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皮放?
李牧雖然心急如焚,但是聽到這樣的話,也差點兒笑噴出來。
這是多大仇啊。
而且,這個世界,真的有妖嗎?
明月為什麼會被認為是妖?
嗯,不過想一想這些日子裡以來,明月上發生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那驚人的飯量,還有那飛一樣的速度,還有……總之,這個呆蘿莉,被說是妖怪,李牧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過,就算是妖怪,也是一個好妖怪啊。
哪裡來的盲眼道人,真的是不長眼……好吧,瞎子貌似真的不長眼,竟敢來砸我這個外星人的場子,這也太囂張了。
李牧衝出大牢。
時間迫,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一隻手在馬君武後背上一抓,施展輕,形如電一般穿梭,帶著馬君武在古樹、屋頂上跳躍,快到了極點。
馬君武隻覺得耳邊生風,眼前景象都是模糊的。
罡風迎麵撲來,他下意識地一張口,裡就灌滿了涼氣……
馬君武有點兒懵。
人的速度,竟然可以這麼快。
這簡直就是在空飛行吧?
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超越了馬君武的常識。
不過,這樣的事,發生在縣尊大人的上,似乎又並非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如今的馬君武,是李牧的狂熱崇拜者。
……
「咦,那是什麼?」
縣城中,一開滿了蘭花的六層雕樓宇上,穿著明黃龍紋袍、額頭上佩戴著一塊橢圓形溫潤玉的小男孩,原本正在寫寫畫畫,突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一道。
那是一道白的亮。
芒閃爍。
在暗夜青的蒼穹中,這一道白閃電一樣異常刺目,從遠穿梭而來,每一次閃爍,便越近百米的距離,速度快到了極點。
很快,那白閃電近了。
「什麼?竟然……好像是……是一個人?」
小男孩看清楚了,驚訝地張大了。
他了眼睛。
怎麼可能?
怎麼有武者,竟然可以達到如此之快的速度,這是什麼輕功?
神話級輕功嗎?
這小小的太白縣城中,怎麼會有這樣的高人?
「姐姐……快來看啊,有高手在月夜狂奔啊。」
小男孩大聲地呼了起來。
但他一扭頭,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姐姐與王先生已經到了後,此時也正在看著遠的那一道白閃電亮。
「是他?那個小縣令……」
王先生眸子裡有星輝流轉。
看清楚了之後,他的臉上浮現出意外之。
而站在他邊的,是一位正當妙齡的年輕子。
這子一襲明黃的宮裝長,擺和圍上,有青的鸞鳥圖案,眉眼清秀典雅,白皙如玉,容貌絕,神恬淡,但沉默之中,卻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氣質威嚴冷漠。
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
「不為外所,纔可收發由心,心靜如高山不,氣浮如流水不止……政兒,你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嗎?」子的聲音溫婉糯,有一種甜的氣息,卻也頗威嚴。
小男孩還不到十歲的樣子,與這子有六分相似,眉眼靈,神態頑皮,但明顯對於這年輕子有些敬畏,聞言,秋嗒嗒地低頭,道:「姐姐,馬上就可以做完了。」
「好,一炷香之做完,然後修習【明玉功】,我會讓青兒督促你的。」
子說完,轉離開。
小男孩苦著臉吐了吐舌頭。
呀愁眉苦臉地將自己的頭髮的七八糟,然後才小大人一樣長長地嘆一口氣,繼續趴在桌子前,在一張雪白的絹紙上,寫寫畫畫起來,描繪著什麼。
那位頭戴書生方巾、麵容清臒的王先生也微微搖搖頭,轉跟著子後離開。
六樓。
過道中。
王先生又開口,微笑著道:「殿下,您雖然是微服私訪,但畢竟要在太白縣城之中住一些日子,要不要我派人通知縣衙,令他們做一些準備。」
「不用了。」
子頭也不回,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
「民間傳言,近些日子,這縣城中發生的事不,我今日一到,就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其實這個太白縣令,是一個怪才,或許可以為您所用。」王先生不打算放棄,乾脆將話題挑明瞭說。
他之前的第一句,其實就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說的比較晦罷了。
「王先生,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我們這一次,隻是來回鄉祭祖的,武林中的事,我不想摻和。」子姿綽約,步履平穩,聲音恬靜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王先生笑了笑,道:「但是祭祖也並不妨礙招攬人才啊,這個小縣令,實力不錯,剛才您也看到了,他的輕功驚人,必定是天賦異稟,如果使用得當……」
他在努力地說服。
最近幾年以來,殿下上承擔了太多的力,諸多誌同道合的同伴朋友,在寒風之中飄零散落,那位的冷酷,讓殿下倍心寒失,尤其是春狩之事,更是讓殿下對於那位徹底絕。
這一次,殿下如此輕裝簡行,來到太白縣城,名義上是來祭祖,拜祭那位已經故去十年的善良靈魂,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散心,也為了避開秦城中那詭的政治漩渦。
這樣的選擇,似有急流勇退之意。
但是,真的退的出來嗎?
