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冥婚這種東西，如今這個時代確實見，但在上個世紀卻很多。

悲哀的是，我經歷了一場冥婚。

我邱焱，是一個保安，記得那是一個夏天，我正在值班，我爹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說我堂哥不在了。

我腦袋嗡的一下，請了假以後，就火急火燎的回了老家。

堂哥半個月前就已經不在了，這次讓我回來，是我大爺跟我爸商量著給我堂哥配個冥婚。

意思是，他在這邊沒娶上媳婦，說到那邊怎麼著也得讓他有個伴。

按照我們這的習俗，要有個捧照片的，而我，自然而然就了那個捧照片的最佳人選。

冥婚當天，我不要穿著我堂哥生前的服，腰間還不讓紮皮帶，而是用一個紅布條給拴住，算是腰帶。

方是梧桐縣的，配的遠，主婚人則是隔壁村子有一個神婆，儀式神的，一張桌子，上麵放置一些瓜果貢品，一盆水。

我穿著我堂哥的服，抱著他的照片坐在左側；右側是一個紙紮的孩，兩點腮紅，櫻桃。

我知道，這位，就是要跟堂哥作伴的鬼娘子。

但那紙人給我一種怪怪的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在笑……

我雖然不常在村裡住，但冥婚紙人不點睛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但這個紙人，卻點上了眼睛。

雖然好奇，但也沒問，我大爺總不能害我……

就算我大爺害我，不還有我爹在嗎？他還能害我？

等一切都準備好以後，神婆讓我閉上眼睛，整個儀式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等出了門之後，我大爺來我旁邊，悄悄地讓我抱著這個紙人走到堂哥的墳上燒掉，中間不要停，回來的時候也別往後看，不然的話要出事，這是規矩。

我大爺說得這麼邪乎，我也有點慫，說啥也不想去。

我爹不幹了，說我不去那新娘子就賴上你了，我這才一隻手拎著紙人的脖子，到了墳上之後直接一把火給點了。

當我離開的時候，老覺有人在後麵盯著我，但我不敢回頭，但是我這越往回走，我竟然還能聽到後的腳步聲。

我汗一炸，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堆灰的紙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但這種覺真的很真實，很詭異。

而事兒，壞就壞在我回頭看的這一眼上麵。

在家裡待了兩天，我就重新回到了單位。

回來肯定要跟隊長報個到的，說起我們隊長，無人不豎起大拇指，姓牛，壯實的一個東北漢子，對我們特別夠意思。

我敲了敲門便推門而，「牛隊，我提前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得明天回來呢。」他看起來心不錯，說聲知道了，但在我要出門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我，「小邱啊，既然你回來了，今晚能不能去二期那邊值個夜班？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讓小高頂了你的班次，你看這……」

「沒問題牛隊，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麼客氣。」客套一番之後，我騎車回到了家裡，晚上執勤，白天肯定得補一覺。

剛把電車停到樓下，住三樓的林大媽就拎著垃圾袋下來了，隔著老遠老人家笑著跟我打著招呼說，「邱焱吧？」

我連忙笑著說是我，然後林大媽又說：「晚上大媽燉魚，記得來吃魚啊。」

「好嘞。」我笑著應了下來，本以為這是客套話，但是到了飯點之後，林大媽還真從三樓跑到八樓來我下去吃魚，看那麼熱，我也不好推。

「邱兒啊，今年有二十五了吧？」電梯裡，林大媽笑問。

「二十七了都。」

「二十七了？確實也老大不小了，你今天帶回來那姑娘，是你朋友？長得秀氣的。」

一句話，我臉瞬間白了下來。

我是一個人回來的……本沒有什麼孩子跟著我！

看我臉不大對勁，林大媽還以為是其他原因，繼續說，「你也別嫌大媽囉嗦，我看那閨就好的，跟你配，就是有點營養不良，臉白的不像話，你說你也是，大媽好不容易燉一次魚，你還不讓人家下來，邱兒？你怎麼了？」

「沒事。」我搖搖頭，出一笑容，告訴林大媽已經走了，就是來看看我的住而已。

這頓飯，我吃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覺我被髒東西給粘上了，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我堂哥那個……

紙紮的媳婦。

夜裡十點半整，我騎車來到單位，今晚跟我一起執勤的是一個新人，姓齊，文昊；聽說是一富二代來驗生活的，但由於公司人員調，所以臨時把他調過來給我作伴。

上車之後，他告訴我今晚我值班地點臨時變，二期有人值班了，讓我倆去三期那邊。

我嗬嗬一笑。

牛隊這次有點不講究了，三期那邊跟二期差了十萬八千裡還要過東三環的立橋，而且誰都知道三環立橋剛開始修建的時候出事故死了人，還有人說不止一次見過那幾個死掉的鬼魂在這徘徊。

想到鬼這個字眼，我就想到了前兩天的冥婚跟今天林大媽的反應。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最讓我想不通的就是平時這裡本懶得配執勤人員，為什麼偏偏今晚會讓我們來執勤？巧合？

「邱哥，你聽說過一件事嗎？」齊文昊開著車還不閑著。

「什麼？」

「就是前幾年那橋剛開始修建的時候塌過一次，那個時候，一的正好從橋下過，聽說人都給砸爛了，但是腦袋卻沒事，眼睛瞪老大，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聽說過，是怪的。」

我心裡有點膈應，但也不好說什麼。

在我們老家，有句話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論鬼。

結果車剛開到東三環立橋下，他就一腳剎車停在了這裡，我一扭頭，問他幹嘛？他說有點肚子疼，想上大號讓我等他一下。

我說了個行，他就推開車門跑到旁邊的一個草堆裡。

大號不比小號，我拿出手機尋思刷會微博，結果這剛掏出手機來車門就車門上那張臉給下了一跳，齊文昊臉煞白，拚命的拍著車門。

我這剛開啟門，他就一頭紮了進來。

不渾打著哆嗦，甚至他的指甲都嵌進了裡、他眼睛都直了，還咬著自己的舌頭，但我約能聽清他說的話：

邱哥，我看到一個飄著的人頭，就在旁邊那個草堆裡，快走，快走！

人頭？飄著？

我當時就覺頭皮一麻，一扭頭，就看到那顆人頭就漂浮在那堆草上，一張掛著笑的刀條臉！

當時我想都沒想，坐在駕駛位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