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著他吧”
寇準嘆息了一句。
啞虎站在那裡倔強的晃著腦袋。
寇準瞪起眼,“老夫的話你也不聽了”
啞虎張了張,堅決的搖頭。
寇準嘆了口氣,試探的商量道“他出府的時候,老夫留在府裡不出去。你去跟著他,照應他的安全。老夫若是離府的時候,你再過來跟著老夫,如何”
啞虎剛要搖頭,見寇準瞪起了眼,他張了張,垂下了腦袋。
寇準見此,咧一笑,“去吧”
啞虎一言不發的消失在了寇準臥房。
寇準等啞虎消失以後,濃濃的嘆息了一聲。
另一邊。
寇季回到了四君園,招來了府上的大夫,幫他看了看寇禮毆打出的瘀傷。
寇禮對他拳打腳踢的,造他上多瘀傷,裡也被打出了,需要好好料理一下。
對於寇禮這個爹,寇季已經沒啥指了。
他準備找個由頭,給寇禮謀個一半職,讓寇禮離開汴京。
地方他也想好了,就雷州。
依照歷史的軌跡,寇準在跟劉娥、丁謂爭權失敗以後,會被發配到雷州去。
也正是因為他到了雷州,才把現在還是窮鄉僻壤的雷州,治理了一個富庶的地方。
寇季的出現,極有可能會改變寇準的命運。
可他不打算改變寇禮的命運。
府上的大夫,幫寇季檢查了一下傷勢,又幫寇季上了藥,開了一個方子,叮囑了寇季幾句,就離開了。
其中有幾味藥,府上沒有,寇季還特地派人去府外找了一趟。
湊齊了藥,熬好藥的時候,天已經晚了。
寇季喝完了藥,就回到了臥房裡睡下了。
他倒是睡的舒服,可寇府的門子、守在門口的護衛,就沒那麼清閑了。
隨著太白經天的出現,汴京城裡了一鍋粥。
汴京城裡的員,互相奔走,群的湊在一起,商討著。
不論是寇準的人、劉娥的人,還是丁謂的人,都打算借著這一次太白經天的機會,做點什麼。
從太白經天天象過了以後,前來寇府拜訪的人就沒停歇過。
無一例外,被擋在了寇府門外。
他們盤桓在寇府門前不肯走,在寇府門前鬧了一團。
中間還夾雜著不謾罵聲。
有罵寇禮的,也有罵寇季的。
以寇準的子,斷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封了府門。
所以下令封了府門的,必然是寇禮父子。
他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也顧不得寇禮父子的份,就開始破口大罵。
有機靈的,去了王府,請來了王曙門。
王曙到了以後,闖到了寇府門前,拍著門吶喊,“開門我是王曙”
王曙仗著自己是寇府姑爺的份,把寇府的大門拍的啪啪響。
換做是以前,寇府的家丁護衛們聽到這話,必然會開啟門戶,迎他進門。
可如今不同了,寇準大手一揮,把寇府的掌控權給了寇季。
寇季又大手一揮,把寇府的掌控權給了寇忠。
寇忠以前對王曙也親厚,可自從被王遠當仆人一樣,連踹了兩腳以後,他對王家一門的人,也就冷淡了不。
寇忠在門後,聽到了王曙的呼喊,眼見仆人們又給王曙開門的意思,當即出手阻止了。
他對門外的王曙喊道“姑爺,小爺有令,自即日起,寇府封門,不見任何人。”
“混帳”
王曙破口罵道“他憑什麼封寇府的門戶,我嶽父呢我要見我嶽父”
寇忠淡然道“老爺已經把寇府的權力,給了小爺掌管,小爺自然有資格封門。”
王曙一愣,愕然道“我嶽父把寇府的權力給了寇季你沒哄騙我”
寇忠笑道“老仆隻是個仆人,自然不敢欺瞞姑爺。”
王曙眉頭一皺,不悅道“那你寇季來見我。讓他速速開啟門,迎我們進去,我們找嶽父有要事相商。耽誤了大事,他吃罪不起。”
寇忠聞言,他扯了扯角,無聲的笑了笑。
若是他今日沒聽到寇季那番話的話,或許還會被王曙嚇唬到。
可他今日聽了寇季那番話,瞭解了事的始末,也瞭解到了太白經天最終會產生怎樣的結果以後,又怎麼可能被王曙唬住。
當即,寇忠不鹹不淡的道“姑爺,小爺已經睡下了,睡前吩咐,不許旁人打擾。老仆這個時候去請示他,恐怕會被他趕出來。
老仆勸姑爺您還是回去吧。
明天等小爺醒了,您再過來。”
“混帳”
王曙到了寇府,歷來都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何曾過這等委屈和恥辱。
