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娘一把拽起了小朱氏,不悅道:“朱嫂子,你有話就說話,這話還沒說就跪是咋回事?知道的說你心急,不知道的還以為四丫怎麼著你了!你這是來求人還是來害人的?”
大草娘這話說完,本來覺得阮綿綿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村民不用異樣的眼看向了小朱氏。
阮綿綿也暗中給大草娘點了個贊。
這人還得有幾個關系好的,關鍵時候有個幫著說話的。
小朱氏哭聲一頓,三角眼兇閃爍地瞪了眼大草娘。
大草娘不甘示弱道:“你瞪我干啥?難道我說錯了麼?鄉親們,你們來給評評理。這小朱氏看見四丫二話不說,哭哭啼啼地就這麼一跪,這在理不在理?”
“不在理!哪有這樣做事的?這不是著四丫答應條件麼?”
“就是,就算占了長輩的名份,也不能這麼人吧!”
“要是你讓四丫去殺人放火,四丫也得因著你這一跪去干了?”
“四丫,你別怕,聽聽小朱氏說啥再說!”
“沒錯,我們都支持你!”
眾鄉親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把小朱氏氣得手帕子都絞出水來了。
這時一道刻薄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呦,你們都吵吵啥,小朱氏好歹都是四丫的長輩,這四丫一個晚輩讓長輩跪也不怕遭雷劈啊。”
阮綿綿眸一冷,看向了來人。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用仇恨的目死死地盯著阮綿綿。
阮綿綿微皺了皺眉,的記憶里從來沒見過這個婦人,也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這個婦人。
至于原,以著阮綿綿對原的了解,那麼膽小的人也不可能得罪村里人。
這婦人長得五大三,皮黑,小眼鼻尖,薄顴高,從面相與材來看就是一個貪吃詐,心腸歹毒之人。
古代以材的胖來判定家境的好壞,胖的人說明家里吃的好,所以才能長。
這阮家村里都不是什麼富戶,胖的人除了朱氏與小朱氏,還真找不到幾個。
現在阮綿綿又看到了一個,可見這個婦人是個能吃的。
阮家村除了村長家就以前的陳家條件好,這婦人在這麼差的條件下還能把自己吃這麼胖,可見是個自私的。
而且這婦人眼睛很小,小得幾乎了一條線。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能反映出這個人的心。
大眼睛的人一般天真,小眼睛的人大都有城府。如果眼小而有神,能出芒,那這個必然是于算計之人。眼睛小的人有著縝的思維風格,行事滴水一。
眼睛小并非壞事,壞就壞在這個婦人的眼睛不但小而且眼珠又常上翻而出下三白,這樣的眼睛從相書上來說就是自私自利,險兇狠,心腸歹毒之相,而且報復極強。
婦人鼻頭下垂如勾,而且薄而無。也是俗稱的鷹勾鼻。
鼻梁堅,鼻尖微勾,這樣的鼻型配上好的面相,還能讓整個臉增添亮。
但婦人的鼻尖勾的十分明顯,幾乎彎出了一定角度去,讓人一看就很違和。這種鼻型屬無財險好算計他人的鼻型。這種鼻形的人可以說一不拔,心里一直為自己打著小算盤,時不時以整別人撈好為樂。
婦人的顴骨也很高,高得跟西藏人高原紅那種覺出來了。從相書上來說,顴高之人下手狠辣,六親不認。
所以婦人整張臉上的五無不散發出我是刻薄之人的信息。
這樣的人,阮綿綿向來了敬而遠之的。
“戚氏,你這是啥意思?你沒事找事是不是?怎麼著?你婆婆朱婆子想占便宜沒占上,現在換你來了?”
