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在武職方麵說的很籠統,但是呂夷簡等人大致都清楚寇季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如大將軍職,並不是說單獨列了一個職出來,朝廷有相應的職,大將軍職,分別有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鎮國大將軍,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冠軍大將軍。
以前此類的職隻是加,寇季隻是將加變了實職。
大將軍列幾品,肯定會據朝廷現有的品階設定。
左右將軍、將軍、校尉等,朝廷也有相應的職。
除了左右將軍外,其餘的皆是散職。
寇季等於是摒棄了繁瑣的實職,直接納用了簡單的散職。
如此做,目前看得見的最大的好,是各級武的職稱變得清晰了,朝廷也因此省下了大批發在繁瑣的職的俸祿。
王曾在聽到了這一條以後,特地寫了下來。
顯然他對寇季提出的這個兵製很滿意。
王曾的態度很簡單,隻要是能幫朝廷省錢的,他都贊,他都覺得不錯。
寇季在眾人將他的話寫完以後,繼續道“募兵方麵,由兵部配合地方衙門共同募兵,由樞院分配。”
朝廷以往在募兵方麵,十分隨意。
戰時,朝廷會下發書讓各地方衙門募兵,然後近分配。
同時各軍在作戰的時候,為了及時補足兵額,也會紮下校場募兵,一些監軍、安使等,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募兵。
有些乾脆直接從其他兵馬調。
還有的直接拿罪囚、刺配的犯人等充到軍。
總之,大宋募兵的方式太多,加安使等封疆大吏可以從其他軍調兵馬,導致了各軍的兵馬數目十分混,這也是軍的將領們敢放肆的喝兵的原因之一。
隻要有人幫忙出調令,又或者有人背書,那麼各軍治下的兵馬,今天可以在自己大營裡,明天可以在別人大營裡。
又或者軍隻有幾千人馬,卻向朝廷要幾萬人的餉。
將士們隻拿一份軍餉,可領兵的將領們卻可以藉此拿到更多好。
軍一些有背景的,沒拿此事做章。
寇季說完了募兵方式以後,沒有再開口。
呂夷簡等人略微愣了一下。
呂夷簡了眉心,盯著寇季道“還有呢?”
寇季說了這麼多,也累了,聽到了呂夷簡的話,笑道“還有是兵馬服役的年限。”
說到此,寇季頓了一下,嘆道“我們不能再讓兵馬老死在軍營裡了,那樣的話太殘忍。他們既然為我大宋流了,那不該繼續流淚。
我在西北的時候,見過一營老兵,一營的白發。
萬裡一孤城,盡是白發兵。
這個典故呂相應該聽過。”
寇季提到‘萬裡一孤城,盡是白發兵’的時候,在座的所有人,神都變得凝重了不。
呂夷簡嘆道“老夫自然知道,萬裡一孤城,盡是白發兵,說的是唐書令郭子儀侄子郭昕的故事。郭昕年時,赴安西從軍。唐發了,郭昕所在的安西軍跟唐朝廷失去了聯係。
他率領著部下的兵馬,在安西守了十數年,直到唐朝廷平定以後,纔跟唐朝廷取得了聯係。
當時的唐朝廷已經外強乾,給不了郭昕什麼幫助,也沒有召回他,隻是賜了郭昕一個武威郡王的名頭,給他手下的將士們連升了七八級。
但對他和他手下的將士並沒有什麼幫助。
但即便如此,他和他手下的將士們依然開懷,依然幫唐朝廷守著安西。
但是他們再次跟唐朝廷失去了聯係。
這一次失去聯係,便是永訣。
他們在安西守了四十二年,昔日的青蔥年,也變了白發蒼蒼的老朽。
數萬兵馬,在四十二年的戰事,死的隻剩下了數千人。
他們最後一戰,麵對的是吐蕃十萬大軍。
那一戰過後,他們全部葬在了安西,無一生還。”
呂夷簡說到最後,十分傷,甚至不願意描述那淒慘的場麵。
寇季深吸了一口氣,沉重的道“他們的壯烈,值得被我漢家男兒永生永世銘記,但是他們的故事,卻不能在發生了。
我們有能力讓軍的白發還鄉安晚年,一定要讓他們還鄉安晚年。
我知道他們即便白發蒼蒼,在趕赴沙場跟敵人浴的時候,也無怨無悔。
他們無悔,是因為他們無愧。
但是我們若是讓他們的故事重現的話,我們有愧於他們,也有愧於天下所有的將士。
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軍的將士老死在營。
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白發蒼蒼,還要為我大宋去流最後一滴。
這要流,也是我們流,而不是他們。
我不僅要給他們定下服役的年限,我還要在他們有餘力的時候,讓他們還鄉,讓他們娶妻生子,讓他們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
他們值得朝廷如此厚待,對嗎?
呂公?”
“那定為十年吧!軍將士,伍十年!十年以後,願意留在軍的,繼續留在軍,朕許他在軍娶妻,也許他將家眷遷移到旁。
還家的將士,應當補三班,或者各級衙門的兵營任職。
朝廷幫他們娶妻。
若是無人肯嫁,朕帶人去幫他們搶。
這強盜,李元昊做得、耶律隆緒做得,朕也做得。
為我大宋忠勇,朕甘願當一次強盜!”
趙禎被呂夷簡和寇季二人的話給染了,心的仁心作祟,開口說出了這番話。
事實寇季和趙禎最初商量的時候,定下的年限是十五年。
趙禎親自將他和寇季定下的年限給推翻了。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也沒有反駁趙禎的話。
若是以前,他自然不會贊趙禎這個提議。
因為將士們在營的時候,大多是青年,十年以後,正是他們最老練、最能打的時候,提早放他們還家,對大宋並沒有多大益。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
火槍和火炮他造出來了。
有了火槍和火炮,將士們在營以後,可以省去很長時間的武藝磨練。
因此將士們的戰鬥力,並不會因為退伍早,出現大幅度的下。
更重要的是,趙禎將退伍的將士送到了各級衙門擔任守備兵馬,有點藏兵於民的意思。
真的到了需要他們出戰的時候,也能快速的集結起來。
所以,趙禎的提議,不好不好,寇季勉強能夠接。
寇季能接,不代表其他人能接。
呂夷簡和王曾二人聽到了趙禎開口說要去做強盜,下差點沒掉下來。
寇季
寇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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