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伴君如伴虎

百一時間猜測不定。

很顯然，建業大帝對此早就已經深思慮，所以，今日就直接宣佈，毫不給百反應的時間。

“聖上，臣以為，如今吏部大案尚未結清，就此定奪吏部尚書等人選，是否急切了些……”

百之中，顧明咬牙走了出來。

他當然不想拂逆建業大帝的意思，但是，吏部乃是他們這個集團之中，最關鍵的重鎮之一！

如果按照建業大帝的安排，就直接落進了右相李溫以及李凡的手中了。

此消彼長，他們在朝廷上的勢力，瞬間被重創！

“是啊聖上，如今朝廷還有許多大事需要理，此事臣覺得可以稍微緩上一緩……”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不人開口。

見狀，建業大帝的眼底，更是閃過一抹冰冷。

“朕意已決。”

“此事就這樣定了，不複再論！”

聞言，顧明等一乾員，都是臉難看！

建業大帝，本不在乎百的反對！

一時間，百也都是無言了。

天子一言九鼎，既然建業大帝都已經這般說了，誰還敢在說什麼？

“無事，便退朝吧，李凡留下。”

建業大帝揮揮手。

百行禮退去。

知恥殿中，已經隻剩下李凡和建業大帝了。

“吏部那邊的事，朕也不多說了，你看著辦便是了。”

建業大帝淡淡開口，道：“胡人集結羌人，隨時都也可能發進攻，在此之前，朕希革清吏治的步伐，再快一些。”

“安平曾經說過，打仗，打的是國力，而國力，又在於人力，人力，又在於人心。”

“人心凝聚，這一次的大戰，纔有些許底氣，這，你應該明白。”

“段從戎死後，**堂就是三軍之首，他將率領大羲國所有軍隊，與胡人大決戰……除了吏部之外，你看誰不順眼，都可以換你想要的人。”

“朕的底線隻有一條，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改革，殺掉的一切員，都是為了這一戰而做準備，為大羲帝國變得更強強盛蓄力！”

建業大帝的話語，直白得令人不敢相信。

越是這樣，反而越能現出，他對時局的把握，究竟有多深刻。

雄才大略，不外如是啊……李凡不慨，在朝廷之上，百還在恍若不覺之時，建業大帝早就已經在為未來的事佈局。

“臣明白了，臣不會讓尚方寶劍閒置的。”

李凡也當即開口。

殺人，他從來不會手。

建業大帝點點頭，道：“方纔朝會之時，朕見你言又止，可是有什麼事麼？”

李凡道：“臣昨夜難眠，因為臣想起了來羲京之時，路過豫州，所見豫州，已經是蟲患將，如今過去了數月，不知那邊況如何……”

“豫州乃是天下糧倉，如果那邊出事，恐怕天下……真的要大了。”

聞言，建業大帝的眼中，也是頓時出了一道驚，他猛然想了起來。

當初李凡路過豫州的時候，曾經給他上過一道奏摺，隻是當初，並未引起他的重視，在後來，他一直覺得心中有什麼憂之事，此刻李凡一提，他才徹底響起！

“豫州！”

建業大帝喃喃著，道：“朕立即派人到豫州查訪災！”

“除此之外，”

李凡接著開口，道：“聖上，恐怕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準備……一旦和胡人開戰，所消耗的糧食，也將是一個巨大的數額……”

“臣請聖上，立即安排戶部，從各州收購糧食，加大儲存，以備不時之需！”

他開口！

聞言，建業大帝也是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朕會安排的。”

他看著李凡的目中，也多了一抹欣之。

“若非你提醒，險些誤了大事！”

他開口，道：“你去吧。”

李凡當即行禮，準備告退。

“對了，”

這個時候，建業大帝忽然道：“對了，你如今可不隻是刑部尚書，還是翰林院首席，那邊你也得兼顧著纔是。”

他頓了頓，道：“朕有意，讓你再當一當太傅，為朕教導皇子，如何？”

