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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為了歡迎恩佐回家,由恩佐關係最好的三十幾戶人家舉辦的宴會從中午一直持續到黃昏。萊特鎮這種小地方,自然不可能像敦爾刻那樣有那般奢華的宴會,但是酒菜都很不錯。
自家養的鴨,自家養的白鵝,自家養的老羊老牛,還有地窖中拿出來的各種窖藏蔬菜瓜果,純正的農村田園風味。雖然不像敦爾刻的那些食佳肴那樣灑滿了各種昂貴的香料,反而更加凸顯出了這些正兒八經的土產材料的原始香味,讓林齊吃得大為過癮。
另外還有這些農人自家釀造的米酒,沒有摻桑任何別的東西,純粹用糧食釀造的酒。沒有混什麼增強力的藥草,沒有加什麼能夠容養的花朵,更沒有混什麼能夠讓男人雄風大展的奇怪生,就是純粹的糧食酒。淳厚、純正,林齊喝得也是不亦樂乎。
更有那些淳樸卻不失大方的鄉村姑娘,們的熱同樣也染了林齊,他喝著酒,吃著,一曲又一曲的和這些姑娘盡歡舞,這還是林齊生平第一次這樣縱舞蹈。在帝都,他沒有參加舞會的機會,在敦爾刻,任何一個認識林齊的年輕姑娘都沒那個膽子和他共舞。
所以在今天,林齊整整和三十五位年輕淳樸的姑娘跳舞,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和姑娘們一起共舞。
然後,在酒意上頭的時候,林齊又和整整四十六個健壯的農村小夥子摔跤嬉戲,他毫不客氣的將四十五個年輕小夥子全部丟進了積雪堆裡。林齊的英勇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讚頌,這是一個慷慨大方、斯文有禮同時又有本事的好小夥子!
而林齊腦子裡最後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問題:二十幾戶人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姑娘,這麼多年輕人,這麼多的小孩子。難道萊特鎮的人們都特別的能生養麼?最後醉倒過去的林齊一直在喃喃自語:「真奇怪,他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孩子?唔,我們家如果有這麼多孩子,那可就太有趣了!」
一場歡迎宴會,所有人都盡而散,恩佐帶回來的那些禮對農村的人們來說都是上好的好東西,尤其是那五個閃閃發亮的銀幣,更是能夠給他們幫上大忙。在歡聲笑語中,恩佐和林齊被送回到恩佐的祖宅,有鄰居送來了棉被和一應事,又將壁爐燒得旺旺的,然後眾多鄰人這才歡笑著離去。
也許是因為在敦爾刻接了好幾次醉酒的訓練,林齊這一次很快就醒了過來。喝掉了一大壺冷徹心扉的涼水後,林齊打了幾個寒,慢慢的恢復了神。
他四下打量著恩佐家的祖宅,這是一棟很破舊的土木結構的二層小樓,一樓就是一間大廳和廚房、飯廳,恩佐正在那裡很起勁的拿著抹布拭那些不知道有多久沒清理過的傢。而二樓就是林齊躺的地方,這裡隔開了兩個房間,每個房間裡的傢陳設都很簡單,隻是有一張床和幾張桌椅罷了。
隻有一樓的東牆那裡有一個壁爐,裡麵雜木柴燒得『啪啪』作響,但是壁爐顯然有很久沒燒過了,那點火沒有給屋子帶來任何的熱力。林齊躺在床上都覺得四周冷颼颼的,不知道哪裡的牆壁有了隙,寒風正不斷的吹進屋子。
恩佐家的祖宅,甚至比林齊的單宿舍更要清冷一些。
搖了搖頭,披上了蓋在上的熊皮大,林齊搖搖擺擺的順著樓梯爬到了一樓,皺著眉對恩佐問道:「恩佐,你家裡就你一個人了?你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麼?我看你鄰居的那些大叔大嬸,他們家很多孩子嘛!」
正在努力拭一個大櫃的恩佐翻起了白眼,他丟下抹布直起腰,低聲罵道:「你當這裡是哪裡?這裡不是帝都,也不是敦爾刻。萊特鎮到了夜裡就沒什麼娛樂,大家隻能。」努力生孩子!」
林齊攤開雙手,很誠懇的說道:「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沒有兄弟姐妹呢?」
恩佐沉默了一陣,搖頭道:「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被吃掉了。」
說話的時候,恩佐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讓林齊都不寒而票的,那是恨到了極點怨毒到了極點的。他低聲說道:「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親眼看到他們被一個狼人挖出心臟吃掉了。」
聳聳肩膀,恩佐淡然道:「所以,我一定要加軍隊,等我手上有了足夠的權力,我會幹掉那些狼人,那些骯髒的人。隻是現在麼,我還要努力學那些讓我在軍隊中保命的、殺敵的東西,你知道的。」
「這樣麼?」林齊靜靜的看著恩佐,過了許久他緩緩點頭道:「那,以後你想殺人的時候,我,還有我們所有的兄弟,都會幫你的。」
恩佐抿著笑了,他抿笑的時候,就好像兩柄鋒利的彎刀,著一子讓人從心底發寒的銳氣。
看到恩佐在忙球,林齊也不好意思站在一旁白看,他下大,拿過水盆和抹布,幫恩佐拭起他家的那些老傢什。兩個人都很認真,很用心,裡裡外外,將這些老舊的起碼有百多年歷史的老木拭得乾乾淨淨。
兩人都沒吭聲,但是林齊知道,這些東西裡留下了恩佐多溫馨的記憶。
這可是他的兄弟的祖宅,雖然林齊從小就沒做過任何家務,但是他依舊做得很仔細,反正他不缺這把子力氣。雖然這些東西加起來還不值一個金幣,但是林齊知道,這些東西在恩佐心中是無價之寶。
昏暗的燈火下,兩個人用力的拭著那些陳舊的傢和農,將它們打理得和新的一樣。
雜木柴火在壁爐中發出『啪啪』聲響,終於開始有淡淡的暖氣在屋子裡盤旋。屋外似乎又開始下雪,寒風卷著大雪拍打在小樓上,卻沒能驅散這樓這一道黯淡的暖意。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林齊始終記得,在某個冬夜,他在他最好的兄弟的祖宅裡,幫著他拭各種,足足忙活了一個通宵。
那是林齊這輩子最輕鬆的一段時。(未完待續。[無彈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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