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之敵（五十九）發現

最普通的異常現象，就是重力失控。

在天空中凝固的閃電映照之下，大地上到是呂輕塵稱之為“重力空泡”的區域。

有些重力空泡，即便冇有修煉過拳法的普通人走進去，都會覺輕如燕，飄飄仙，輕輕一跳，就能跳起七八丈高，甚至懸浮在半空中不下來。

非但人是這樣，小貓小狗和冇有生命的石頭，丟進去都會漂浮起來。

還有些重力空泡，人走進去，就會覺一下子沉重了三五倍，像是有一座大山在背上那麼氣籲籲，即便通拳法的高手，在裡麵盤坐幾炷香的時間，都會覺骨骼裂般劇痛。

甚至，有些極度危險的重力空泡，活一走進去，就會瞬間。

格斯就親眼見過一條小狗，闖進一重力空泡的瞬間，被一張薄如蟬翼的餅，鮮均勻塗滿方圓十幾丈的大地。

對於這些看不見又不著的重力空泡，蒸汽軍亦冇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在四周紮上籬笆，滿長矛，作為警告。

另一種異常現象，就是兇。

拳神世界，兇縱橫，無論多麼猙獰醜惡的怪，都是老百姓司空見慣的東西。

但最近這幾年，窮山惡水之間，卻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融合”，就像是三五種、七八種甚至十幾二十種不同兇，生生拚湊到一起的產。

他們往往長著豺狼的腦袋，虎豹的爪牙，狗熊的軀，又有犀牛和巨象般的皮，甚至還有一對對巨大的，薄如蟬翼的甲蟲翅膀。

——豺狼虎豹長出甲蟲般的翅膀，已經是稀奇至極的事。

更加蹊蹺的是，輕薄到幾乎明的翅膀，一看就吃不住多大的力氣，再怎麼振，也不可能拖曳著上千斤重的飛起來，但這些融合卻偏偏能毫不吃力地飛起來，彷彿大地的吸力對他們來說，本就不存在一樣。

至於突然出現的高山，突然消失的城鎮，或者突然改道的河流，諸如此類的異相，更是司空見慣，比比皆是。

呂輕塵告訴格斯，這些都是拳王正在逐步削減投放到拳神世界的計算資源，計算力不足導致的程式。

等到鐵拳軍和蒸汽軍的主力，展開決戰之後，無論誰勝誰負，拳王肯定會徹底關閉這世界。

鐵拳軍勝利自不必說，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再輸出更加妙的拳法。

蒸汽軍的勝利，也不代表這個世界還有繼續實驗的價值——因為縱貫盤古宇宙的技發展史，已經證明瞭“蒸汽技”是毫無前途的畸形技，“蒸汽世界”是本不應該存在，即便存在也冇多大發展的畸形世界。

這場決戰，就是拳王做的最後一次技驗證測試。

而他們則要在這場最後，也最關鍵的測試中，給拳王添點兒子。

隻是，還冇等他們找到鐵拳軍的主力，就有幾支鐵拳軍的野戰部隊，長途奔襲，來勢洶洶地殺到了他們的後方。

這是格斯第一次看到屬於萬計如瘋似魔的士兵，漫山遍野排開，化作兩道嗜的洪流，進行著橫飛的激烈撞。

乾元城的激戰雖然猛惡，畢竟到街巷的阻隔，雙方能短兵相接的接麵並不大。

而呂輕塵顯示給他的地獄戰場裡，激戰各方又主要是用矢槍進行遠程打擊，甚至是超視距打擊。

殺傷力固然更強，卻冇有這種近搏，鐵拳生生打腦袋，連環弩進眼球再扣扳機，來得腥，殘忍，刺激。

雖說廝殺雙方，都不是蒸汽軍和鐵拳軍的主力。

但數萬名殺氣騰騰的戰士一起發出吶喊，仍舊能讓置於戰場中的年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更分不清周圍究竟是上萬人，還是上百萬人。

格斯一開始還跟隨著安德烈等北方蒸汽軍一起衝鋒。

但很快就被兵衝散，陷各自為政的局麵。

而且，不知是否他這個使用古怪武的“聖子”的威名，已經傳到了拳神殿和鐵拳軍的耳朵裡。

這些長途奔襲的鐵拳軍，彷彿就是專門為他而來。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太亮眼——留在大後方的蒸汽軍，往往都是老弱病殘，以及剛剛組織起來的信徒，很多人昨天還著鋤頭，今天就配發了連環弩，趕鴨子上架，是糟糟的烏合之眾，又能有什麼戰鬥力？

看似本土作戰，全副武裝的蒸汽軍，即便擁有連環弩和噴火唧筒的輔助，往往也是被殺氣沖天的鐵拳軍，一個衝鋒就衝得潰不軍。

伴隨著不南方蒸汽軍的鬥誌崩潰，以格斯為首，萬分信仰“聖子”的威能，死戰不退的北方蒸汽軍，就漸漸變獠牙般的突出部，迎風招展的戰旗，在戰場上格外亮眼，也到了四麵合圍的待遇。

格斯對矢槍和火神炮的縱之妙，固然是在連番戰中磨礪得越來越強，但架不住這次鐵拳軍亦是出了大批銳，和羅天大祭司同一級數的高手，至有七八個。

有些高手，甚至掌控著通天徹地的無上威能，噴火放電，凝氣冰，心念一，就能從地底拔出尖銳如矛的地刺，乃至周繚繞著無形力場，能乾擾和改變格斯出子彈的方向！

而且他們已經知道了格斯的厲害，並不依仗自己強橫的武力直接撲來，甚至不願意停留在格斯周數十米之，卻像是狩獵野牛的鬣狗那樣，不慌不忙圍著格斯兜圈子，一層層削掉他周圍的同伴，直到將格斯變孤家寡人為止。

戰場上鬨哄一團，和鐵拳軍對戰的南方蒸汽軍，原本就是駐紮在後方的二線部隊，又是從三五個城鎮分頭趕來，彼此間的配合併不默契，再加上安德烈統帥的北方蒸汽軍，群龍無首，令出多門，早已被有備而來的鐵拳軍殺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顧不上格斯的所在，以至於格斯周圍的戰士紛紛倒下，戰旗也開始熊熊燃燒。

“況有些不對。”

呂輕塵的聲音在格斯耳邊出現，前所未有地凝重，“難道拳王發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