當即,他破口大罵,把寇季數落了一個遍。
寇忠在門後,好似沒聽見一樣,他吩咐那些看管門戶的家丁護衛們,道“好生盯門戶,莫要放一個人進來。
若是有人闖進了寇府,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一眾家丁護衛們對視了一眼,齊齊施禮道“喏”
寇忠甩了甩袖子,離開了寇府門前。
一夜無話。
翌日。
清晨。
寇季清醒以後,檢查了一下上的傷勢,發現傷勢沒有大礙以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讓廚房備了一些他吃的早膳,送了過來。
就在他吃早飯的時候,寇忠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他邊,低聲匯報道“小爺,劉府那邊的劉亨爺,托人遞了個條子給您,說您讓他辦的事,他已經辦妥了。”
說話間,寇忠從袖口取出了一個條子,遞給了寇季。
寇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隨手翻看了一下,瞧著條子上麵寫的地址,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他咧笑道“這下就更有意思了”
他收起了條子,吩咐寇忠道“去幫我準備一頂轎子,我要出府。”
寇忠一愣,乾道“小爺您要離府的話,隻怕沒辦法坐轎子。”
寇季一愣,愕然道“為何”
寇忠苦笑道“門口堵滿了前來拜見的人。您要是出去了,肯定被他們堵住,彈不得。姑爺也在府外堵著呢。”
寇季愣了愣,若有所思的道“那就讓他們堵著吧。我從後門出去。”
寇忠又苦笑道“後門被那些員們府上的家丁隨從堵著。”
寇季愣愣的看向寇忠。
寇忠笑道“府上還有一道暗門,平日裡不常用,知道的人沒幾個。小爺真要出去的話,可以走暗門。”
寇季咧一笑,贊嘆道“還是你懂我。”
寇忠也跟著笑了。
寇季吃過了飯,整理了一下冠,拿了些銀錢,在寇忠引領下,通過寇府的暗門,出現在了府外。
誠如寇忠所言,寇府的暗門很蔽,平日裡不怎麼用,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也沒人在這裡堵他。
寇季招呼了一聲,讓寇忠回去,然後他邁步離開了寇府所在的巷子。
讓寇季覺得意外的是,往日裡如同一條尾一樣跟著他的魚遊,今日居然沒有出現。
他也沒有細想。
魚遊不歸他管轄,也不聽他調遣,來去自由。
魚遊今天沒出現在他邊,大概是因為,那些想刺殺他的人,被理乾凈了吧。
然而,他卻不知道。
魚遊沒有跟著他,他後卻多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啞虎。
啞虎存在極低,加上他習慣了躲在暗,所以寇季不仔細搜尋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他。
寇季出了巷子,剛走了兩步。
一群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將他團團圍住。
為首的是一個戴花的小胖子,其餘的是一幫子膀大腰圓的漢子。
男子戴花,在汴京城裡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宋朝男子,喜歡戴花、刺青的不。
已經為了一種流,一種時尚。
寇季見過不戴花的人,所以在這個小胖子戴著花出現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意外。
瞧小胖子一錦,帶著隨從囂張跋扈的樣子,八是汴京城裡的紈絝子弟。
小胖子堵住了寇季,囂張的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寇季”
寇季聞言一愣,隨後果斷搖頭。
“我不是”
瞧這群人的架勢,明顯是來找茬的。
他出來的時候又沒帶人,自然不可能跟人實話實說,去討打。
