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兩月,康婉兒不複重再次有喜,三月後醫把過脈道是男孩,可把老太爺老夫人高興的,來年五月生下一男嬰,老太爺老夫人主持過繼給衛家,年末便雙雙離世。
大老爺跟餘氏著孝服六年,易雲卿跟冬著三月熱孝,易謙請沐休一月餘在家照顧兩老。同月連失去兩個至親,大老爺悲傷過度傷及了本,在著孝服六年的時間雖每日有醫請脈每日喝藥,可仍舊不見好轉,在除孝服後一年,因染風寒去世。
康婉兒跟易謙全權接手喪儀事項,易雲卿跟冬一天不離的守著餘氏。
餘氏哭紅的眼睛,拍拍易雲卿的手又拉了冬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想的開。我跟你們爹親這麼幾十年我跟你爹什麼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麼不值呢?之前在平雖然你爹雖有疼寵的妾室,但也對我敬重有加。之後這十幾二十年更是一心一意,相此於那些相守更久卻貌合神離的夫妻,我呀是滿足了。”
“娘,”易雲卿聽餘氏這麼心裡放心不。“只要您沒事,我們這些晚輩就什麼都好了。”
餘氏笑著拍易雲卿手,想起問:“孝期皇上可準了?”
點頭:“準了一年。”
“一年好。雲卿呀你現在雖位列朝庭重臣之列,皇上信任你,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知不知道?權力越大責任越重,切記要嚴以律己以德服人。只是也別累著自己,公務是理不完的。”說著又看向冬,摁摁眼道:“不過有冬照顧你,我也放心。”
康婉兒在丫環的擁護下走了來。除去大兒子跟過繼姓衛的二兒子,康婉兒在這七年中又給易家添了兩個男孫,或許在京城貴婦中的份不是最高的,可連生四個兒子還被夫君敬重房中只一人這卻是獨一份。保養得仍舊玲瓏有致的形,未施黛卻仍舊亮麗的俏,還有越發得端莊嫻淑的一言一行,皆是康婉兒不同於其婦的不同之。上前福行禮:“老夫人。”
自老夫人去世後,餘氏便升了一級了老夫人。慈的抬手讓其起來,待康婉兒向易雲卿冬行過禮起來才問:“小曦跟承曦呢?還有我那兩個小乖曾孫?”
康婉兒回:“小曦正帶承曦在小書房識字,兩個小的也有娘丫環帶著在小書房玩。”
衛承曦雖然過繼姓衛,可在易家那也還是二爺,而且區別於老大易寧曦的幹練老,衛承曦活潑調皮卻又甜,可把一家老小給哄的,但凡得了什麼好東西沒獨他一份。
想起自己的乖曾孫,餘氏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小曦跟承曦既然在識字,那就把兩個小的帶到我這來,別吵著他們。”老三跟老四分別易文曦跟易曦,一個四歲一個才兩歲,正是不安份四竄的時候。
康婉兒怕吵著餘氏,易雲卿卻是接了話頭:“既然老夫人想見,那就把兩小的帶過來。”
“是。”康婉兒福接了兩小兒子來。
有了曾孫相陪,餘氏的臉上漸漸有了笑意,摟著這個抱著那個心肝寶貝的疼寵。
易雲卿跟冬對視眼,皆是松了口氣。
大老爺的靈柩在易雲卿跟冬的扶送下運回平土為安,牌位放易家祠堂。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回京,餘氏卻是想回揚洲那個小村子看看。
易雲卿跟冬當即跟皇上、太後請假,護送餘氏回揚洲。
康婉兒不放心想要跟著,餘氏卻是阻止。易謙有公務在離不得京城,四個小的也要照看,京城這邊離不開。
臨出門時餘氏拉了康婉兒手,慈道:“京城人都說你嫁給謙兒是你的福氣,可要說呀,謙兒能娶到你才是福氣。又孝順又懂事還能幹賢惠,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媳婦呀。”
康婉兒被誇的紅了臉。
