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無涯這個人的品行問題,陳旭憑借自己后世二十五年生活經歷的觀察,應該不差,一個吃貨加飯桶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后世農村有句俗語:仰頭子低頭漢,紅皮蘿卜獨頭蒜,意思是說這四種東西最好不要去。
紅皮的蘿卜和獨頭的大蒜都是最為辛辣之,好看不好吃,而抬頭走路的人,那就是到東張西看別人做些什麼,然后到嚼舌八卦,這種人一般比較潑辣而且不守婦道,平日不要過多接,低頭漢,是說一個男人如果整天低著頭不說話,那麼一定是在算計別人,真正大氣正直的男人,一般走路都是抬頭昂首闊步,眼神平視明磊落。
通過在這些日子的接和觀察,虞無涯雖然一直不肯說自己的份,但卻目清明,對陳旭一家也是彬彬有禮,行為舉止合理合度,并不曾有其他任何惡習,如果陳姜氏在的話,就連吃飯他都要先告罪,可見應該屬于明磊落之人。
而陳旭要把茶葉變錢,眼下虞無涯就是他最好的甚至是唯一的選擇,因此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虞無涯好好的活著回去,然后幫自己把茶葉推銷出去。
只要用茶葉挖到自己的第一桶金,茶葉就差不多用不上了,市場太小,眾太,來錢太慢,而且周期太長,如果靠山上尋找到的野茶樹,一年也賣不了幾斤,而如果要把茶樹種植功產出茶葉來,起碼也是七八年之后了,而那個時候估計秦朝也快完蛋了。
“別!不然就粘歪了!”
此時虞無涯穿著陳姜氏洗干凈補好的黑一不坐在一塊石頭上,臉皮不停的輕輕抖。
陳旭用一個自制的竹鑷子往虞無涯的臉上粘胡須。
胡須的來源是陳旭的頭發,而粘合劑是用魚鰾熬制的魚膠,為了弄到這點兒魚膠,陳旭臨時編織了幾個巨大的口小腹大的藤筐,和牛大石足足忙了兩個晚上才弄到幾十斤魚,全部的魚鰾都弄出來也不過熬出來鴿子蛋大小一團膠。
虞無涯自己看不見臉上的變化,只不過魚膠有些燙,陳旭每往臉上粘一,他的臉皮就會不自的抖一下,因此陳旭只能不停的提醒。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陳旭足足粘了兩三百次才終于在虞無涯下上粘出來一叢四五寸長的胡須,又在上也粘出來兩道八字胡,加上這個時代的人風吹日曬普遍顯老,因此貿然一看,虞無涯差不多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
陳旭站在虞無涯的面前左看右看,臉皮不斷的。
實在是太丑了!
但就是這個丑到陳旭自己都目不忍視的化妝,呈現出來的結果卻讓牛大石和陳姜氏還有杏兒都看的張大,一副目瞪口呆的表。
“恩公,好了沒有!”虞無涯雖然修煉功,氣神魂都自詡穩健無比,但在幾個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仍舊渾如同爬滿了蟲一般,既難又張,不知道這個每天有神奇表現的年到底把自己弄了什麼樣子。
“好了,去照照鏡子……嗯,水盆吧!”陳旭嘆口氣丟下裝魚膠的陶碗和鑷子指著旁邊的一盆水說。
虞無涯趕站起來走到水盆旁邊,探頭往里面一看,然后臉上出不可置信的神,不自的手去臉上的胡須。
“別扯,膠還沒干!”陳旭趕提醒一聲。
“神奇,太神奇了,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妙絕倫鬼斧神工的易容之,這樣出去,任憑是誰都無法認出我來!”虞無涯激的對著水中的倒影不停的眉弄眼,想一下胡子,但又怕扯掉了,因此手舞足蹈看起來就像跳大神一樣。
但陳旭卻不由翻個白眼兒。
這特麼也算是鬼斧神工,真正的鬼斧神工圖秀秀,號稱亞洲容界四大邪之一,許多人會把自己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爹媽就更加認不到了。
“好了,別照了,趁著天還早趕上路吧!”陳旭把一排用麻繩捆扎的如同子彈帶的竹筒遞給虞無涯。
虞無涯還念念不舍的照了一會兒水盆,接過竹筒掛在上,然后有些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麼事?”陳旭問。
“恩公,此去宛城路途比較遠,先借我兩千錢做盤纏,到時候五倍還你!”
陳旭臉瞬間黑的如同鍋底一樣,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沒有!”
“那一千錢?”
“沒有!”
“五百錢?”
“也沒有!”
“多總得給點兒吧!”
“兩百錢!”陳旭想了一下覺一分錢都不給的確不行,路上飯肯定還是要吃,不然會死。
“兩百錢,太了!”虞無涯看著陳旭遞過來的兩百錢喃喃的說。
“你看看我家,哪里還有值錢的東西,此去宛城的確很遠,但只要到了鎮上,你可以想想辦法混進來往的商隊之中,實在不行就去一匹馬……”
“……馬?”牛大石和陳姜氏、杏兒都驚恐的看著陳旭。
“旭哥兒,……馬要被刖足的!”牛大石結結的說。
“我是讓他,又不是我!”陳旭平靜的說。
“嗯,馬的確是個好主意,多謝恩公指點,大嫂保重,小妹保重,牛兄保重,恩公保重,無涯告辭!”
虞無涯挨著拱手后轉,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冒著裊裊青煙的火爐滿是不舍的說:“可惜這一走,就吃不到恩公烹制的絕世味了,甚是憾,不過恩公放心,我一定會早早歸來,希下次能夠吃到與眾不同的味!同時也請放心,無涯一定能夠給恩公帶回來好消息!”
“如果真的帶回來好消息,我請你吃紅燒牛面!”陳旭拍拍虞無涯的肩膀說。
虞無涯愣了一下滿臉驚喜的說:“此菜肴一聽就是味,無涯甚是期待,恩公后會有期!”
看著虞無涯翩翩影終于消失在林蔭小路上,陳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尼瑪,這個飯桶終于走了!
“旭哥兒,紅燒牛面是啥?趕做一份我們嘗嘗!”牛大石激的跳過來一把抓住陳旭的胳膊。
“現在做不了!”陳旭臉皮了幾下說。
“為啥!”
“缺東西!”
“缺啥?我去弄!”牛大石流著口水說。
“缺牛,還缺面!”
“牛好說,面是啥?”牛大石興的緒一下低落下去,里喃喃的問。
“面就是面條!”
“面條是甚子?”
“問這麼多干啥,今天必須幫我把廁所搭建好,過幾天等我有空了先把石磨研究出來才行!”陳旭懶得解釋了,解釋不清。
送走虞無涯,陳旭也算是心里一塊石頭落地,趁著小麥收割還有差不都十天的時間,他要把房子的收尾工作完,廁所是頭等大事。
還得空平整場地準備晾曬收割回來的麥子。
還得趕在虞無涯回來之前把樹上的茶葉都采摘回來炒制好。
越想事越多,陳旭瞬間有一種把自己劈兩半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