小胖子一臉疑的看著寇季,皺眉道“你從寇府的巷子裡出來,怎麼可能不是寇季呢”
寇季裝傻充愣的道“寇季是誰”
小胖子一愣,撇撇道“寇相的孫子,一個不識好歹的小子。”
寇季愕然道“照你的說法,他一定是一位貴公子,平日裡出行,必然前呼後擁的,一大群人跟著。你看看我,我像嗎”
小胖子一愣,仔細端詳了一下,瞧著寇季臉上若若現的手掌印,略微搖頭道“不像”
小胖子覺得以寇季的份,縱然被人教訓,也不可能被打臉。
汴京城裡的紈絝,最重臉麵。
真要被人打了臉,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而紈絝之間,很結死仇。
小胖子端詳著寇季,皺眉道“你不是寇季,那你是誰到寇府的巷子裡做什麼”
寇季攤開手,“跟你一樣,奉我家爺的命,在這裡等寇季。”
小胖子一臉愕然,“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小胖子出手,拍著寇季肩頭道“走,跟我去找個酒肆,喝酒去。順便跟我說話,你都打探到了什麼訊息。”
寇季晃了晃頭,認真的道“我還要回去給我家爺報信,他還在等訊息呢。要是回去晚了,肯定會挨罵的。”
小胖子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
寇季趕忙道“我肯定還會回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把我知道的有關寇季的訊息,一併告訴你。”
小胖子眉頭一展,滿意的點點頭,“算你識相”
“看賞”
小胖子大手一揮,就有人把一片的薄薄的金葉子塞到了寇季手裡。
寇季拿到了金葉子,假裝大喜過,連連道謝。
小胖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他滾蛋了。
寇季走了,小胖子渾然不知放走的就是寇季,仍舊一臉囂張的守在巷子口。
卻把躲在一角的給氣壞了。
捶頓足的喝道“白癡早知道你這麼蠢,就不應該找你”
喝過後,跺了跺腳,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廝。
“李家哥哥,你怎麼放跑了寇季”
出了巷子,踱步到了小胖子麵前,略帶埋怨的低聲說了一句。
小胖子一愣,愕然道“寇季出現了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
小胖子回問邊的隨從,“你們看到寇季了嗎”
隨從裡有個機靈的,瞥了他一眼,低了聲音道“爺,剛才那個小子,恐怕就是寇季。”
小胖子徒然瞪大眼,驚愕道“剛才那個小子是寇季”
輕咬著紅,點了點頭。
小胖子瞪著眼睛,喝斥道“這廝不講規矩,他怎麼敢騙我。”
汴京城紈絝圈子裡,有個不文的規定。
那就是紈絝之間,絕不瞞份,見了也不藏頭尾。
縱然被人欺負了,回頭也可以帶著人,明正大的去找場子。
這麼做,一是為了不弱了府上的名頭,二是為了不丟自己的麵子。
小胖子在紈絝圈子裡混久了,自然遵循圈子裡的規矩。
圈子裡的紈絝,也自覺的在遵守這個規矩。
猛然冒出寇季這麼個不守規矩的,自然騙過了小胖子。
小胖子以前對寇季也不在意,甚至連搭理寇季的心思也沒有。
總覺得以寇季的份,不配跟他們混一個圈子,所以沒打聽過寇季的訊息,也沒看過寇季的畫像。
若非向嫣托人找上門,說寇季欺負,胡散播要跟結親的訊息,他才懶得搭理寇季呢。
他心中對向嫣也有慕。
所以當他知道了寇季胡散播訊息,玷汙向嫣名聲的時候,怒火中燒,當即就帶著人到了寇府外堵寇季。
隻是他沒料到,好不容易堵住了寇季,卻被寇季給騙了。
“這廝真是欺人太甚,你們給我追上他,綁了他,帶到我麵前來。”
小胖子惱怒的沖著一眾隨從吩咐。
隨從們聞言,點了點頭,追著寇季的腳步而去。
寇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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