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進屋卻發現里面漆黑一片，正疑老頭是不是出去了，所以怎麼沒人在家。剛一打開燈，轉頭卻撞上了，正跪在門口的一張生無可的老臉。

“臥槽，老頭你干嘛？”云皎嚇了一跳，他沒事跪門口干嘛？還是以面壁的姿勢。

“丫頭……”老頭的臉垮得更徹底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總算回來了，再晚一點我都要被祖師爺死了。”

“祖師爺？他醒了？”云皎愣了一下，細細一掃了他的臉一眼，才發現老頭臉上多了好幾道紅的印子，像是什麼過的痕跡。

“中午就醒了。”老頭一臉哭無淚，“他見不到你，很生氣！想要出門去找你！要不是我拼死攔著，都快把房子掀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云皎邊回關門邊問道，不是說了有事出門嗎？

“我到是想打啊！”老頭更加無辜了，指了指墻角那堆破爛道，“這不被祖師爺一氣之下摔碎了嗎？”早知道手機這麼容易壞，就讓兒子多準備幾個了，“我都在這里跪了一下午了。”偏偏又怕祖師爺一條蛇，出門會出什麼事，不敢離開。

云皎上下掃了他一眼，也不急著他起來，直接道，“祖師爺讓你跪這里，不止是因為我不在的原因吧？你是不是又吃他什麼了。”

“呃……”老頭臉一僵，眼神頓時飄乎了起來。他不就是吃了一小口嘛？很小一口的那種。還是趁著祖師爺沒醒的時候吃的，誰知道對方這也看得出來。

“行了……”云皎嘆了一聲，都活了兩輩子了他怎麼就不記事呢，“起來吧！祖師爺人呢？”

老頭眼神一亮，這才哎呀哎呀著幾聲爬了起來，看了眼沙發的方向，“那呢！”說完又給了使了個眼，“那我先回隔壁了，晚飯好了我啊！”說完麻溜的就溜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門。

云皎這才換鞋朝屋走去，近了才看到沙發上盤著一團黑的蛇餅，一圈圈盤得跟蚊香似的，還把頭鉆了中間，看都沒看一眼。仿佛整條蛇都寫著：生氣，不好哄的那種！

“祖師爺？”云皎喚了一聲，沙發上的蛇卻完全沒有反應，若不是微微輕晃的尾尖，都要以為他又睡著了。

“我一個朋友病了，去醫院看了看，所以回來晚了。”只好在旁邊坐下，輕聲解釋了一句，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忍不住手了他細細的蛇，原本盤得規規矩矩的‘紋香’往里了，半會又緩緩開始挪了起來，想要再次盤標準蚊香的樣子。

“真生氣了？”

“……”

“那我道歉行不行？”

“……”仍舊沒有反應。

“哎……”云皎嘆了一聲，想了想才出聲道，“那祖師爺，還吃晚飯嗎？我在路上買了些菜，有祖師爺喝的湯哦。”說完揚了揚手里的塑料袋。

挪的蛇果然一頓，只是那顆埋在中間的頭，仍舊沒有抬起來。

“不吃嗎？”云皎眼里閃過一亮，故意長嘆了一聲，“不吃那就算了，我放冰箱去了。”

剛要起，沙發上的蚊香卻突然出一節尾，迅速纏上了提著菜的手腕，將又拉了回來。然后松開，移到旁邊的平板上，答答答的打了個字——吃！

“……”果然，什麼都沒有吃飯管用，云皎覺得有些好笑，“那還生氣嗎？”

他打字的尾一頓，上半卻還是盤著，半會才挪了一下，終于從蚊香中間抬起了半個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似是帶著滿滿的委屈與控訴。

看了半會，才移尾極緩慢的在平板上留下了一行字。

——每次醒來，你都不在。

云皎：“……”

沒由來的，覺得心尖被什麼了一下，泛起一說不上來的酸痛與愧疚。半會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低下，看向他格外細小的子，認真的回道，“對不起祖師爺，下回……不，以后再也不會了，好不好？”

他歪了歪頭，眼里閃過一亮，似是滿意了。這才解除了蚊香的狀態，朝著游了過來。然后纏上的手腕，細細的尾尖尖順勢圈住的小指。

“那我們現在就去做飯。”云皎松了口氣，提起菜朝著廚房走去，連拿出食材邊解釋道，“湯一時半會還燉不好，要不我先給你煮碗蛋面墊墊肚子吧？”

“……”夜淵勾了勾的小指，表示同意。接著又從手上了下來，圈起了旁邊一個蛋舉了起來。

“行！加兩個蛋！”云皎了然的點頭，順手接了過去。

煮面到是很快，不到十分鐘，一碗新鮮出爐加了雙倍蛋的蛋面就好了。云皎把面放在一邊，示意祖師爺先吃，見它還沒有碗高，直起子又太累，只好又拿出個大碗倒扣著，讓它盤在碗頂吃。

這才回開始理起了其它的食材，時不時邊還傳來幾聲，呲溜呲溜的吸面聲。

想起白天林院長的事，邊做飯，邊將事都說了一遍。

“祖師爺，你說那紅的氣息會是什麼？”

夜淵從面碗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揚起尾指了指外面。

云皎一愣，反應過來，立馬又把客廳的平板拿了過來，放在它旁邊。對方這才一邊吸著面，一邊晃尾答答答的一陣，極快的打出了一串文字。

“未見到，也不能妄斷。并不是區分的標準，怨氣極重的況下，氣息也會呈紅。而純粹的能量，也有可能會是紅的。”

云皎想起當然應菜菜對付釋白時，也用過紅的氣，估計這就是純粹的能量。可卻覺得林院長上的，應該不是這種。

“祖師爺，你如果看到的話，能分辯出是什麼嗎？”

“可以。”它打出兩個字，頓了頓又添了一句，“但此間世界不同，氣息之間或許也會有所差異。”

云皎點了點頭，總覺得這事不簡單，但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來只能通知一下特殊管理的林岳了，畢竟他們是方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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