阮綿綿聽大草娘這話,明白了戚氏的份,原來是朱婆子的大兒媳戚氏。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戚氏與朱氏一樣都是聲名在外的。兩人不但一樣的兇狠惡毒,連境遇都有些相似。
戚氏是寡婦再嫁,戚氏死去的夫君家里有些錢財,但那夫君家里的人都弱多病,看戚氏長得壯實,又會說,就把戚氏娶進了門。
原本是想讓基因得到改善,讓家里的后代離病歪歪的困境。沒想到娶到了戚氏后,沒改變后代的基因不說,還把一家三口讓戚氏給氣死了。
把夫君公婆氣死后,戚氏把田地房產一賣,帶著錢就回了娘家了。
回到娘家后戚氏也不消停,把家里弄得飛狗跳,兄嫂實在不了,到求人給戚氏找個婆家。
但戚氏臭名在外,哪個愿意娶回來?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這麼一找就找了兩年多,最后兄嫂實在無法,一咬牙,說只要愿意娶戚氏,賠嫁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對村里人來說就是個大數字。這年頭娶個妻子,全在里面不過三四兩銀子,十兩銀子點都能娶三個媳婦了。何況還是嫁兒?
這一傳出去,整個村子都轟了。
不過轟歸轟,村里人是絕不可能要錢不要命的。
但村里人不會娶戚氏,卻把這事當笑話傳出去了。
一傳十,十傳百,不知道怎麼了就傳到了朱婆子的耳朵里來了。
朱婆子見錢眼開,又有朱氏這個前車之鑒在,當下就邁著小腳拉著大兒子跑了幾十里地跑到戚家村去看媳婦去了。
看到戚氏膀大腰圓的樣子,朱婆子就有了幾分喜歡,覺得戚氏是個好生養的。再加上有十兩銀子的嫁妝,朱婆子對戚氏簡直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當下朱婆子就遂自薦了。
戚氏的兄嫂正頭疼這個小姑子在家里沒辦法理,一聽朱婆子愿意娶,高興壞了,再一聽離家還有幾十里地,更是樂得合不攏了。
當下一拍板,啥聘禮都不要,直接把人帶走吧。
戚氏本來不愿意,可是看到朱婆子的大兒子方正濃眉大眼,材魁梧,倒是有些心。
末了,戚氏借著天不早,留朱婆子與方正在家里住了一宿。
住了一宿后,戚氏就滿面含春的答應了。
為啥答應呢?
因為戚氏那個死鬼夫君不好,兩人的夫妻生活有等于沒有。但方正正當年青,火氣壯著呢,這二十的大小伙從來沒過人,一到戚氏后,立刻就是干柴烈火燒了一整夜,把戚氏弄得死去活來。
戚氏從來沒過這樣的快樂,自然是千愿萬愿的跟著朱婆子走了。
戚氏的兄嫂被兩人糜的聲音鬧得一夜沒睡,起床后臉都不好看。本來戚氏就惡名在外,現在又添了個名聲,哪個兄嫂能心好啊?
不過還好,戚氏愿意跟著朱婆子走,總算是把這個瘟神送走了,兄嫂倒是吁了口氣。
別看方正長得材高大,卻是個懶惰的人,天里就知道狗,做些上不得臺盤的事。要不也不會這麼大年紀沒有人愿意嫁給他了。
方正雖然啥也不行,但有一樣不錯,就是甜,把戚氏哄的心花怒放,再加上床事上的勇猛,戚氏對方正那是死心踏地的。
現在戚氏嫁給他后,兩人一個尖酸刻薄,一個不務正業,倒是配了一對。
戚氏又給方正生了兩兒兩,朱婆子把戚氏當了菩薩那樣的供著,戚氏生活的更是如魚得水。
不過村里人都知道那一家子的德行,向來避而遠之。
阮綿綿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這次倒是見著了。
這時戚氏臉一板,橫跳了跳,指著大草娘道:“咋了?大草娘,是不是怕我占了四丫的好就了你的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還給四丫送東西來著!呸,真是不要臉!四丫沒發跡時怎麼不見你這麼殷勤的送這送那?怎麼才有錢了你就粘上來了?你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想占便宜麼?告訴你,四丫有我這個長輩在,你就別想占一點的便宜!四丫小不懂事,還有我們這些能作主的長輩呢!”
