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朝堂上公佈張懿為此屆科舉的主考以來,全京城上下都在盯著張懿的一舉一,張懿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這些盯著他的人視若無睹,隻是夜間,偶爾會站在書房中,免朝皇宮的方向輕聲嘆息。
「先生,這一局若您再分神便就輸了。」初晨落子,溫淺笑,一舉一間無半分風塵之氣。
「一連半月,姑娘倒是一日都不落下,如此耐心倒是讓張某蟄伏,隻是姑娘有這份耐心,還不如多進宮兩趟來的實際。」初晨初次登門,便不曾瞞其來意,一連半月對弈,約間初晨也將蘭溶月默許的訊息出來。
煙雨閣的賭局他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
可如今他已朝為,以這樣的份涉足賭場那是萬萬不可的。初晨棋藝和棋風十分和他胃口,一連半月,他也從未下過逐客令。
「主子說,先生高才,短短半月已經讓朝野上下多半折服,若此屆科舉先生能為蒼月國覓得良才,如今戶部主位空缺,來年先生或可執掌戶部,掌管天下錢糧。」
輕亮的聲音傳出,落張懿耳中卻是頭疼不已,走到初晨對麵坐下,手肘撐著桌子了太,另一隻手執白子落下,棋局瞬間大變,由之前的輸局變平局。
「是讓你說的吧。」朝為這段時間,他雖不能說對朝中諸事瞭如指掌,但對朝中六部還是有所瞭解的。
吏部和戶部一個主掌員採選,升遷,一個主掌錢糧。
吏部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至於戶部,祝承業如今任戶部侍郎,此人商賈出生,是個不錯的錢簍子,但從目前來看,挑不起戶部尚書的膽子,如今戶部可以說控製在蘭溶月手中,這幾年蒼月國戰爭,災害不斷,朝廷從不短缺百姓和前線,可見蘭溶月的能力。
若說祝承業是錢簍子,那麼蘭溶月就是聚寶盆。
張懿心中暗想,若無意外,未來蒼月國的戶部尚書應該是出自蘭溶月邊。
「你家主子心中早有計較,莫非這般不自信?」初晨提及戶部,張懿反而清醒了些。
此言又何嘗沒有試探之意,蘭溶月的人要執掌戶部,想得朝為,那一屆科舉,無論主考是誰,奪魁的必然是自己人。
初晨心微驚,暗想,果然大於市,半月間,張懿所展現出的才能確實平生極見。
「先生多想了,主子邊的人一向喜自由,又各司其職,都忙得很。」初晨倒是是沒用否認張懿的猜想,畢竟也不知道蘭溶月對未來的安排。
初晨的否定張懿倒是有些意外,但也確信蘭溶月此屆科舉沒有打算讓邊的人下場的意思。
「科舉既是為國家覓得良才,自是應才華、都是上上之選,此屆科舉世家又不才子會下場,未出結果,我亦未知,姑娘在我這裡耗費了半月時,我亦無能為力。」
對這些世家才子張懿確實是知之甚,但若真要去戶部,他還不如紮吏部。權力和金錢使人生**,而**沒有止境。
吏部是權力,而戶部是金錢和權力,以及數不清,防不住的,他年紀大了,不願意折騰了。
「多謝先生指點。」
「我可什麼都沒說。」
「明日先生需監考,接下來會很忙,待先生空閑,我再來與先生下棋。」纏了半月,今日一番談,初晨心中算是有底了,據之前蒐集的資料,這狀元局,總算是有了八勝算。
「慢走。」張懿直接下逐客令。
初晨起行禮,淺笑中拿起黑子,落下一子,「今日殘局,若先生不嫌棄初晨棋藝,我們來日繼續。」
張懿看著棋盤上,平局變了他輸,但若繼續對弈,似又有無限可能。
他忽悠了初晨半月,如今初晨留下一個殘局,看來他又得為這個殘局耗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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