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賈氏卻對沉央也能下狠手。
看沉央鮮直流的膝蓋,他都看得心疼,真不知道賈氏是怎麼下得去這手的。
很快就來到了阮家的老宅子,正好上了幾個族老和一幫子阮姓子弟。
族老與阮姓子弟聽到吳氏所言,都氣憤得不得了。
這都分了家了,還進門搶東西,那不是打他們阮家人的臉麼?不把他們阮家人放在眼里麼?
“村長,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咱們阮姓人!”
“對,這事咱們一定要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朱氏要是再這樣,就把們趕出村去!”
“說得沒錯,不能讓這毒婦再呆在這里禍害人了!”
眾人七八舌,義憤填膺。
村長板著臉道:“行了,這事我有數,你們就別瞎得得了。趕出村去?你們讓沉央以后怎麼辦?對繼趕盡殺絕,好聽麼?就算要趕也得秦林來趕!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進去再說。”
見村長發話了,小輩們自然不敢多說了。
阮小二就用力拍起了大門,把大門拍得砰砰的直響。
里面靜得跟墳墓一樣,明顯就是不想理他們。
村長臉沉了沉道:“再拍,用力拍,手不行,用磚頭。”
“好勒!”
幾人撿來了磚頭,拼命的砸起了門來。
里面還是無聲無息,阮綿綿想著定然是朱氏覺得反正馬上要搬家了,這門砸壞了也跟沒有關系,所以也不心疼。
砸了一會,阮小二手上沒勁了,回頭道:“村長,這磚門砸估計不行,里面都跟死絕了似的,本不來開門,要不咱們把門砸開吧?”
村長冷著臉看向了族老。
族老互相看了眼,才緩緩點頭道:“那就砸開吧。”
得了族老們的同意,阮小二他們就不管氣,找了那般的木栓子五六個人扶著就開始撞門了。
“嘿呦伙!撞!”
“嘿呦伙!撞!”
眾人喊著口號,同心協力,很快就把門給撞的搖搖墜了。
阮家的門是好門,是最好的樟木門,本來是撞不開的。
不過現在的墻壁是用石頭與黑灰澆在一起的砌的,不象后世是用水泥澆的,所以并不結實。
用來鎖門的門環子,就是把兩圓鐵環澆在門兩邊的墻里,等關上門,把門栓子往鐵環里一塞,就能栓住門了。
幾個大漢這麼一撞門,撞開的不是門,而是把需求埋在墻里面的半個鐵環給撞松散了。
所以門撞開后,兩扇門整個就倒了下去,頓時就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飛塵土之后,傳來朱氏殺豬般的尖聲:“救命啊,快救命啊,有強盜啊!搶劫啦!殺人啦,殺人啦。”
朱氏的聲音又尖又細,一下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遠無數的燈火都點了起來,幾乎是馬上就響起了紛的腳步聲。
農村不象是現代的人比較冷漠,基本上一家有難,百家相幫的。
附近的一些村民早就跑來了,不過看到是村長在讓人砸門才沒出聲。
“行了,朱氏,你號個啥?要號等陳老頭死了再號!”村長正生著氣,說話就不好聽了。
朱氏一聽,這才還得了?欺負上門了還咒老頭子死?
一屁坐在了地上,哭天嗆地起來:“哎呦,這日子沒法過了,村長帶著人天化日的進門搶劫,還咒我家要死人!天啊,我可怎麼活啊?老天啊,你把我收了去吧!”
村長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臉變得很難看。
要不是朱氏不開門,他至于這麼說麼?
大族老年紀最大,他不怕朱氏撒潑:“朱氏,你也別撒潑,我來問你,我們敲了半天門,你為什麼不開門?”
“黑天瞎伙的,我哪知道是誰啊?你們這氣勢洶洶的樣子,萬一是強盜呢?”朱氏臉一橫道。
“強盜?”大族長冷笑道:“我們阮家村這麼多年來都是平安無事的,哪來的強盜?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不敢開門吧!”
“大族老,你這是說什麼話?我怎麼就心里有鬼的?這天黑睡覺,沒聽到還不行麼?”
“一會說怕強盜,一會說睡著了沒聽到,朱氏你的里還有句實話麼?行了,這些都不管了,我現在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去過祠堂?”
“今天啊?我想想!”朱氏耍賴道:“去了又怎麼樣?沒去又怎麼樣?”
“朱氏!”村長怒了:“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把從阮家姐弟手中搶走的東西給我馬上出來,然后當著眾人的面跟姐弟道歉,并答應以后再也不去搶東西了,那這次的事就算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朱氏豁得一下跳了起來:“村長,你分家就分家了,你把我們陳家的宅子收了就收了,把地搶了也搶了,誰讓我家老頭子死的早,我們孤兒寡母沒有人撐腰呢?可是阮家姐弟是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我就算是不是親,也是有養恩的。
我這個當祖母的拿他們點不值錢東西怎麼算是搶?村長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你以為你帶著這麼多人打上門來我就怕你不麼?行啊,你倒是打我啊?你要不敢打,你就是王八蛋!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去!你一個村長明火執仗的搶上門來,你還有理不!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去了!”