餘氏笑開。
易雲卿待易謙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冬待侯府管事,衛承曦雖是侯府的正經小爺但也是易府的小二爺,有康婉兒跟易謙在京城照看著,冬也放心。
四個小的也在那舍不得,特別是小承曦對冬,那黏乎勁連康婉兒易謙這親生爹娘都要靠邊站的。其實要說四個小的中間最不像冬格的就是小承曦,活潑好還調皮又甜,三句兩句就能哄得人又是吃又是玩的白給,連太後見了都喜歡摟在懷裡疼寵,皇帝朱禮也時常賞賜,皇後跟長公主那就更不用說了,可偏偏就是這種與冬格南轅北轍的小承曦最是黏冬。說出去都廢解呀。
“小爺爺……”衛承曦小小的臉蛋上一幅要哭不哭萬分不舍的模樣,委屈的把玩手指低著頭,那小模樣兒把餘氏心疼的呀,張口就要改主意把小承曦帶上了。
易雲卿卻是手提了他領拉開,斥道:“給我打鬼主意。”
小承曦委屈的看向他親爹。
易謙輕咳聲:“爹,要不就把承曦帶上吧,有丫環婆子在,累不著他。”
承曦忙看向他親爺爺,小臉哀怨著糯糯開口喊:“爺爺……”
易雲卿指彈他一臉門:“給我裝。你這些把戲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
衛承曦捂了被彈疼的額頭,眼眶含淚。易謙對其揚眉表示自己莫能助。
冬也舍不得衛承曦,只是現在氣候逐漸轉寒怕幾個小的不住這才決定沒帶。
餘氏心疼不已,抱著是又哄又罵易雲卿的,足過了一刻多鐘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上了馬車。易謙帶管事直送到城門外這才打道回府。
康婉兒等在門口,見了人回來快走兩步迎了上去。回到屋子又親自給易謙解了披風,遞上熱茶。
易謙喝茶暖,問:“四個小的呢?”
“承曦在你們走後哭了好一陣子,寧曦、文曦、曦陪著哄了好久才哄好,這會哭得累了睡著了。寧曦去了小書房,文曦跟曦”說著接過丫環捧來的暖腳爐要給易謙用上。
易謙擺手:“不了,我就要出去趟。你這陣子辛苦下,家裡家外的還有侯府多廢些心,每初一、十五準備些東西讓承曦宮代小爹爹給太後請安。承曦是個機靈的,宮規矩到不用擔心,只禮上怕要多廢些心思。還有,若三叔公四叔公大姑他們上門打秋風,你斟酌理就是,要是求你什麼別的事,萬不要善自作主。”丫環婆子已經自行退下,易謙沉下道:“若不出意外,爹的守喪期一過恐怕會再一。”
聞言,康婉兒一驚。這七年來易雲卿已經是正二品了,要再一那不就是一品?!別小看二品跟一品的區別,有的人窮其一生都做不到。
“如今爹跟小爹爹都不在京城,難免會有些宵小眼紅打些歪主意,所以,萬要注意不要讓人有空子可尋。”
康婉兒的政治覺悟不低,知曉此事的重要,當下點頭道:“爺放心,我不會讓宅鬧出事來的。”
“侯府那有太後老人家在,應該沒人敢趁小爹爹不在時去招惹。只你要侯府管事多盯著些僕役們,別被人利用了。還有,”手握了康婉兒手,聲道:“要忙完了有空,多回府去看看侯老夫人,節氣禮多備些沒關系,別怕人說什麼閑話。出門應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推了,如今我們家怕不是這點小事就能影響的。還有上門拜訪的客想推就推,有說酸話的不用客氣攆出去就是。”
康婉兒紅了臉,手輕輕的掙了掙見沒掙開也就任其握著了。“……爺放心,我都記下了。只爺在外也該小心才是,爹跟小爹爹都不在京城,爺萬不要把什麼事都自己擔了。我雖然是兒,幫不上什麼忙也出不了什麼主意,但至能讓爺說出來不用憋在心裡。”
易謙輕笑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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