大草娘氣得發抖,從來不占任何人便宜,只是因為謝阮綿綿給他家一條生財的路子拿了些吃的送去,卻被說了別有用心的小人了。
“你……”
“你什麼你?怎麼?說中你心事了?說不出話來了?呸!不要臉!去去去,一邊去,這里沒你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來這里湊什麼熱鬧?”
戚氏劈里啪啦一頓說,把大草娘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加上周圍異樣的目,大草娘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戚氏見了得意不已,轉過頭用長輩挑剔的目看向了阮綿綿:“四丫啊,不是嬸娘說你,什麼人該什麼人不該,你不懂就問問長輩,知道麼?長輩畢竟是跟你沾著親的,還能害你不?”
阮綿綿冷著臉道:“不好意思,你哪位啊?”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有好事之人就道:“哎呦喂,戚氏,人家四丫認都不認識你,你倒是充的哪門子長輩啊?”
“就是,就算是朱婆子都不算四丫的長輩,這戚氏也真是厚臉皮,居然敢稱四丫的長輩。”
“誰讓四丫有錢了呢,這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窮在老林子里啥啥啥,有錢了啥啥啥?”
“屁,說反了,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對,對,對,就這句話。說什麼長輩,咋四丫三姐弟連飯都吃不上一口時,那些長輩一個都不見,現在四丫才好些了,一個個長輩跟竹筍似的冒出來了?”
戚氏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突然,一跳起來,指著那幫人就破口大罵:“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都說什麼哪?不想過日子了是不?不想過就說一聲,回頭讓我家方正去幫你過!”
正說笑的眾人聽了立刻不說話了,臉上卻出了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方正名為方正,卻立不正。本就是一個地無賴,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是個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貨。
因著兔子不吃窩邊草,平日里只是在村里小小,最多看到大姑娘調戲幾句就算了。
但到了鎮里就不一樣了,打架斗毆,強搶民的事都能做得出來。鎮里人怕他跟怕鬼似的,這名聲在村里也是知道的。
現在戚氏這麼一說,村里人還真怕方正犯渾,到時到家里來打砸搶一通。
戚氏見自己一句話就把眾人給鎮住了,心里得意不已。要說這輩子做的最得意的事就是氣死了原夫嫁給了方正了,讓過足了太太的癮。
戚氏轉過頭,對阮綿綿斥道:“看你這死丫頭,一點都沒規矩!平日里不來孝敬我這個長輩也就算了,居然連長輩也不認識!記住了,我可是你的親表嬸。以后有什麼事我會幫你拿主意的。”
“親表嬸?我記得我就生了我爹一個,沒有什麼兄弟啊。”阮綿綿笑瞇瞇道。
“我婆婆朱氏是你的親妹妹,按著輩份我就是你表嬸,知道沒?以后你得孝順我。”戚氏以為阮綿綿真不知道,耐著子解釋道。
“不對啊,我姓阮,你婆婆姓朱怎麼可能是我的親妹妹呢?噢,我明白了,你說的是我爺的妾室朱氏吧?哎喲,這位嬸子啊,你可能不知道,這妾室家的親戚可不能算是親戚啊,以后可千萬不要說是我長輩啊,傳出去會讓人笑話我家沒規矩的。”
“死丫頭!你說什麼?誰是妾室親戚了?”戚氏這才明白被阮綿綿給嘲弄了,氣得指著阮綿綿的鼻子罵道:“小賤人,給你臉了是不是?告訴你,今天這親戚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不認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到時把你賣到窯子里去,讓你天天接客去,讓你被千人……哎呦……誰……哪個王八羔子把狗屎扔到我里……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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