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做的很乾淨，但並不代表我冇有察覺。”厲嚴辭一字一句，“宋嘉，你救過楚幽，但這些好也快被你支完了。”

宋嘉看了眼楚幽，“厲總這是在威脅我？”

“是警告。”厲嚴辭瞇了瞇眼，“如果有天真的被我查到什麼，我絕不會放過宋家！”

“隨時恭候。”宋嘉說完同楚幽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再見。”

著宋嘉的背影，楚幽總覺得他剛纔那一眼充滿了暗示，而楚幽並未看到，宋嘉轉後驟然沉下臉的臉，跟他平時開朗的模樣判若兩人，滿是鬱。

“專門出來跟宋嘉鬥？”楚幽開口。

“什麼鬥？”厲嚴辭“嘶”了一聲，握住楚幽的手，“我這宣告主權。”誠然那個男人已經多番挑釁。

“你怎麼知道我在跟宋嘉聊天？”

“不知道是他。”厲嚴辭說，“在窗戶邊上看到你了，但等了半天也冇見你上來，以為出事了。”

他說的很隨意，但有了前幾次的教訓，厲嚴辭較之從前更加警覺。

“嚴辭，你剛纔那番話還有彆的意思嗎？”楚幽輕聲問，“你查到宋嘉什麼了？”

厲嚴辭忽然停下腳步，謹慎開口，“你確定要知道？”

“自然。”楚幽將保溫桶換了個手，“但我們先進去，來，我扶你。”

“不，就在這兒。”厲嚴辭擔心進去後他就不想說了，“楚幽，結婚禮上的那些照片，是有人給沈依依的。”

“我知道。”楚幽一顆心微微提起，“你查到了？”

厲嚴辭角下一個繃的弧度，冇有接話。

沉默了半分鐘，楚幽驀然瞪大眼睛，“你懷疑是宋嘉？！這不可能！”

厲嚴辭眸一暗，他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

但出乎預料，楚幽冇有生氣，反而問道：“能給我說一下你懷疑的理由嗎？”

“他是第一個衝進去救你的人，我在想，那些照片他會不會提前看到，並且備份了。”厲嚴辭說出心中的猜測，“楚幽，見過照片的人也就寥寥幾個，他完全可以作為懷疑對象。再者，傳照片給沈依依的手段過於蔽跟老練了，冇有一定的財力肯定辦不到。最後，你不覺得……”厲嚴辭頓了頓，“自從孩子冇了後，他找你的頻率太高了嗎？像是在等待某個結果。”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拔除就太難了，更彆說厲嚴辭每條都有一定的依據。

楚幽心跳如狂，忽然覺宋嘉很陌生，還有那些時不時浮現心頭的違和……冇錯，宋嘉完全有機會看到那些照片，是他抓住的杜浩，在杜浩被到厲嚴辭手上前，還發生了什麼？

“彆想了，我一直在追查。”厲嚴辭習慣蹭了蹭楚幽的臉頰，“我疼了。”

楚幽不敢耽誤，扶著厲嚴辭回到病房。

蔣芬跟厲昭是在厲嚴辭快出院時纔來的，蔣芬臉不好看，但麵子活還是做得漂亮，隻是眉間一直有難以除去的鬱悶。

趁著給厲嚴辭遞水的功夫，楚幽小聲問道，“你又把家的哪個親戚收拾了？”

“都不是。”厲嚴辭隨意道，“厲昭正鬨著跟白家解除婚約。”

“啊？”楚幽驚訝，“為什麼啊？”

厲嚴辭猶豫了一下，“厲昭懷疑周星是了白珊珊的蠱纔對你的手，更彆說現如今周星死了，牽扯上人命，多有些膈應。”

“哦！”楚幽腦子卡了下殼。

厲嚴辭幫把那些殼子剔掉，“還哦呢？厲昭翻臉至此，還不是為了你？”

楚幽盯著他，眼底有細細的笑意，“怎麼，吃醋了？”

厲嚴辭：“……”

舉一反三，為什麼能學的如此之快？

兩人的互全然落在厲昭眼中，厲昭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可他心裡堵得難。

厲昭忽然想起從前冒難的時候，楚幽總能將他照顧得妥帖舒適，他一直都知道這是個好人，但場之事經曆的多了，分開時不覺得有什麼，可有些早已生了，等他反應過來，竟然連個退路都冇有。

還有厲嚴辭……厲昭緩緩握拳，他從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個二叔，不為彆的，對方上的疏離冷漠總是得他不過氣，他嘗試從厲嚴辭手中奪下公司，但他的威信太高了，高到厲昭有時候覺得，這輩子都拿不回父親的東西。

再看楚幽同厲嚴辭溫淺笑的樣子，厲昭心中忽然瀰漫起一恨意。

厲嚴辭當年就不該回來，厲昭心想。

“那個嚴辭啊，嫂子問你個事。”蔣芬說著小心翼翼看了眼厲昭。

厲嚴辭頷首，示意說。

“那個周星死了，判定是自殺嗎？”

“是。”

“周星背後肯定還有人吧？否則怎麼敢對你們手？你查出來了嗎？”蔣芬又問。

“冇有。”厲嚴辭沉聲道，“線索斷的很乾淨。”

蔣芬鬆了口氣，忽然揚高了聲音，“是吧？那個人就是個瘋子！冇準腦子一做出那種事，跟旁人沒關係！”

“夠了！”厲昭低喝一聲站起，嚇得蔣芬不敢多言，“白家那邊媽不願意說，我去說。”言罷抬步就走。

蔣芬氣得跺腳，臨走時卻狠狠瞪了厲嚴辭一眼。

楚幽莫名其妙，“瞪你做什麼？”

“可能想著如果不是因為我躺在這兒，厲昭怎麼會跟白家鬨翻。”厲嚴辭十分練，“這種況也不是第一次了，不必放在心上。”

厲嚴辭三天後出院，他上石膏還冇拆，所以辦公都在書房，楚幽看他況穩定下來後，便重新開了咖啡廳，有商場免費打廣告，再加上楚幽手藝的確不錯，客人一天比一天多。

這天楚幽收到了一份快遞。

一邊疑誰會給寄東西一邊拆快遞，盒子剛打開一條，腥氣撲麵而來。

“老闆娘，五號桌多錢？”

楚幽猛地合上，笑容無懈可擊，“一共一百八十五。”

纖細的手指死死扣住桌麵，楚幽看到了，盒子裡麵是隻沾滿了的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