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雖然一直在推行重文抑武，可汴京城裡的大多武勛，早已蛻變了皇親國戚。

他們要是真的抱團，跟文們對著乾，文們也不會好過。

所以，文們沒必要為了刺字的事，跟他們鬧僵。

因此，軍將士，不需要刺字，也就了一個特權。

朱能聽完了寇季的話，一臉愕然的看著他，“就為了一個部頭”

寇季認真的點頭。

朱能失聲笑道“他是你家親戚”

寇季搖頭。

朱能哭笑不得道“你啊你，你是小瞧了朱某，也小瞧了你自己的麵子。”

寇季笑道“他現在還小，突然居高位，有可能會毀了他。”

朱能點頭道“也對，不經裡磨難，良才也有可能變廢柴。明日讓他到城外軍營報到，龍衛、神衛，他隨便挑。”

“那就多謝朱家叔叔了。”

“一點小事，客氣什麼，來吃菜吃菜”

朱能擺了擺手，拉著寇季開始吃吃喝喝。

寇季拗不過他的熱，陪著他一起在吃喝。

當然了，他們也沒吃多。

因為還有一頭燉大蟲還沒上呢。

等到燉大蟲被抬上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以後了。

吃過燉大蟲以後，寇季頂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離開了朱府。

朱能不僅把他送到了門口，還讓人挑了一箱子的寶貝，專門派人給寇季送到了寇府去。

寇季本想拒絕的，可他拗不過朱能的熱，隻能收下。

寇季遣了一個隨從，帶著朱府的人抬著箱子先回府。

他領著剩下的隨從，兜兜轉轉又到了另一座府邸。

相比於朱府，他新到的這一座府邸，顯得特別富麗堂皇，比起寇府，還要榮華三分。

門口的門子，看人都是用鼻孔再看。

也就是看到了寇季的腰牌以後，才底下了高貴的頭顱。

“寇府公子，前來曹府拜見，當真是稀客，您且稍等，小人這就進去稟報。”

門子領著寇季在門口的待客廳坐下，招來了丫鬟們伺候以後，纔回府稟告。

沒過多久，門子領著一個漢子出現在了待客廳。

寇季一瞧，居然是人，他緩緩起，施禮道“寇季見過教習。”

曹旭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我也沒教你多東西，如今也不再是你的教習。我一聲曹旭即可。”

寇季輕笑道“禮不可廢”

曹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跟寇季糾纏下去，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寇府跟曹府，有際，你到我曹府，有何要事”

寇季笑道“想問曹帥，討一個人。”

曹旭一愣，愕然道“你要見我爹”

寇季意外道“你是曹帥的公子。”

曹旭更意外，“你不知道我的份”

寇季搖頭，坦言道“沒打聽過”

曹旭盯著寇季，沉道“之前你幫我爹進京，我曹府欠你一個人。如今你來討這個人，我曹府自然不會阻攔。”

“請”

“有勞”

曹旭帶著寇季，在曹府兜兜轉轉，到了一座寂靜的花園裡。

曹瑋躺在花園裡的一張胡床上，吹著清風，閉著眼在假寐。

曹旭讓寇季稍等了一下，他上前輕忽。

“爹”

“爹”

曹瑋聽到呼喚，猛然睜開眼，翻下床，瞪著眼珠子吼道“有敵來犯”

曹旭趕忙道“爹，這是在汴京城，不是在邊關。”

曹瑋一愣，吐出了一口氣，苦笑道“為父倒是忘了，還以為在邊關。為父一輩子坐鎮邊關，已經習慣了有敵來犯的時候被人醒。

突然回到了汴京城，有些改不過來。”

曹旭嘆息道“總會改過來的”

曹瑋緩緩點頭，目瞥見了寇季，愣道“有客人”

曹旭點頭，“寇季前來討一個人。”

曹瑋一愣，吧嗒著道“為父能夠回京養傷，有他三分功勞。他來討要人，理所應當，請他過來。”

曹旭點點頭，請寇季到了曹瑋床前。

寇季拱手道“小子寇季，見過曹帥。”

曹瑋笑道“不要那麼見外，你要是不嫌棄，我一聲曹伯伯也行。”

寇季一愣。

曹瑋也跟著愣了一下，失聲笑道“是我唐突了。文武有別”

曹瑋的話還沒說完，寇季曬笑道“曹伯伯”

曹瑋一臉愕然。

寇季解釋道“文武有別不假。可我跟曹佾是同窗，從他這邊論，您一聲伯伯，理所應當。”

曹瑋咧笑道“有理有理”

笑過之後，曹瑋道“剛才那一幕，讓你見笑了。”

寇季搖頭道“沒有見笑，隻有敬重。您能在睡覺的時候，都把兵事放在心上，足見您對兵事有多在意。我大宋若是多幾個您這樣的人，何愁邊患不除。”

曹瑋一愣，失笑道“你小子在誇我”

寇季認真的點點頭。

曹瑋瞧著他，笑瞇瞇道“你也算是文，文們可都傲氣的很，對我們這些武勛，從來不假以。你對我這麼客氣，是不是有所求”

寇季沒有瞞，坦言道“我新得了一位良才，想請曹伯伯幫忙調教一番。”

曹瑋愕然愣在當場。

良久以後，他愕然道“你要讓我，幫你教人”

寇季點頭。

曹旭在一旁話道“我曹家的兵法，從不外傳。”

曹瑋瞪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閉”

曹旭無奈的閉上。

曹瑋看向寇季，追問道“怎麼樣的良才，值得你把我的人，浪費在他上”

寇季笑道“將帥之才”

曹瑋皺眉道“你如何斷定，他就是將帥之才”

寇季認真的道“天賦異稟，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械監的人想要，我沒給。”

曹瑋緩緩點頭道“能被械監看重，那天賦異稟應該沒錯。為將，自然不難。但是為帥，可不僅僅隻靠武藝。”

寇季笑道“所以，才請您出手調教。”

曹瑋瞪起眼睛，愣了愣，失聲笑道“照你的說法，他能不能為帥，就得看我教的好不好了”

寇季咧笑了笑，沒說話。

曹瑋指著寇季，點了點頭，嘆息道“罷了，誰讓我欠你一個人呢。這人債，遲早都得還，早還要比晚還好。

明日你把人帶過來，我見見。

我得考校他一番，若是他能通過我的考校，那我就收下他這個徒弟。

若是不能，那你就隻能另請高明瞭。”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