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外,麻麻的軍從四面八方而來,刀出鞘箭上弦,虎視眈眈將皇宮幾道門戶包圍的水泄不通,而值守皇宮門戶的羽林衛也全都進皇宮里面,有人激有人驚恐,戰戰兢兢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在距離東門不遠的地方,數百披皮甲的魁梧侍衛舉著火把拱衛著一群錦袍華服的人。
公子胡亥,建侯趙亥、昌武侯趙、高侯趙病、五大夫趙嬰、文士張良、中尉府令陸囂、武城侯王離、衛尉軍統領白震等都在其中。
“形如何?該請的人是否都請到了?”趙亥轉頭問陸囂。
“只有蒙毅和清河侯未到,其余皆都到齊!”陸囂臉平靜的拱手。
“蒙毅不足為慮,我已經讓司馬欣將他蒙府團團包圍,只要他不走,等到我們事,他便也只能乖乖就擒,至于清河侯,只怕他今晚進不來了!”趙亥得意的說。
“事不宜遲,四弟五弟趕帶著亥兒進宮去展示詔書,然后為陛下安排后事,只要得到皇族和朝臣的的認可,我等便可以高枕無憂矣!”老態龍鐘的趙病開口。
“是,那宮外就暫請二兄執掌,陸中尉協助置,我們進宮!”
趙亥大手一揮,一群人在武士的護送下大搖大擺進皇宮,然后直奔紫宸殿而去。
……
咸城北門。
在一群侍衛的拱衛下,陳旭站在距離城頭一里開外,后是麻麻趕來的兩路大軍。
一千陸戰隊年,全都扛著步槍列一個巨大的方陣,人人臉繃嚴肅認真,除開噼里啪啦的火把燃燒的聲音之外,幾乎聽不到任何靜。
另外還有一群人可就沒這麼安靜了,蒙云高老三等一群紈绔各自帶著大約五十架翔機,同樣也分了隊伍,但隊伍稀里嘩啦的不說,有人打鬧有人哼歌有人談笑聊咸城的小娘子,還有人睡得迷迷糊糊打聽詢問到底深更半夜的來咸城干什麼。
“誰再說話拉出去砍了!”
陳旭忍不住了,回頭冷冰冰一句話,瞬間整個隊伍安靜下來,包括蒙云高老三等一群紈绔都激靈靈打個寒戰。
“去城門!”陳旭對邊的侍衛首領吩咐。
“是,侯爺!”侍衛首領雙一夾馬腹,手持一直火把踢踢踏踏直奔城門,城上立刻有人大吼,“城下何人?”
“聽著,太師要進城,速速打開城門,令牌在此!”侍衛首領手一揚,一枚青銅令牌直接凌空飛躍數十丈遠剛好落在了城樓之上。
“果然是太師府的令牌,速速開門!”
“不可,統領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開啟城門!”
“可是城下是太師!”
“太師也不行,如此黑燈瞎火,有人冒充也說不定!”
“太師你也敢攔,小心明天陛下……”
“哼,陛下如何,陛下已經殯天,明天就是另外一位新皇帝了……”
城頭上一陣嘀咕之后當啷一聲將令牌丟了下來,隨即傳來冷冷一句話:“無論是不是太師,今日大統領有令,全城戒嚴,深更半夜誰都不能進城!”
侍衛頭領回來稟報,陳旭不由眉頭皺起老高。
當初臨行之前曾經和陸囂簡單通過,讓他一旦有事便將北門控制住,但眼下北門顯然沒有被陸囂掌控,況急,現在想去別的城門試探已經沒有多余時間了。
這種形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趙亥并不信任陸囂,暗中另有安排,另一種是陸囂徹底背叛了。
出現第二種況的可能比較小,陳旭更加傾向于趙亥等皇族在軍中的影響力比較大。
就像蒙毅所說,陸囂雖然名義上是中衛軍大統領,但實際上四營軍都各自還有統領,若是沒有皇帝的命令,他無法隨意大規模調軍,只能維持日常的巡邏和治安任務,大約相當于軍三分之一的人手。
如果平日整營調,則需要兵符和將令一起才奏效,比如皇帝出巡需要戒嚴開路等況。
即便是急軍,陸囂還是要先請示始皇帝才能調兵,而調兵時層層軍都還需要驗看手令才會行。
當然,這說的都是正常調,但是不正常的話況就復雜了,特別是軍當中,皇親國戚和卿侯勛貴家族占了大量的軍指標,若是人數夠多串通起來,還是能夠形一不小的力量。
“妹婿,怎麼辦,我爹會不會進宮之后被趙亥抓起來?”蒙云張的臉有些發白。
“按照你爹……恩,岳父的尿應該不會去皇宮,但趙亥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城似乎有喊殺聲音,說明趙亥應該已經手了,眼下我們要盡快進城,只能看你們的了!”陳旭轉頭看著蒙云。
“飛……飛進去?”蒙云有些結。
“不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讓你爹花幾百萬錢打造這麼多翔機,訓練一年多,為的就是預備這種況發生,而眼下果然發生了,趕,安排人飛到城,占領城城樓打開城門!”