作為謀主,也作為遍覽秦城三十年風雨的老人,他並不這樣認為。
這一次陪著殿下前來,他最大的目的,當然是要幫助殿下恢復昔日的信心,也要讓殿下看清楚,這個世界是如何對待那些後退者。
其實,在殿下決定來這個小縣城暫避風波之後的第二天,他就已經開始做一些準備工作,整個太白縣城在過去三個月裡發生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
這些準備工作,原本是出於安全考慮。
所以發現太白縣主這個人才,是意外收穫。
本能告訴王先生,這個小縣令值得招攬。
但作為合格且忠誠的謀主,他當然不可能不經過殿下的同意,就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所以才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
而在剛才,看到了這個小縣令不知道發生麼瘋,在夜空之中,領著一個人閃電一般突進狂飆的一幕,王先生心中,對於李牧的評價,又提升了一層。
別的不說,就這種驚世駭俗的輕功,日後也絕對用得著啊。
子停了下來。
轉。
看著王先生,道:「不用再說了……我不喜歡他。」
王先生怔住。
子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一個貪財,敲詐勒索的人,同樣的錯誤,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說完,轉離開。
「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這個人。」
絕子的聲音,在樓閣六樓的過道中回著。
的形,卻消失了。
這個曾經在秦城掀起過風暴的子,是一個武道高手。
真正的高手。
王先生苦笑不已。
「春狩之事,對於殿下的影響,竟然到了這種程度,那個人的死……唉。」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關於太白縣主李牧的事蹟,包括一個時辰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的資訊,都是他親自整理之後,給殿下看的,很顯然,發生在刑訊暗室之中的一些事,勾了殿下的一些不好的回憶,也讓產生了見。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也隻能怪小縣令的運氣不好了。
王先生搖頭。
他不再去想這件事。
推薦李牧,隻不過是一時興起。
既然不,也不必苛求,畢竟在泱泱大秦帝國之中,八府七十二城,一共數百個行政縣,一個縣令就像是海浪滾滾之中的一朵小浪花,真的是左右不了什麼。
他還有更多的事,需要去費神。
……
……
「有人攻破了縣衙?」
周鎮海大意外。
隨行而來的四名太白劍派弟子,也都驚訝萬分。
天黑之前,他們到了縣衙附近,一直都在等待著李牧歸來,準備進行一次伏擊。
數日之前一起來到太白縣城的長老周鎮嶽並沒有用前來。
因為周鎮海和這四名太白劍派弟子,都是擅自行的。
在憋了這麼久的時候之後,復仇心切的周鎮海,終於是忍不住了,連續請求兄長周鎮嶽出手擊殺李牧失敗之後,他決定自己單幹,而在今夜,他使了點手段,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終於功煽了四名太白劍派弟子,和他一起行。
沒想到,五個人埋伏半天,商議了很多次的計劃,最終等來的卻不是李牧,而是縣衙被一個盲眼玩鳥的古怪道人攻破的畫麵。
這盲眼道人,實力詭異的出奇。
他簡直像是會妖法一樣,完全碾了駐守縣衙的衙衛,然後吐出一口氣,就吹倒了縣衙大門,篤篤篤地用竹竿敲著地麵,就進了縣衙之中。
難道是宗師級的超一流高手?
四個太白劍派弟子,看向了周鎮海。
現在怎麼辦?
到底要不要趁沖縣衙,搶掠一番出氣,還是說繼續在這裡埋伏著?畢竟一旦李牧得到縣衙被攻破的訊息,必定會第一時間趕來,伏擊的功率很大。
「周族長,我們該怎麼做?」
一個太白劍派弟子看向周鎮海。
「先衝進去,千載難逢的機會……」周鎮海毫不猶豫,神堅定地道。
說完,他帶頭朝著已經一團的縣衙衝去。
其他四個太白劍派弟子,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誰知道,就在剛剛從之前那個盲眼道人打碎的圍牆缺口進縣衙的時候,意外的變化出現了。
突然一異香,在四個人中間瀰漫。
等到這四位太白劍派弟子察覺到無力,覺不妙,事已經來不及了……
噗!
一截刀尖,從其中一位太白劍派弟子的膛前麵冒出來。
「你……」這位弟子口吐鮮,艱難地扭頭,卻難以置信地發現,暗算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允諾了重重好的周家族長周鎮海。
「為什麼……」臨死前,這位弟子心中充滿了困和不甘。
周鎮海獰笑,一刀一個,將四名太白劍派的弟子全部都殺死。
「嗬嗬,李牧啊李牧,四名太白劍派的弟子,死在了你的縣衙之中,看你如何向太白劍派代……」他拭著刀上的鮮,又在四名已經死了的太白劍派弟子的上,連續補了幾刀,確認四人都死了,這才放心。
栽贓嫁禍。
並不高明的栽贓嫁禍手段。
但以周鎮海對於太白劍派那些高傲、驕橫、古板的深山劍士們的瞭解,這種簡單的手段,亦完全可以起到自己期待的效果。
四個太白劍派劍士死在縣衙中,這是事實。
有這個事實在,不論如何,太白劍派都不會放過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