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寇忠已經幫二寶三人找好了先生,是府上帳房裡的一位先生,揚州人。
據說上還有功名,屢試不中,就投到了寇府,希借著寇準提點,能混個一半職。
寇忠以前幫他謀了一個押司的差事,隻是這廝不願意為吏,就一直留在府裡。
寇季吃過飯以後,在四君園裡考校了他的學問。
此人學問不錯,遊學多年,見識也算廣博,就是有些眼高手低。
寇季為了讓他盡心盡力的教導二寶三人,許給了他一個從九品的馬監主簿。
這廝居然婉拒了。
寇季見此,不再搭理此人。
他讓寇忠重新去了一個先生。
順便讓寇忠找個由頭,驅逐了此人。
眼高手低的人,寇季見過不。
有些人是真有本事,卻一直不到機會。
有些人是沒本事,卻總覺得自己得擁有更多。
此人明顯是後者。
夜以後。
寇忠又幫二寶等人找來了一個先生。
蘇州人,同樣有功名在。
此人雖然沒有遊過學,但是學問卻比前一人還要好三分。
寇季同樣許了他一個從九品的馬監主簿。
他同樣婉拒了。
但他的回答讓寇季很意外。
他不願意為,但他希能夠跟在寇季邊,鞍前馬後。
寇季覺得這個人有意思,就答應了他。
隻要二寶三人學有所,就讓他跟在自己邊。
比起前一個人,此人有能力、有學識,更重要的是有野心、有眼力。
他心裡清楚,跟在寇季邊,遠比一個從九品的馬監主簿更有前途。
寇季陪著他聊了一會兒,就打發了他,然後睡下了。
翌日。
起床以後。
寇季幫二寶收拾了東西,派人送他去了萬象典當行。
臨走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二寶,突然對寇季開口道“爺,我一定會好好的,我一定能夠幫到你的。”
“好”
寇季答應了一聲。
二寶悶著頭離開了寇府。
寇季在二寶離開後,坐著轎子前往了提刑司衙門。
到了衙門口,當值的差役告訴寇季,張綸一大早就去了刑部大牢,並且留話給他,讓他到了以後,不用進衙門裡點卯,直接到刑部大牢去。
寇季不知道張綸要鬧什麼幺蛾子,但張綸的話,他又不得不聽。
他隨手抓了一個差役帶路,趕往了刑部大牢。
提刑司衙門在城,刑部大牢卻在外城。
每年從全國各地送過來的罪囚,數以萬計。
城可沒那麼大的地方給他們用。
寇季坐著轎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到了外城一角。
隔著老遠,寇季就看到了刑部大牢那高聳的墻壁,四周還有重兵把守。
牢房跟牢房相連的地方,似乎還有過道,有軍卒不時在上麵走。
古代多地牢,朝廷大部分的牢獄,都建在地下。
挖一個大坑,上麵鋪上梁柱、瓦礫,就是一座牢房。
但汴京城卻不適合建造這種牢房。
汴京城四周多水,深挖的話,容易出水。
此外,汴京城毗鄰黃河,地勢又低於黃河河床,常年有被洪水淹沒的風險。
犯人們若是待在地牢裡,洪水一出,很有可能會全部被淹死。
所以,汴京城的牢獄,多建在地上。
寇季到了刑部大牢門口,亮了亮印。
門口守衛的軍卒沒敢阻攔他,任由他進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裡除了牢房,還有一座前院。
那是供軍卒們休閑用的。
寇季進了牢房大門,先到了前院。
前院。
張綸高居在一張桌前,在他左右站著他的西席、文書。
他正在審問一個犯人,似乎遇到了難事,正皺著眉頭,在沉思什麼。
那犯人則規規矩矩的站在他桌前,一不。
寇季見此,微微一愣。
隨即,眼睛緩緩瞪大,似乎看到了什麼意外的事。
他快速踱步過去,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犯人。
張綸正心煩著,見到了寇季過來了,皺眉道“一個犯人,有什麼好看的”
寇季從犯人上回了眼,對張綸拱手道“見過大人”
“嗯”
張綸不悅的答應了一聲,沉聲道“你還沒有回答本的話。”
寇季拱了拱手,淡淡的道“回大人,下覺到了有冤案。”
張綸聞言一愣。
他覺得寇季有些不知輕重,便決定訓斥一番,“冤案冤案是靠著覺評判的嗎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斷案,那天下間不知道有多人要枉死。”
寇季聽出了張綸話裡的訓斥之意,他不卑不的道“大人隻需要把這犯人的卷宗借下一閱,下自有法子向大人證明,這是不是一件冤案。”
張綸瞪起眼,緩緩起,冷聲道“你若證明不了呢”
寇季盯著他,沉聲道“我掛印而去,從此不再惹大人礙眼。”
張綸冷笑道“好本就依了你。”
張綸回頭對邊的文書吩咐道“把文書給他。”
文書拿著犯人的卷宗,遞到了寇季麵前。
寇季卻沒急著去拿卷宗,而是對張綸拱手笑道“大人,下若是證明瞭呢大人又當如何”
張綸一愣,咬牙道“你還想讓本掛印而去不”
寇季搖頭笑道“不敢不敢”
張綸哼了一聲,道“本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本知道這是一件冤案,隻是人證證俱全,本也找不出破綻。犯人又一句話也不肯說,本也覺得棘手。
你要是能證明它是冤案,本就在給吏部的奏摺上,給你一個上上評。”
張綸此講的上上評,指的是每年吏部的政績考覈的評價。
吏部每年會對各級員進行一次政績考覈,給出一定的評價,一連三年都獲得上評的員,就會獲得升遷。
張綸給出的評價,雖然不能為吏部最終評價,但卻能影響吏部的評價。
雖說王曙掌管著吏部,可張綸若是連著三年給寇季三個下下評,王曙就算幫寇季得了上評,幫他升了,也會遭人詬病。
所以說,張綸的上上評,對寇季而言,還是很有好的。
寇季得到了張綸的承諾,點了點頭。
他拿過了文書遞過來的卷宗,心裡暗自嘀咕。
“審案我不會,可有關於你的史料,我卻看了不,你可別坑我”
寇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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