“可是,這黑咕隆咚的飛進去看不見啊,掉房頂上怎麼辦?”看著黑黢黢的城墻,旁邊一群紈绔都有些牙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哼,你們現在不趕,只怕再等會兒你們老爹都被趙亥砍七八十塊喂狗,要想活命就只能投靠胡亥一起篡位,等明天天亮,你們都了一窩反賊,本侯就先把你們一個個砍了喂狗!”陳旭一雙眼睛在火把的映照著下灼灼閃爍著寒。
一群紈绔瞬間都從花慫到腳底板,臉孔扭曲的握拳頭,明白陳旭眼下說的都是實話。
眼下形已經非常清楚,始皇帝崩駕,竟然沒有人出城通知陳旭,而陳旭貴為太師,竟然不讓進城,而且城此起彼伏的警笛聲和傳來的喊殺聲,都預示著事正在向著陳旭說的方向發展。
他們一群紈绔的老爹不是三省六部大員就是勛貴卿侯,始皇帝掛了,他們的老爹必然都要被召進宮去商討始皇帝的后事安排,而一旦進宮,基本上就了案板上的魚,沒有太多反抗的機會了。
要麼從了趙亥,為胡亥登基的幫兇。
要麼當一個忠臣,然后被趙亥砍了喂狗。
這中間沒有第三種選擇。
當然還有一種,那就是提前知道這件事,然后準備充足,和蒙毅一樣在家反抗。
“走,準備翔機進城!”蒙云咬咬牙揮手,一群紈绔也全都咬牙切齒的轉。
很快,翔機都在水泥馬路上一架挨著一架擺好,兩百架足足排出去近一里長的,夜風呼嘯,寒氣人,沒有燈,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一條灰白的道路影子,所有訓練翔機的兵卒全都張的手心冒汗。
眼下所有人都已經慢慢清楚,始皇帝已經崩駕,有人試圖謀逆篡位,清河侯就是要進城平叛,他們的目的就是飛到城占領城樓,然后將城門打開。
“記住了,飛到城樓之上,然后將這些太乙神雷的保險拔掉之后丟下去,一定要丟在人最多的地方,進城之后就近降落搶奪城樓,盡快打開城門,記住,這種新式太乙神雷只有十多顆,一定要奏效,排在前面的十多個都要技最好的……”
陳旭一番切叮囑,蒙云等人也選出來十個翔機駕駛最好的,然后包括蒙云等幾個紈绔也先士卒,每人帶了一顆新式手雷準備上翔機。
“記住,一定要功!”陳旭拍拍蒙云的肩膀。
“妹婿放心!”蒙云點點頭鉆進翔機腹部,然后抓住橫桿推翔機沿著稀稀拉拉幾支火把照明的道路開始往前行,秋夜風高,而且還是迎著西北的方向,很快伴隨著呼呼啦啦的聲音,奔跑數十米后翔機慢慢離地騰空而起,搖搖晃晃了黑暗之中。
“出~~”
隨著又一聲命令,第二架翔機也隨啟往前迎風奔跑,很快在黑夜之中也慢慢離地飛了起來。
十多分鐘后,伴隨著一道黑影著城樓掠過,然后就是轟的一聲巨響,城樓上頓時一明亮的火在黑夜中騰空而起,剛好在火把最為集中的地方炸開,飛濺的火星和木石四面撲濺,凄厲的慘和哀嚎瞬間在城樓上響起,整個城門頓時一片兵荒馬。
“敵襲~~”
在驚恐的呼聲和警笛聲中,突然又是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城墻上空丈余高掠過,在無數人驚恐的尖聲中,一顆手雷落下,在慌的人群中再次炸開。
“轟轟轟轟~~~”
隨其后,接二連三七八道巨大的鳥翼黑影飛上十余丈高度,一顆顆手雷丟出去,大部分都丟在了城樓上,還有幾顆掉落到城炸,濃烈的火和震耳聾的巨響瞬間將整個咸驚,此起彼伏的警笛聲中,喧囂和哭喊響徹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