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寇氏在一旁接話道“妾明日去請王夫人，找向夫人也說說”

“睡吧”

王曙突然覺得手裡的茶沒了味道，扔下了茶杯，背負雙手，回了臥房。

王寇氏卻沒急著去睡，而是坐在正堂裡，心裡在盤算，如何讓王遠順利的娶到向府嫡。

王府廂房。

寇季躺在床榻上，同樣沒睡。

黑漆漆的屋，能見度不高，但寇季仍然瞪著眼，著床頂。

王遠在王府正堂裡說過的話，如同魔音一樣，在他腦海中不停的回著。

當著王寇氏的麵，他表現的滿不在乎，可並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

“我做了這麼多，我以為自己早就了寇府的人了。沒想到，在有些人眼裡，我依然是個外人。我這個姑母，恐怕跟兒子是一個心思，認為我是外人。

王遠藏不住話，有什麼說什麼。

倒是沒有明說，可對王遠的態度，暴了心的想法。

要是真把我當自己人，王遠說出那番話，至也該懲罰一下，哪怕是做做樣子”

寇季躺在床上，低聲呢喃著，他的目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許久以後，他目灼灼的盯著黑暗，幽幽的道“我寇季，並非一定要攀上寇府，才能富貴。沒有寇府的牽連，說不定我會更富貴。

並不是我攀上了寇府，才能富貴。而是寇府攀上了我，才能在這個局裡活下去。

對我客氣點

我能攪這個局，讓寇府占據上風。

我也能讓這個局，變回它原來的樣子”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寇季起床以後，並沒有見到王寇氏，也沒有到王寇氏答應給他親手做的食。

隻有一份丫鬟送過來的簡單的飯食。

寇季在吃飯的時候，問了問伺候他的丫鬟，得知了王寇氏一大早就離開了府邸以後，就沒再說什麼。

吃過了飯，寇季也沒在王府久留，就離開了王府。

寇季並沒有回府，而是折道去了一家酒肆，了兩壺甜酒，點了幾個小菜，坐在哪兒自斟自飲。

他在酒肆裡坐了一個時辰。

等他看到了一群壯漢，簇擁著幾匹馬，從眼前路過的時候，就招來了酒肆的夥計。

寇季甩給了酒肆夥計幾枚銅錢，說道“去請馬上的那位大人過來坐坐，他要問起，你就說寇季相邀。”

“小的明白。”

酒肆夥計沒有拒絕，他沒乾這種請人的事。

他點頭哈腰的拿了寇季的錢，離開了酒肆。

沒過多久，就看到一群壯漢，簇擁著一個略胖的中年人，進到了酒肆中。

這群人很霸道，進了酒肆，就把酒肆裡的客人全部趕了出去。

酒肆老闆苦著臉看著這群人，一個勁的討饒。

在中年人扔給了他一塊銀判以後，他立刻恢復了笑臉，用最謙卑的態度，請他進了酒肆。

中年人進了酒肆，直奔寇季而來。

人還沒到寇季麵前，聲音先響起，“你小子好大的架子，要見我，竟然不去府上拜會，反而請我移步。”

寇季見到了中年人，趕忙起施禮，“小侄寇季，見過劉伯伯。”

劉哼了一聲，撇道“我可不是你伯伯，你也不是我侄子。”

寇季沒在這個問題上跟劉糾纏，他請劉坐下。

劉也沒有推辭，坐在了他對麵。

坐定以後，不等寇季開口，劉率先道“先說好，求我辦事，我肯定不答應。”

劉張口，就把求他辦事的路子堵死了。

他覺得，寇季找上他，除了求他辦事以外，不會有其他事。

寇季笑著幫劉斟上酒，才開口道“小侄不打算求您辦事。”

劉一愣，意外道“那你找我作甚聊嗎要聊，去萬花樓，找幾個姑娘聊。我可沒閑心思陪你聊。”

寇季搖頭一笑。

他瞧著劉的架勢，頗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意思。

他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我想請劉伯伯準許劉亨出仕。”

劉聞言，愕然瞪起眼，“讓三郎出仕”

寇季重重點頭。

劉臉一黑，果斷拒絕道“不行”

寇季一愣，微微挑起眉頭，沉道“小侄還沒見過那個父輩，會阻止兒子奔前程。”

劉瞪起眼，不悅道“你這是在替我家三郎抱屈他心裡有屈，還不到你來管。”

劉瞥了寇季一眼，又道“我知道你跟我家三郎有些，但他的事，還不到你手，你也沒資格手。”

寇季皺起眉頭，沉聲道“劉伯伯為何不許劉亨出仕”

劉瞇起眼，冷冷的道“你在質問我”

寇季搖頭，“小侄不敢小侄隻是不解”

劉哼哼道“我可沒閑心思給你解，皇城司還有一大批的政事等著我去理。”

劉站起，就準備走。

寇季跟著站起，著劉的背影，朗聲道“劉伯伯難道是在害怕”

劉聞言，渾一震，他猛然轉過，瞪著寇季，冷聲道“閉”

寇季愣了愣。

他隻是試探了一問，沒想到劉這麼大反應。

通過劉的反應，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判斷出，劉真的是在害怕。

那他害怕什麼呢

能讓他害怕的人，又是誰呢

答案隻有一個。

劉娥

劉在害怕劉娥。

可劉害怕劉娥，跟他不願意讓劉亨出仕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呢

這一點，寇季猜不。

難道說劉亨出仕，會影響劉娥的地位

那就有點可笑了。

別說劉亨出仕了，就算他居一品，也不一定能夠影響到劉娥的地位。

劉瞪了寇季一眼，惱怒的甩了甩袖，離開了酒肆，

寇季沒有再出聲留他。

因為他知道，他今日是沒辦法勸劉鬆口了。

在沒有弄清楚劉為何不讓劉亨出仕之前，他本說不通劉。

“有必要再見劉亨一麵，問清楚這其中的關節”

寇季嘆了一句，扔下了一把銅錢以後，離開了酒肆。

寇季兜兜轉轉回到了府裡，進門的時候，撞上了寇忠帶著狄青離府。

他隨口叮囑了幾句，就回到了四君園。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