的土匪顯然沒想多廢話,直接手,他們就十一個人,而土匪四五十人,雙拳難敵四手,全部被抓了。
執剛剛還囂張得不行,被抓了立刻就變鵪鶉似的,往靳晏辭背后一躲,土匪一看到靳晏辭,注意力就被吸引,畢竟這位才是主事兒的,也就漸漸把執忽略了。
靳十一、靳十三:......這位三姑娘屬實有點兒邪門兒啊!
后的人被推了一下撞到后背上,靳晏辭回頭看了一眼,眸不明:“這就是你要我付出的代價。”
那表里分明寫著兩個字:稚!
執淺笑:“這哪兒跟哪兒?這不虎焉得虎子,況且這不也是大人您的目的,我這是幫您最快達目的。”
是想快點去土匪窩里找莊王吧。
靳晏辭:“那本是不是還得多謝你?”
執好不謙虛的應下:“你知道就好。”
靳十一、靳晏辭:......除了邪門兒,多多還有點兒厚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