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岳丈也無妨，但岳丈要保證暫時不要出去，不然可能會釀出禍患！”

陳旭想了一下，覺還是把這件事告訴蒙毅比較好，不然估計直到這一趟巡游完畢，幾個月時間都被會被他的盯在屁后頭，而且說話也怪氣的令人骨悚然。

何況這件事自己不說，說不定始皇帝也會召蒙毅商討，畢竟蒙毅掌控監察省，就是專門負責監察員打探報的，有些事國安局辦起來要比中南海保鏢更加簡單快捷。

“說吧，老夫絕對不會出去半個字！”系好帶，蒙毅在上了一下手，

陳旭臉皮著蹲在河邊將手洗干凈，然后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除開巡邏的軍之外四周沒有別人，這才低聲說：“今日那個獻蚌的中年漁民岳丈已經見過，可曾覺得與普通漁民有否不同？”

“哼，老夫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來，那漁民不是你讓吳中人假扮的麼？那顆珍珠雖然品質上乘，但并非剛出水的新珠，只不過陛下看不出來罷了”蒙毅撇。

“我也以為他是假扮的？”陳旭一屁在河邊的草地上坐下來嘀咕。

“難道不是？”蒙毅一長袍也坐下來疑的問。

“然，此人并非吳中員安排，而是自己策劃獻上這顆珍珠……”

“包藏禍心之輩，他想如何？”蒙毅臉瞬間冰冷起來。

“岳丈勿要激，此人也并無圖謀不軌之心，來龍去脈并不復雜，此事緣由我已經全部告訴陛下，如今玄武衛也已經前去打探其真正跟腳，不過岳丈興趣的怕不是這個人，而是他那個兒吧！”

“自然，那個被陛下召涼舍的是否就是他兒？”蒙毅的臉松弛下來點頭。

“嗯，此我推薦給陛下，準備給子嬰為妻，年齡姿容格份都合適，陛下也很興趣，于是便有了方才那番事！”陳旭無聊的撿起一塊石頭丟嘩嘩流淌的小河之中。

“怎麼可能，一個漁家子，陛下如何看得眼？”蒙毅滿臉疑不解。

“方才岳丈都說獻蚌的男子并非普通人，口齒伶俐應答有度，不卑不神自若，又并非吳中員特意安排，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此人自稱楚無心，岳丈可否猜出他的來歷？”

“天下姓楚之人分散而居，秦趙魏韓楚等地都有，而這個人相貌普通家境貧寒，名字也從未聽聞……”

蒙毅揪著胡須開始思考，片刻之后眼神一亮出欣喜之：“秦滅楚之后，大多楚王室后裔都改姓楚，南方楚氏，必然和楚王室有關，難道此人是楚王室后裔？”

“正是！”陳旭點頭，流氓老丈人聰明絕頂，推理分析能力和見識也非常不凡，這種事猜出那很正常。

“此人名熊心，自稱是楚考烈王之后，楚滅國之后改姓楚流落民間，就在吳中一帶放羊打漁為生，雖然言說來歷清晰，但我卻仍有疑……”

“你有何疑，說出來老夫幫你參詳一番！”蒙毅雖然此時心頭疑已經解開，心也瞬間好了很多，決定乘著整個無聊的時幫自己的婿解。

“也好，小婿就說出來岳丈幫忙參詳一下，不然此事恐怕最后還是要泡湯，小婿以前不過是山村野民，對于大秦和其他六國王室和貴族之間的關系都不是很了解，熊心自稱是楚考烈王嫡孫，但民間一直不是說楚考烈王沒兒子麼？哪兒來的孫子？”陳旭滿臉不解的問。

“嘁，果然是不學無，這都不知道，你這個仙家弟子必然是假的！”蒙毅臉上出十分鄙夷的神。

陳旭瞥了老丈人一眼幽幽的開口：“小婿是不是仙家弟子無所謂，岳父可以到去宣揚我是個假的……”

“罷了罷了，當老夫說錯了！”蒙毅一聽臉都黑了。

無賴最怕遇到更無賴的人。

蒙毅覺自己明一世，但每次和自己這個鬼鬼的婿比起來，還差八竿子遠。

他要是膽敢在咸說陳旭是個假仙家弟子，估計不是當街被人丟蛋那麼簡單，家門都會被大糞潑滿。

想想那種好的環境，蒙毅不自的打了個哆嗦。

“楚考烈王雄完，十八歲的時候到秦國為質子，直到二十八歲才被黃歇用梁換柱之計帶回楚國，然后登基稱王，雄完在大秦曾娶妻，并且還誕下一子，就是后來的昌平君熊啟，怎會沒有兒子，民間的謠傳你也信，仙尊把三卷天書給你，老夫看有點兒眼瞎！”

“背后詛咒仙尊，小心我師尊施法讓岳丈不舉！”陳旭善意的提醒。

蒙毅一個哆嗦臉皮更黑了。

“如若這熊心真的是楚考烈王熊完之后，必然不是昌平君之后，而應當是楚幽王之后，而楚幽王據說份莫測，其母是李園之妹李嫣，而李嫣最開始是春申君黃歇的姬妾，有了孕之后才被獻給熊完，也就是說楚幽王實際上是黃歇的兒子……”

