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知道自己離宮在即,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翌日。
清晨。
寇季在一陣刺痛中被驚醒。
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鶴發皮的嬤嬤,手裡拿著一銀針,在紮他。
“嘭”
寇季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拳。
“哎呦”
嬤嬤吃痛,尖了一聲。
在寇季愕然的目中,順地滾了三圈,似乎還想找個柱子撞一撞,隻是放眼四周,柱子離的都比較遠。
就癱在地上,放生哀嚎。
“娘娘,他打人”
寇季聞言一愣,他抬眼向趙禎床榻的位置過去,就看到了一群人站在哪兒,看著他。
其中為首的,赫然是皇後劉娥。
手裡牽著趙禎,冷冷的看著寇季。
寇季趕忙穿戴整齊,下了床,走到劉娥麵前,躬施禮,“臣寇季,見過皇後孃娘。”
劉娥瞧著他,冷著臉,也沒有說平的話。
寇季就隻能彎著腰拱手站著。
劉娥打量了寇季許久,抬起眉,冷聲道“本宮邊的人,你也敢打”
寇季一愣,緩緩起。
旁人或許會被劉娥這話唬住,可寇季不會。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的道“隻是個奴婢,卻敢擅傷朝廷命,依照國法,當斬首棄市。”
“傷你本宮怎麼沒瞧見”
寇季捲起袖子,在他胳膊上,有個針孔,此刻正往外冒著滴。
劉娥眉頭一挑,幽幽的道“若是本宮授意的呢”
寇季沒有任何猶豫的朗聲道“娘娘絕不會知法犯法。”
劉娥一愣,繞有深意的看了寇季一眼,緩緩點頭道“你說的有理。本宮如今代家理朝政,自然得重國法。”
“左右”
“奴婢在”
“拖出去杖斃”
此話一出,殿裡的人全傻眼了。
劉娥見沒有人,皺起了眉頭,冷哼道“本宮的話,不管用嗎”
當即,就有宦站了出來,施禮過後,走向了那個癱在地上的嬤嬤。
癱在地上的嬤嬤見此,嚇了一跳。
劉娥讓醒寇季,卻沒讓用針紮寇季。
授意用針紮寇季的,是郭槐。
“郭公公,救我”
癱在地上的嬤嬤,眼見兩個宦撲了過來,趕忙大聲喊道。
陪在劉娥邊的郭槐,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忙跳出來喊道“你給咱家閉,快拖出去”
劉娥看向他,淡淡的質問道“你授意的”
郭槐趕忙回,陪著笑臉道“娘娘,奴婢怎麼可能授意別人乾這種齷齪事呢。蘇嬤嬤平日裡跟奴婢有些,呼喚奴婢,大概是想讓奴婢幫說說話,討個饒。
隻是犯的是國法,娘娘又下了口諭,奴婢也不敢幫說話。”
劉娥緩緩點頭,讓他站到了一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嬤嬤紮寇季,是郭槐授意的。
劉娥自然也能看出來。
蘇嬤嬤死活無關要,可郭槐卻要回護一下。
蘇嬤嬤見此,還要大喊大。
那兩個拖著的宦,上去就是一個掌,打懵了,然後捂上了的,拖了出去。
寇季冷眼旁觀。
劉娥到了東宮,開口就殺人。
怕是來者不善。
劉娥理了蘇嬤嬤,回護了郭槐,又看向了寇季,淡淡的道“寇季,有人向本宮奏,說你教壞太子”
寇季當即道“娘娘,臣可擔不起這個罪名,臣絕沒有教壞太子。臣隻是陪太子,可不是教太子。”
趙禎也在一旁歪著腦袋,幫腔道“大娘娘,寇季沒有教壞我,那個奏的人,肯定是個進讒言的小人,您應該懲治他。”
趙禎不幫腔還好,一幫腔,卻讓劉娥皺起了眉頭。
劉娥盯著寇季,又問道“怎麼說,是有人誣陷咯”
寇季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是誣陷。”
劉娥又道“宮外現在盛傳,你是小妖人,最擅長蠱之言。你讓本宮怎麼相信你的話”
寇季一愣,直起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好好一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宮就揭開你這張偽善的麵目,看你還有何麵再說這句話。”
“左右,取出來”
劉娥瞪著寇季,冷笑著吩咐。
兩個宦走到了趙禎床榻前,從他床底下搬出了一個小箱子。
趙禎看到小箱子,有些慌。
寇季見此,愣了又愣。
趙禎突然掙了劉娥的手,撲到箱子前,護著箱子,“大娘娘,您不能兒臣的箱子。”
劉娥見此,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浮現出了一煞氣。
以前的趙禎,對言聽計從。
東宮裡麵,沒有不能看的東西。
如今的趙禎,居然敢違揹的意願,背著藏小。
攥在手裡的兒子,有掙紮的架勢,這讓心裡很不痛快。
“拉開他,給本宮開啟箱子。”
劉娥冷聲喝道。
宮娥們湊上前,拉開了趙禎。
趙禎不停的掙紮,卻掙不了宮娥們的手。
寇季看到這一幕,心裡嘆息了一聲。
劉娥今日來勢洶洶,大有把他驅逐出宮的架勢,看趙禎那張的模樣,八那箱子裡藏了什麼決定他命運的東西。
寇季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
在這座皇宮裡,趙恒不出,沒人能夠阻擋得了劉娥。
在劉娥的喝斥下,宦開啟了箱子。
撲麵而來的是一淡淡的陳腐味。
抬眼一瞧,就看到了箱子裡裝滿了零零散散的小零食,以糖人居多。
隻是放的時間長了,糖人都化了,黏糊糊的匯了一團。
“糖人麪人”
劉娥瞧著箱子裡的東西,目含煞,低聲自語。
寇季瞧著箱子裡的東西,愣愣的說不出話。
他以為他塞給趙禎的那些糖人、麪人,趙禎都吃了,沒想到趙禎居然還珍藏了起來,縱然壞了也捨不得扔。
“宮外的東西,怎麼可能出現在宮裡”
劉娥瞪起眼睛,看向寇季,冷聲喝斥道“寇季,你作何解釋”
寇季還沒有開口,趙禎就大聲喊道“大娘娘,那些東西是孩兒讓人從宮外帶回來的,跟寇季無關。”
趙禎不解釋還好。
他越解釋,劉娥就越覺得握在手裡的兒子掙紮的越厲害。
心裡的怒意就越勝。
一生無子,所以對趙禎這個兒子特別珍惜。
掌控也特別強。
恨不得把趙禎一切都抓在手裡,恨不得讓趙禎一切都聽的。
寇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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