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陸笙想起老包在棺材里掏出兩金條的事,隨口問了一句,“那老包棺材鋪占了整條街的天時地利,生意應該不錯吧?”
“不錯個屁!他是天煞孤星,誰敢在他那里買棺材?就算附近有人死了,寧愿跑到城南去買。也就家里有人枉死了,才會去他那里買副棺材以鎮煞氣。”
陸笙帶著陸貍往回走,腦海中不斷思索。
一個棺材鋪,平時沒什麼生意,但卻有很多錢。既然能拿出三千兩作為聘禮,那至也應該是小富之家,存款破萬的存在。
有這些錢干什麼不好?偏偏要賣棺材?
老包三年前才來蘇州,陸笙查過,這個人之前做什麼的卻一無所知。
棺材鋪老板,神,有錢。
將這條線連接起來瞬間讓陸笙想到了一種份,“阿貍,你說這個老包,他會不會是某一個歸的江湖人士?”
“很有可能啊,我曾經聽人說過,很多武林前輩退之后會化作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這個老包神神的,很可能就是退江湖的前輩。”
“切,那老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還前輩呢……如果對方懷武功的話,無聲無息的潛何府倒是有可能。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好啊好啊,我去試試!”陸貍頓時出興的表。
“不行!”陸笙想都沒想的瞬間拒絕。
“為什麼?”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給人家塞牙都不夠。”
“你說我武功不行?來,哥,咋們切磋一下。”陸貍頓時對著陸笙齜牙咧了起來。
回到提刑司已經天黑了,陸笙簡單的用過晚飯之后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之中。
眼前的嫌疑人名單,陸笙將老包重點標注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渾然間已經是深夜。
噠噠噠——
房門被輕輕的敲響。
“進來吧!”
書房門吱嘎一聲響起,老魏提著燈籠緩緩的走來。
“大人,還沒休息呢?”
陸笙的筆依舊在紙上畫著,看到老魏出一個笑容,“快好了,等一會兒就睡。老包棺材鋪那邊的盯梢安排好了麼?”
“都安排好了,距離百丈遠很安全。只要老包有異,立刻回報。大人,你在畫什麼呢?”
老魏湊過去看了眼,突然間臉大變,“玄武誅殺令!大人,你在哪里見到這東西了?”
“玄武誅殺令?那是什麼東西?”陸笙立刻抬起頭好奇的問道。
“玄武誅殺令,是十幾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誅殺令。相傳,只要被玄武誅殺令盯上,沒人能活過三天。
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在十多年前,中原武林出現了四個頂尖的殺手。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每一個殺手,有著一枚誅殺令,但凡被他們殺死的人都會在現場留下一枚誅殺令。而大人你所畫的,就是玄武誅殺令。”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他們武功很高?”陸笙有些張的問道。
“不知道!”老魏慎重的搖了搖頭,“殺手是否可怕,其實和武功高低并沒有什麼關系。殺手的目的是殺死目標,武功只是殺死目標的手段之一。
殺手為了能殺死目標,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可以下毒,可以挑撥離間,甚至可以借他人之手殺人。
而這四名殺手最令人變的就是他們從未有過失手記錄。
但凡被他們鎖定的人,無一幸免。”
“無一幸免?”陸笙咀嚼著這四個字,但卻細思極恐。
“對,無一幸免。但是這十年來卻再沒有這四個殺手的消息,有人說他們功了無數次卻無法經歷一次失敗。
所以江湖傳言他們都已經死了。大人,你是在哪里看到這玄武誅殺令的?如果在蘇州,那麼得盡快通知知府大人,四大殺手來蘇州府,定然會發生大事。”
“看來……老包的份是不用試探了!”陸笙放下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老包高不足四尺,今天白天我去老包棺材鋪調查。居高臨下之下,發現老包的口紋著這個圖案。
本來我就對老包的份有所懷疑,所以斷定和他的份有關留個心眼記了下來。想不到今天下午,我們竟然往鬼門關走了一遭啊。”
“老包……”老魏的眉頭的皺了起來,眼神中閃過追憶,“這麼說來,三年前那三起命案也是老包所為了。”
“三起命案?什麼命案?”陸笙問道。
“三年前,老包剛剛來到蘇州城在城東開了棺材鋪。城東繁華,又是酒樓吃食的聚集地。突然間開了一家棺材鋪自然很晦氣。
所以左右酒樓想方設法的想讓老包搬離,潑糞的有,堵門的有,上門罵架的也有。
但老包表面上看著不聲,幾乎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可是沒過多久,那個潑糞的人在進貨的途中被毒蛇咬死了。之后沒隔幾天,另一人上山遇到了落石死于非命。
還有的晚上夢到很多蛇爬到了他們的家,麻麻的都是。府介調查,得出結論是意外而死。
由此,老包天煞孤星的名聲便傳開了。
誰沾上誰倒霉,老包沒有走,倒是那些想趕走老包的都搬走了。”
“如果老包是玄武誅殺令的殺手,要制造幾個意外還是易如反掌的。如此,明天我就通知知府大人緝拿。就算老包不是兇手,他殺手的份夠他開刀問斬了。”
這個時代雖然有朝廷也有江湖,但江湖的自由度遠沒有想象的那麼高。什麼絢麗的江湖,充滿著雨腥風?