村長氣得直哆嗦。
阮綿綿微挑了挑眉,眼看向了一邊微啟的窗戶,冷冷一笑。
這番話可不象是朱氏里能說出來的,想來是秦青云,的好三叔教的。
真是好三叔,吃著阮家的,用著阮家的,拿著阮家的錢念了這麼多年的書,沒考上功名倒是知道用來對付阮家的子孫了。
阮綿綿突然就號啕大哭起來:“爺啊,爺啊,你怎麼就死了呢?不是昨天你還活著麼?今天怎麼就死了呢?是不是叔叔伯伯給你氣把你給氣死了啊?爺啊,你死的好慘啊……”
朱氏聽了臉上橫直跳,對著阮綿綿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阮四丫,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滿噴糞的下賤貨!你敢詛咒我家老頭子,老娘打死你!”
朱氏拿起了一把笤帚就要往阮綿綿上招呼。
阮綿綿靈活的躲在了村長的后,出一個頭委屈道:“,你怎麼打我呢?不是你說爺死了麼?我哪是詛咒爺啊?”
“放屁,我什麼時侯說你爺死了?你這個爛舌的破爛貨!”
“不是你剛才跟村長說爺死的早,你們孤兒寡母沒有人撐腰麼?不是說爺是說誰?”
“老娘說的是你那死鬼親爺!”
“噢,,你對我親爺真好,都這麼久了還記著親爺爺呢,要是我親爺知道你是這麼重義的,就算是當鬼了也會深,陳老頭最多也是個后來穿破鞋的。破鞋好啊,不捂腳。”
“你們……你們……你們再胡說,我殺了你們!”朱氏聽他們說得越來越不象話,拿起了笤帚就撲向了那些人。
只是說這話的都是青壯年,哪能讓朱氏給打著,靈活的讓開了,里不干不凈的話卻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把朱氏氣得笤帚一扔,對著村長就號了起來:“村長,你看看,你看看這幫兔崽子,你就不管管麼?你就由著他們這麼滿放屁毀我清白麼?”
村長淡淡道:“他們說錯啥了?秦林不是你前夫?陳老頭不是你后夫?剛才不是你說想秦林的麼?”
“你……”朱氏呆了呆,呼天嗆地的哭了起來。
“夠了!”陳老頭鐵青著臉走了出來,看了眼村長道:“村長,你不就是想來要東西的麼?今兒個我把話放在這里了,想要東西?沒門!”
“陳老壯!你這是想跟村里人過不去了麼?”村長也怒了。
陳老壯沉一笑:“村長這話說的,我咋是跟村里人過不去了?難道當長輩接了晚輩的孝敬還犯了天理不?”
朱氏見有人幫了,也跳了起來:“沒錯,孝敬長輩難道不應該麼?”
村長冷笑道:“孝敬是沒錯,但你們問問自己的良心,這些東西是孝敬你們的麼?明明是你們搶的,還敢說是孝敬的,你們還有沒有臉?”
朱氏尖道:“村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搶了,你不能紅口白牙的污蔑我們吧?你們這幫子人可都是有兒有有孫的人,要是哪個孫子孫都跟阮家姐弟似的,你們不怕沒有人養老送終麼?”
圍觀上來的村民一聽議論紛紛了。
雖然朱氏對阮家姐弟不好,但是村里人深固就是長輩就算做的再錯,當子孫的也不能把長輩當仇人。
不過是拿了些東西,阮綿綿就帶著村長一幫子上來鬧事,還把門給撞開了,這怎麼說有點過份了。
要是家里的晚輩有樣學樣,他們以后靠誰養老去?
看到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了,朱氏臉上出了一道險的笑容。
陳老漢也笑了起來了。
阮綿綿道:“爺爺,本來那些布匹是因為我們姐弟三實在沒可穿,才買來做服的。里面不但有我們自己的還有爺和娘你們三個的,既然你們都要就要了吧。就當我們孝順你們的,可是里面還有一百兩銀子,還請您還給我們,那可是人居的掌柜借我給的。我要是不還可是要吃司的。”
“啥?一百兩銀子?朱氏瘋了麼?拿了阮家姐弟布就算了,還拿了一百兩銀子?這再孝順也沒有讓子孫拿一百兩銀子孝順的啊。”
“是啊,朱氏也太狠了,這一百兩銀子也不是阮家姐弟的,是人家借的,這不是要著姐弟三去死麼?”
“還有,你們看阮家姐弟穿得都跟花子似的,朱氏居然把他們做服的布匹也搶走了,這也太貪心了吧!”
“又不是沒給他們買,他們還吃相這麼難看,怪不得村長要帶人來砸門呢,要我說,該!”
“村長帶人砸門是為了一百兩銀子好麼?沒聽四丫說了麼?要是不還要吃司的。”
“朱氏,陳老頭,快把銀子還給四丫吧。”
“對啊,快還出來吧,你們不能這麼狠心,把四丫上絕路吧?”
“不拿出來,咱們就搜屋!”
“對,搜屋!”
村民們見好說歹說,朱氏陳老壯就是不松口,頓時都急了,竟然就往里面沖了。
朱氏急得大:“不許搜,不許搜,要搜你們就從我的尸上踩過去!”
陳老壯一把揪出躲在暗的賈氏,黑著臉道:“布,東西都是賈氏拿來的,我們沒看到錢,要是四丫一定要說有錢的話,那就是賈氏拿的,問賈氏要吧!賈氏不給就讓賈氏吃司去!”
賈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等爬起來看到了阮綿綿,連滾帶爬撲向阮綿綿,哭道:“四丫啊,做事要有良心啊,我沒拿你的錢啊,你不能害我啊!我知道我那時腦子糊涂拿鐮刀砍你,可是你不能這麼報復我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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