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曹佾開心不已，劉亨卻撇著嘟囔，“你們兩個倒好，如今手握大權，卻苦了我，至今了無存進。我手下那幫子人，就是一棒子棒槌。到了提刑司衙門這麼久，一點兒靜也沒有，不僅沒從人家手裡搶來權力，反倒被人家使喚的團團轉。”

寇季、曹佾聞言，搖頭苦笑。

寇季、曹佾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是人，學習起政務，速度也快。

再加上寇季、曹佾的幫襯，奪權自然快。

劉亨手上的人，多是混混青皮，識字的不多，上了衙門裡的小吏，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乖巧。

讓一群耗子去奪貓的權力

純粹是癡心妄想。

倒不是劉府上沒有收留人。

劉出不好，雖然識文斷字，但是學問有限，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他招攬了不人。

甚至還在府上建了個院子，專供給那些人研學問用。

所以劉府上的人不。

可劉一個也沒有派給劉亨。

劉不許劉亨出仕，自然不會給他支援，更不可能把府上的人調給他用。

瞧著劉亨一臉憋屈。

寇季、曹佾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

曹佾拱了拱手，“我先去理政務了，你們聊。”

曹佾一走、寇季湊到了劉亨前，“我再去找你爹說說”

劉亨先是點了一下頭，旋即又一臉為難的道“能行嗎我爹會答應嗎”

寇季爽朗的笑道“我已經跟你爹聊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劉亨扔下了酒瓶，起向寇季施禮，“多謝四哥”

寇季拍了拍劉亨的肩頭，沒有再多言。

寇季留下了劉亨在公房裡待著，他出了公房，到了正堂，代了一聲手下的小吏，頂好提刑司的政務。

隨後，他出了提刑司，坐上了轎子，兜兜轉轉又到了當初他跟劉見麵的酒肆。

他照樣要了幾個菜，兩壺酒，坐在哪兒自斟自飲。

酒肆外的街道，是劉每天回府的必經之路。

寇季自信能在這兒等到劉。

果然。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劉馬，緩緩走了過來。

寇季照例扔給了酒肆的小二幾個大錢，讓酒肆的小二去請劉進來。

小二拿了錢，出了酒肆，湊到了劉府家將邊，長了脖子對馬背上的劉嘀咕了幾句。

劉跳下了馬背，跟著小二進了酒肆。

這一次，他到沒有上一次那麼霸道，進了酒肆以後沒讓家將們驅散眾人。

劉黑著臉，走到了寇季邊，隨手甩了甩馬鞭，坐在了寇季對麵。

“小子，你三番五次的找我，煩不煩”

寇季拱手，“見過劉伯父”

“哼”

劉冷哼了一聲，仰起頭，不願意搭理他。

施禮過後，寇季為劉斟上酒，淡然笑道“我也不想找劉伯父，隻要劉伯父答應劉亨出仕，小子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你。”

劉垂下頭，瞥了寇季一眼，冷聲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讓三郎出仕的。”

寇季似乎早料到了劉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所以在劉說出這話的時候，寇季臉上的表很自然。

他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淺嘗了一口，對劉道“劉伯父可以嘗嘗這家酒，味道不錯。”

劉皺起眉頭，並沒有桌上的酒，“小子，還有其他事沒沒有的話，我就要回府了。我每日可是有大量公務要理，不像你這麼清閑。”

寇季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看向劉，微微瞇起眼，低聲道“伯父不願意讓劉亨出仕，是害怕皇後不悅”

劉噌一下站起，瞪起眼珠子，喝道“胡說八道”

寇季見此，角勾起了一笑意。

看來他到了劉心坎上了，不然劉也不可能有這麼大反應。

寇季也不懼劉喝斥，他盯著劉，似笑非笑的道“小子也就是隨口一說，伯父乾嘛這麼大反應”

劉瞪著寇季，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隨口一句話，有可能會為別人帶來天大的麻煩。”

寇季一愣，失笑道“小子可沒那麼大本事”

劉坐下，扔掉了手裡的馬鞭，盯著寇季冷哼道“當初就是因為你一句話，數百位員被滿門斬首。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沒那麼大本事。

在我眼裡，你本事可大著呢。”

劉最後一句話，充滿了譏諷。

寇季吧嗒了一下，慨道“他們被滿門斬首，純粹是咎由自取，跟我無關。伯父可不能把他們的死，算在我頭上。

他們要是沒錯，怎麼可能會因為我幾句話，就被死。”

劉覺鬥鬥不過寇季，就蠻橫的把眼前的酒杯掃到了一旁，哼哼道“他們是不是咎由自取，我不管。但我不希看到因為你胡說八道，讓我劉府遭罪。”

寇季晃了晃頭，誠懇道“小子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小子細細的想了一下，總覺得你害怕的事，有點多餘。”

“我沒有害怕”

劉瞪著眼犟道。

寇季笑道“那你為何不讓劉亨出仕”

劉張了張，剛要說話。

卻聽寇季又道“小子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小子知道，劉亨是遲早要出仕的。你能攔他一時，卻攔不住他一世。

他到了年齡，終歸是要找一個差事做的。

以他的份，不可能去從商，也不可能去做小販小吏。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當。”

劉撇，倔強的道“我可以養他一輩子。”

寇季聞言，失笑道“伯父真的能養他一輩子”

劉一愣，撇了撇，沒再開口。

他剛才的話有些賭氣的意思。

劉亨比他年輕了近二十歲。

隻要不出意外，肯定比他活的要長。

他不可能養劉亨一輩子。

寇季見劉沉默不語，就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他們三兄弟的份如何，你比我更清楚。說句大不敬的話，等你沒了，劉亨要是沒有個一半職，如何在劉府上立足

縱然你留下了厚的家財給他，他能守得住嗎”

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