一言不合,拔刀就殺?
開玩笑呢,大禹皇朝是個法制的社會。
江湖人廝殺,沒有挑戰你試試看?沒有生死狀你試試看?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江湖俠客行俠仗義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以,就是平一個罪大惡極的山寨也沒問題。
但是殺人,你先確定一下對方是不是該死?
那可是有淋淋的教訓的。
曾經有一個小門派聽聞周邊出現了一個山寨,以為刷聲的時候到了全派出一夜之間平了那個山寨,除了老弱婦孺其他的男人全部就地正法了。
還提著尸去當地衙門領賞。
卻不曾想,這個山寨是本地遭了荒的村莊,被無奈才落草為寇。府正準備招安重新給他們安排居住之地。
這下好了,幾十家家破人亡。
而那個小門派,現在還在牢里蹲著呢。
第二天一大早,陸笙帶著陸貍老魏和老李前往知府衙門。
卻沒想到知府竟然這麼早就已經辦公了。依舊是那個衙役,依舊被帶到了那個客廳。
不過這一次錢知府沒有讓陸笙等太久,很快錢知府手中拿著卷餅一邊走一邊啃。那獷的吃相,很接地氣了。
“下參見知府大人。”
“免禮,坐!”錢知府說著,自己來到主位,捧起茶壺灌了兩口。
“聽說你有要事要回報?什麼事?”
“大人,何家滅門一案的兇手找到了。”
“呃——”錢知府一口卷餅卡在嚨口,廢了好大的勁才咽了下去。
“本真斷案錯了?”錢知府戲的笑了。
以他看來,陸笙應該是被騙了。畢竟陸笙太年輕,而且還剛剛接場。
刑偵探案,是需要經驗的。就算陸笙在聰明,他卻沒有經驗。
“好,你把如何找到真兇,從何找到真兇的細細說來。”
“回稟大人……這要從下領到卷宗說起。下親自前往何晴家中,驗證了一下案發現場。發現了幾個小疑點。
第一,何晴小姐說本在睡覺,突然間覺到有人爬上的床,這才驚醒。但是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打暈了過去。
何晴小姐的房門是上門栓的,就算兇手撞破房門,那麼何晴小姐應該在房門被撞開的瞬間驚醒而不是等兇手爬上床。”
聽到這里,錢知府戲的眼神猛地收起。這個細節很重要,但卻是他之前忽略的。
“然后呢?”
“下看了斷裂的門栓,斷口整齊,這是用力震碎的。這就說明兇手是個懷武功的人。而李廂只是一個浪公子,并無半點武功。”
錢知府不斷的捋著胡須,臉也沉了下來,“你接著說。”
“第二點,何晴小姐被辱之后醒來,得知遭遇之后立刻從床上爬起,開門想要呼救。但是在那一瞬間,卻被兇手刺傷。
傷口在腹部偏上,貫穿,背后傷口比腹部略高。由此可見,這一劍是由下往上刺出。
而何晴小姐的門口有兩個臺階,正常人刺出這一劍,傷口必定在口不可能在腹部。由此屬下推斷,兇手要麼蹲著,要麼個子極矮不足四尺。
下在離開何府之后,偶然從何府鄰居口中得知另一條線索。
大約在三個月前,何府曾經給何晴小姐定下一門親事。但是何晴小姐誓死不從,這門婚事才作罷。
而那個男方,就是城東老包棺材鋪的老包。下便隨即前去查探,這老包果然如傳言之中的高不足四尺。”
說著,陸笙目灼灼的盯著陷沉思的錢知府。
錢知府在客廳中來回踱步,過了許久才停下腳步,“就這些?這些僅僅是你的推測,卻沒有鐵證。雖然老包確實有嫌疑,但比起李廂的鐵證來說差了很多啊。”
“大人,其實老包還有別的份。”陸笙等錢知府消化完之后,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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