說到這里，蒙毅似乎想起了什麼事，臉皮不自的使勁兒幾下。

“后來呢？”陳旭也臉皮幾下追問。

兩人一起臉，自然是想到一塊兒去了，而想到的容自然也天下皆知，說出來要被殺頭。

“李園事后擔心此事暴，在楚考烈王死后便手將黃歇一家殺的干干凈凈，然后當上了楚國的宰相，不過紙包不住火，楚幽王不是考烈王親生兒子的事最后還是暴出去，考烈王的弟弟負芻殺楚幽王，然后斬李園滿門自己當上了楚王，這便是楚國七八糟的王室關系，所以楚考烈王無后的說法，只是負芻為了自己登上王位的說詞而已，若要名正言順，應該是昌平君回楚國登基，可惜昌平君已經是秦臣，自然陛下也不可能放他回國，后來李信伐楚，昌平君眼看大楚將滅，便起了反心，導致李信后方糧草兵道被斷，軍心搖大敗而歸，這才有了后面上將軍和家父二次伐楚之事，如若你說的熊心的確是楚考烈王之后，那麼必然是昌平君的兒子！”

蒙毅一番推斷之后得出了結論。

聽完蒙毅扣的分析推斷之后，陳旭也滿臉麻爪呆滯。

按照近親不能結婚的說法，扶蘇和熊心的母親是親姊妹，論關系熊心還要喊始皇帝一聲小姨父，而熊心和扶蘇絕對是嫡親的姨表兄弟關系，兩人若是討論讓自己的兒子兒在一起結婚，怕是要被打死。

如果算遠點兒，陳旭自己娶了五公主，云妃和鄭妃都是始皇帝的老婆，自己和扶蘇也可以互稱一聲舅兄和妹婿，這樣算熊心和自己也有了幾桿子遠的親戚關系，一聲表舅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逢年過節提著臘糖酒串串門拜個年，斗斗地主打打麻將那還是闊以滴。

“臥槽~”

陳旭一咕嚕從草地上爬了起來，越想越遠，他覺這個忙幫的有點兒超出預算了。

“咋咋呼呼何事？”蒙毅被陳旭這突然一嗓子嚷的差點兒掉河里面去了，張的爬起來張的四周觀看，還以為兩個的談被人發現了。

“昌平君的妻子和長公子的生母鄭妃聽聞是親姊妹，這麼說來熊心和長公子還是姨表親戚，若是熊心的兒嫁給子嬰，這緣關系是不是太……太近了些……”陳旭舌頭打結有些的說。

“一驚一乍的嚇老夫一跳！”蒙毅很不爽的哼哼著捻須思量一番點頭：“唔，如若推算不錯，長公子和熊心的確算是親姨表關系，緣的確很親近，不過二人子親也并無不妥，親上加親而已，這有甚子好擔心的！”

陳旭：……

“不是啊，岳丈，近親**……那個，不是，近親結婚對后代不好，容易生出先天缺陷很大的后代，尤其是比較容易出智障……就是呆子傻子……”

陳旭覺古代人這個親上加親的婚姻觀點還是需要扭轉一下，于是說出一個讓蒙毅目瞪口呆的結論。

“還有這種說法？莫非是天書上說的？”蒙毅愣了許久問。

“嗯嗯……”陳旭瞬間把頭點的像小啄米一般。

“瞎說八道，姨表姑表舅表親的到都是，沒見生出來幾個傻子……”

“岳丈，這真不是開玩笑，這件婚事要想辦法阻止才行！”陳旭急切的打斷蒙毅的話

“阻止，怎麼阻止？如今陛下已經心，只要熊心跟腳沒有問題必然事，而且這種話是不是玩笑只有你自己清楚，何況這件婚事是你提出來的，到時候子嬰生一窩傻兒子，肯定要怪你！”蒙毅突然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出暢快的笑容。

“您還是不是我岳丈？如此形還幸災樂禍！”陳旭嘀咕埋怨，急的在小河邊轉來轉去。

自己果然是低估了這個七八糟的世界，也低估了這個七八糟的時代。

明知道這些諸侯國之間自古以來就有七八糟的通婚歷史，王族貴族之間的關系盤錯節混的一塌糊涂，自己非得還要上一杠。

至于蒙毅輕描淡寫的親上加親的說法，陳旭也無法接。

一旦子嬰真的生一窩有先天殘疾或者智障的兒子，到時候登基立下其中一個當太子，只怕大秦也傳不了幾代就哦豁了。

但就像蒙毅所說，這件事是陳旭自己提出來的，陛下已經同意自己難道又去從中阻撓，一旦這樣做，不掉人品還掉。

“好了好了，此事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子嬰如若為儲君，將來后宮又不會只有一個人，一個兒子傻了再換一個就是，一窩兒子都傻就換皇后……”

蒙毅看著陳旭急躁的模樣的確不是像在開玩笑，還是提醒這件事很容易解決。

“我特麼真的是個豬！”陳旭一下回過神來，臉皮著嘀咕。

“哈哈，此言老夫贊同，天已晚，老夫先回去打麻將去了！”蒙毅暢快的拍拍屁抖抖襟，大袖搖擺順路很快消失在林蔭小路之中。

所謂當局者迷，陳旭覺自己方才就是，一直在想子嬰和楚佩云的婚事，但卻沒多去想勛貴都是可以娶一堆妻妾的，至于皇帝更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一大群，就像始皇帝一直都在糾結到底立哪位公子當儲君一樣，其實在所有人看來都不問題，在這個君權至上的年代，君王的命令和詔書才是最有權威的保證，將來誰當皇帝，也不過一道命令或者一份詔書而已。

一念想通，陳旭也瞬間覺輕輕松起來，三下五除二掉衫，只穿一個衩噗通一聲就跳河中開始狗刨暢游起來，就在他游的正歡的時候，一群宮前來河邊洗服，看見之后都的臉頰通紅，嘻嘻哈哈的與陳旭潑水嬉戲。

傍晚日落時分的南方水鄉，瞬間多了一群小娘。

等消息傳出去之后，很快一群公子和李順等一群卿侯也忍不住群結隊而來，老老一個個的赤條條的下河玩耍，歡鬧的聲音響徹整個行轅駐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