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溫繼續給孫誌安滿上酒，開口勸說道「老爺，咱們可以去隔壁啊，風南縣不，咱們去雨南縣，雨南縣有一樓，那裡麵可真是……嘖嘖嘖……」

孫誌安笑罵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沒去！」

胡溫著臉笑道「老爺，不是小的不正經，而是姑娘們太磨人啊！」

……

孫誌安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胡溫的引，當天夜裡便跟著胡溫去了雨南縣。

梓伊被孫誌安傷了之後便一直坐在原地發愣，直到冬泉回來才將扶起來。

冬泉把房間都打掃之後，跪在梓伊的腳邊哭著「小姐，咱們走吧，老爺這樣對你實在太欺負人了。」

梓伊表獃滯眼神空，說出話的語氣也不帶著毫緒。

「走？去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能去哪……」

冬泉哭到「小姐，咱們可以去找老爺夫人啊，老爺和夫人就你這麼一個閨，一定不會讓你這樣的委屈的。再不濟……再不濟咱們也可以去找穆二夫人啊，你們閨中好友，二夫人一定不會視而不見的。」

梓伊知道冬泉說的是對的，的父母一定會收留，可是哪有臉回去呢？

雲卿淺也一定會幫助，可是幫一時，還能幫一世麼？

孫誌安混蛋，不是人，可他有句話說的沒錯，終究是孫家的人了，死了，也是孫家的鬼！

梓伊低頭看向哭淚人的冬泉，開口道「讓你跟我苦了，若是當年在京城，把你和秋水一同嫁了，就好了。」

冬泉秋水都是的丫鬟，秋水年長一些，梓伊在出嫁之前便沒有帶著，讓自己母親給秋水安排了一個好人家。隻帶著冬泉在邊伺候。

如今冬泉也二十多歲了，也該嫁人了。

冬泉哭著「不，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直伺候小姐，小姐去哪，奴婢就跟著去哪。」

去哪？哪也去不了，現在隻盼著孫誌安能想明白，想清楚，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到底是因誰而起的。

——

雨南縣。

孫誌安被胡溫帶著來到了聲名遠播的樓。

這裡的華麗和恢弘，比起京城的樓子來都不差。

孫誌安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他當年在京城也過過一段紙醉金迷的日子。

再次回到這樣的地方，他心中有著雀躍，也有著擔憂。

剛剛胡溫給了他兩顆葯，說是可以金槍不倒決戰到天亮。

也不知行不行，萬一不行，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胡溫拉著孫誌安尋了一個包間坐進去吃酒，片刻後鴇母帶上來了十幾個姑娘。

孫誌安選了一個閤眼緣的，沒吃上幾口，便拉著人進去試藥了。

他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廢人。

胡溫笑嗬嗬的看著其他姑娘表演才藝。心想著今日總算能把自家老爺哄高興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胡溫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這是掌聲啊！

「啊！」是子的驚呼聲。

隨後便是孫誌安的怒罵聲「滾！給老子滾！」

「好你個沒用的王八蛋，你自己不行還怪上老孃了？看老孃不抓花你的臉！」

「潑婦！潑婦！」

叮咣叮咣！

各種打砸聲混合著罵聲從間裡傳了出來。

胡溫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推門進去，就看到一男一衫不整的扭打在一起。

真的在打啊！孫誌安的頭髮都被扯飛了，那人看起來弱弱的和男人打起來竟然不吃半點兒虧。

胡溫連忙上前拉架，那些表演才藝的姑娘也趕忙去拉自己的姐妹。

「嗚嗚嗚嗚！你個王八蛋，你個死太監！自己不行就打我，姑不賺你的銀子！」那姑娘一邊怒罵，一邊給自己姐妹看上的傷。

打的，咬的，還有掐的，胡溫角了，他倒是沒想到孫誌安原來在床笫之間，真的這麼變態。

孫誌安臉漲紅，也不知是被罵的了肝火，還是那兩顆藥丸，沒有藥效，隻讓人氣上湧。

「滾開！」孫誌安甩開胡溫，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好巧不巧的一出門竟然撞上了雨南縣的縣令，李大人。

「呦！這不是孫大人麼？怎麼？孫大人這麼好興緻，竟然也來咱們雨南縣的樓消遣？」

孫誌安看向李大人，又看向他後的那幾個同僚，似乎都是幾日前在平南王府見過的人。

孫誌安倒一口涼氣，心想著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在這裡遇到他們了？

風言風語的還沒褪去，如今這又給人增添了一些說辭。

孫誌安咬了咬牙，打算假裝不認識，從另外一側樓梯離開，然而剛剛被他打的那個姑娘，卻忽然沖了出來，一邊叉著腰，一邊怒罵道「好傢夥！原來你就是那個不能人道的縣令啊。哎呀呀，還是老爺呢，老爺就能隨便打人嗎？老爺就能睡了姑娘不給銀子麼？自己是個天閹之人，就被癩蛤蟆想吃天鵝了。不了子看看自己什麼德！大家快來看看啊，這風南縣的縣令自己不行就打人，還不給銀子，嗚嗚嗚，上哪說理去啊！」

「哈哈哈哈！原來真有天閹之人啊！」

「呦，你們懂什麼，這孫大人明明有疾還來樓，這什麼啊，這劫富濟貧！劫自己的富，濟姑娘們的貧」

「哈哈哈哈，沒想到外麵的傳言都是真的啊，難怪孫夫人那麼貌到現在都還沒有個孩子。」

「哎呀，難怪外麵傳孫夫人趁著赴宴的機會去爬平南王的床，原來是在家中吃不飽啊！」

「哈哈哈，這孫夫人又何必捨近求遠呢，若是來找本，本一定伺候的夫人服服帖帖的！」

「哎，你們說，孫夫人不會還是個姑娘吧？啊？」

「哈哈哈哈，你們還別說，說不定還真是個沒開過葷的姑娘呢！」

……

周圍人響起一片嘲諷的討論聲，孫誌安覺得自己全的都在沖向大腦，他想嗬斥，想怒罵，想製止他們，然而他卻氣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也不知是怎麼了，兩眼一黑，竟然再也站不住了！

「老爺！老爺！」胡溫嚇得連忙上前去攙扶孫誌安。

——

孫誌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午時了。他覺有人在按他的手腕，他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大夫坐在他床榻邊上。

胡溫見孫誌安醒了，連忙上前「老爺，您醒了，您可吧小的嚇死了。」

胡溫斷了一杯茶給孫誌安，然後轉頭看向大夫，開口問道「大夫，我家老爺怎麼樣了？」

大夫嘆口氣道「急火攻心，肝火過旺，鬱結難舒，瘀不暢……長此以往，命不久矣啊！」

啪嚓！

孫誌安手上的茶杯應聲而碎，命不久矣？他怎麼會命不久矣？他才二十幾歲啊！

胡溫也嚇夠嗆，連忙開口道「大夫，您可不能胡說啊，我家老爺一直強健，怎麼會命不久矣！」

大夫抿了抿，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孫誌安連忙開口追問「老先生但講無妨，我這子為何會命不久矣？」

大夫捋了捋鬍子，開口道「公子肝火旺了，肝乃解毒排毒之功效，若是肝不好，自然就不好，公子應當平心靜氣。」

這大夫一語中的，讓孫誌安想不相信都不行，他可不就是肝火旺麼，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每一句都能讓他大肝火，他何止是旺盛，他肚子裡那些肝火，都快把他點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