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玉大人帶著玉夫人求見。”
執正著太呢,最近跟靳晏辭賭氣,氣得不行,人有些不舒服,結果政事還多,雪山加霜,倒是有些想盧子宣吹的曲子了,可人都了戶部,也不好把人來,不想讓人覺得這帝公私不分。
正煩這呢,聽說玉子歸和無雙來了,執的頭更痛了。
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時候來,所謂何事,也能猜到,可就是因為清楚才頭疼。
“讓他們進來。”
玉子歸和無雙攜手進來,二人夫妻多年,到也算是琴瑟和鳴。
“參見陛下!”
“起來吧。”
執頭也不抬,了兩人起來,自己則繼續看奏折,也沒有想要詢問的意思。
無雙是抱著決心來的,因此想也不想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陛下,娘親病重,怕是時日無多,我今日前來,想求陛下開恩,再去見娘親一面。”
玉子歸也跟著跪下,一言不發,他今日來不是說的,只是陪著自己夫人,至于他們母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執一點兒不意外,自然也就沒什麼反應,也沒再喊無雙起來,而是繼續批閱自己手中的折子。
殿,只有幾人的呼吸,以及紙張的聲音。
帝陛下專心的批閱奏折,沒人敢打擾。
夫婦二人恭敬的跪著,無雙憋不住又想問,玉子歸卻攔住,示意不急。
不知道過了多久,執抬手一,只到了桌子,手邊的奏折都被批完了。
終于,放下了筆。
“朕不會去的,退下吧!”
無雙抬頭,一臉哀求:“陛下,娘親縱然有萬般罪過,可濃于水,這麼多年,一直心念著陛下,卻不敢踏皇宮半步,煎熬了這麼多年,最是把自己熬垮了,大夫說怕是熬不過半月了,求陛下去看一眼,哪怕一眼都好。”
執冷淡的眸子里沒有毫的溫度:“照你這麼說,還是朕的錯?”
無雙連忙搖頭:“不敢,我只是不想讓母親到最后帶著憾離開,陛下全。”
執:“全?朕這一輩子全的人不了,可就是沒人能全朕。”
“無雙,朕對你們太好了,以至于給了你們錯覺,都會過去的,是嗎?這麼多年了,過去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無雙有些懵:“我沒有......”
執嗤笑一聲:“王敗寇,你見過那個從皇位上掉下來的人,還活得如你們一家子這般好?”
“你今日能跪在朕的面前,朕給的分還不夠?朕不欠你們什麼,別得寸進尺!”
無雙又氣又急:“我沒有得寸進尺,我只是......”
眼看著陛下臉冷戾,玉子歸連忙拉住,執卻已經不想跟多說:“朕意已決,退下!”
無雙被生生氣哭,一路忍著眼淚,到了轉角沒人的地方,終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嗚嗚嗚......”
玉子歸連忙抱住:“好了,不哭,你已經盡力了,這是陛下和王妃之間的恩怨,既然他們已經沒有母分,那就不必勉強,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可是母妃快要撐不住,要死了啊。
什麼仇恨,連死都放不下嗎?
玉子歸知道無雙滿心的委屈和難,但他也不勸,從始至終他就陪著,不發一言。
站在陛下的角度,陛下沒錯,為帝者多無,可時至今日,陛下雖然冷酷,卻并沒有絕殘忍,不見王妃,也不過是不原諒罷了。
云雙有心撮合也沒有錯,也只是想盡子本分,想讓陛下和王妃和解,了卻王妃憾,但這樣的事不能強人所難。
過去被傷害過的人,誰也沒權利讓他們放下原諒,于于理,都怪不到陛下頭上去,不過玉子歸倒沒有覺得事了定局,要知道陛下其實從來都是心的。
傍晚,靳晏辭從城外歸來,第一時間就宮見帝,結果卻沒看到人。
“陛下去了何?”
秋落搖頭:“陛下心不太好,出去走走,只有統領跟著,奴婢不知。”
靳晏辭轉往外,走了幾步又回來,并未去尋。
等執散心回來,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靳晏辭,已經洗漱干凈了的......
執今日難得沒心罵他,直接無視了他,去衫準備去沐浴。
看了眼已經坐起來的某人,瞪他:“你敢過來,朕立刻把你丟出宮去。”
靳晏辭:“......”他做什麼了?
沐浴、更,倒床上,閉眼睡覺。
一旁的靳晏辭:“......”沒有被趕走,是不是可喜可賀。
陛下心明顯不好,連罵他都懶得罵了。
靳晏辭輕手輕腳靠近,輕輕一吻落在額頭,順手抓住打過來的手掌:“睡吧,我不煩你,就陪著你。”
執緩緩閉上眼,手掌被靳晏辭握住也沒有回,沉默許久,仿佛已經睡著了,突然問了一個問題:“靳晏辭,你想當皇帝嗎?”
靳晏辭有些詫異的看著,隨即輕笑:“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不想?還是不敢?”
靳晏辭倒是坦然:“是不想,也是不敢。”
“曾經被打倒絕境,不甘困,逆反之心自然野心,想要推翻皇權,摧毀一切,但誰讓我偏偏遇見了陛下。”
“這奪天下的是任何人,我也許都會不甘,但獨獨陛下,阿執,我怎舍得傷你?”
“陛下是個好帝王,天下繁盛,朝政清明,為臣子,自然擁護明君,而為你的夫君,有個當皇帝的妻子,古往今來,獨我一人,這可比當皇帝有意義多了。”
執白他一眼:“巧言令。”
靳晏辭無奈失笑:“你現在煩我,自然說什麼你都不信,不是累了?睡吧。”
都聊上了,還能睡得著?
目落在他的白發之上,這是承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讓一頭青了白發?
回來至今,他從未提及自己治傷的事,對的罵和怨也悉數承。
緩緩閉上眼,把頭靠在他心口,今天確實累了,不跟他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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