讓李凡當太傅！

太傅，也就是太子的老師。

這意味著，建業大帝準備定奪皇儲了麼？

皇儲之爭，恐怕也即將見端倪了。

而太傅……這個位置太關鍵了。

一旦定下儲君，便要指定太傅，負責教導太子，而在太子即位之後，太傅也必然會為重臣，得攬朝中大權！

這是一條通往極儘權力的道路。

“臣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凡卻是直接開口，道：“能夠守護好帝國未來的，應該是艙之石，而臣，僅僅是一把刀。”

李凡如此坦率，讓建業大帝意外了一下，笑道：“艙石是誰？”

“自然是右相。”

“你難道就不想為第二個李溫？朕並不是非得讓你當一個孤臣。”

建業大帝悠然開口。

君臣之間，能夠如此坦率，毫不藏自己意圖的，恐怕還是第一對。

第二個李溫？

李凡搖頭，“那不是臣的使命。”

“你的使命又是什麼？”

“刀的使命，就是披荊斬棘，於絕境之中，砍出一條路來。”

李凡直視著建業大帝，說完，便直接離去。

建業大帝看著李凡離去的背影，忽然深深一歎，道：

“真是一把好刀！”

李凡離開之後。

殿側，一道人影忽然走了出來。

文敗山。

他居然一直在旁邊聽著。

“你一直擔心，李凡勢之後，會無法控製，危害朝野，危及皇權……現在你總明白了，李凡對此，似乎並冇有興趣。”

建業大帝淡淡地開口。

他方纔的話語，僅僅是一種試探——而且，正是文敗山提出，讓建業大帝試探李凡的。

太傅？

如果李凡真的答應了下來，恐怕他就真得懷疑，李凡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了。

一個擁有了刑部、吏部、監察院等等，還在軍方擁有主戰派**堂為輔翼的太傅……足以將江山顛覆！

現在來看，李凡的回答，至是讓他滿意的。

文敗山聞言，深深一禮，道：“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建業大帝笑了笑，道：“為朕儘忠，總多慮，也無罪。”

“你去吧。”

聞言，文敗山隨即一禮，道:“臣告退。”

他也離去了。

文敗山走後許久。

喬白眉忽然出現在了知恥殿中。

“萬歲爺，這回您總不用再擔心文大人了。”

他笑了笑，道:“若文大人真的與李凡有什麼，又怎會建議您防備李凡呢？”

“隻要文大人保持著忠誠，您就可以高枕無憂。”

建業大帝笑了笑，道:“也許吧，也許。”

從文敗山的建議出發，他試探了李凡，而同樣的，他何嘗又不是在試探文敗山呢？

“朕從來不擔心任何敵人的出現。”

“朕擔心的隻有一件事。”

“背叛。”

“隻有背叛，才能毀掉一個強大的帝國，才能攻破最堅固的堡壘。”

說著，建業大帝若有若無地看了喬白眉一眼，喬白眉頓時頭低得更下，似乎要恭敬到泥土裡。

“奴纔是萬歲爺的狗。”

“最忠心的一條狗。”

他低聲開口。

……

離開皇宮。

“爺，聖上留您做什麼？”

小六子駕著車，好奇地發問。

“冇什麼，他隻是告訴了我一件事。”

“他在防著我。僅此而已。”

李凡淡然開口。

不多時，李凡回到了刑部，今日，他要親自進大牢，提審最後幾個死不鬆口的犯人。

包括龔巨仁、孟慶元等。

……

文敗山的府上。

回到府上的文敗山，直接進了書房之中，命人給他拿了些酒水。

為他送酒水來的，卻是的夫人徐氏，徐氏對丈夫早已經悉，明白隻有在心最糟糕的時候，丈夫纔會在書房喝悶酒。

“今天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不開心？”

徐氏給文敗山倒了一杯酒，溫發問。

文敗山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雖然失去了一個指頭，但四個玉扳指依舊燁燁生輝。

他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句:

“伴君如伴虎。”

“聖上……疑心太重啊！”

他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