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煙話音剛落，皇甫昊便道：「朕來做評判。書趣樓(www.shuqulou.com)」

皇後雲紫筱跟著道：「本宮也做評判。」

鸝妃隨其後道：「還有本宮。」

「本王也要做評判。」

「這種事怎麼得了本太子呢。」

最後皇甫辰和皇甫鈺也加了評判的行列。

水凝煙拱了拱手，莞爾道：「那就有勞各位評判了。」

旋即，隻聽宮人高喚一聲「開始」，江心蘭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著，如水的樂音在指尖傾瀉而出，宛如天籟之音。

江心蘭已經彈奏起來，可是水凝煙仍然無於衷，那些原本看好的人立刻暗自為了一把汗。要知道兩人彈同樣的曲子起頭晚的那人最易被前者的曲調乾擾，眼看江心蘭彈奏得行雲流水，卻見水凝煙沒有半分的急躁和不安，一時間所有人都琢磨不的心思。

頃，調了調弦，便奏了起來。初時所奏和江心蘭相同，到後來越轉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地便轉了上去。

修長而優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絃，長長的睫在那瓜子型臉上，形了的弧度，人隨音而，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好一張完無缺的臉！隻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江心蘭原本專註琴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可是隨著水凝煙琴聲的婉轉迭起，江心蘭心神被其乾擾，如玉的手指再也沒有先前的靈活練，連忙穩定心神，樂音依舊緩緩傾瀉而出，細細聽來卻已經失去了先前的流暢明亮。

水凝煙卻恍若未覺，灑在上，鍍上一層金的暈，微仰著頭，神靜寧而安詳，角彎微笑的弧度，玉手搭在琴上，作自然而魅，那樣優雅而充滿神，吸引了任何人的目。

琴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曲調或纏綿若春水，或熱奔放如烈火，旖旎綿邈，氣迴腸。

在場之人聽得如癡如醉，心馳神醉。江心蘭心中氣惱，手下全了章法，由於手上力道過猛，一琴絃頓時被扯斷。江心蘭頓時狠狠瞪著水凝煙，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想到第一個鋒竟然就輕易地輸給了水凝煙。

直到最後一個琴音收尾，眾人仍然覺得耳畔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琴音，回味無窮，久久無法回神。

「這琴音實在太好聽了，長這麼大我真沒有聽過如此人的琴聲！」

「水大小姐簡直把《求凰》給彈活了！」

「這樣纏綿悱惻的琴音簡直聽得我怦然心，水大小姐的琴藝當真天下無雙。」

……

聽著臺下各種各樣的溢之言，水凝煙神依舊波瀾不驚。這曲《求凰》是當初司徒恭教的。當時司徒恭不厭其煩地彈奏這首曲子，所以剛才彈奏起來才會那般行雲如水。

想到這裡，水凝煙不由得抬眸朝著司徒恭所坐的位置瞥了一眼，正看到司徒恭角漾著一抹邪笑。那雙星眸裡帶著居功的得意神，彷彿正對說道：看吧，多虧本太子當初教你，否則你剛才怎麼能輕輕鬆鬆打敗江心蘭？

水凝煙見狀，心中的激之頓時然無存，這個自大的男人擾了那麼多天，教彈首曲子也算是理所當然的。當下轉過臉不再看司徒恭一眼。

「第一局，朕宣佈水凝煙獲勝！」

「本王選水凝煙獲勝！」

「本太子也選水凝煙！」

皇後雲紫筱和鸝妃見三人都已經選了水凝煙，於是也隻好選水凝煙獲勝，畢竟當著大庭廣眾的麵不能太過偏私，更何況水凝煙的琴技的確勝過江心蘭太多。

「水凝煙，你不要太得意，接下來還要比試畫技和舞技，本小姐就不信你贏得了我！」江心蘭黑真臉，挑釁地說道。

在才藝上江心蘭還從未輸過任何人，可是今天竟然輸給一個傳聞一無是的水凝煙，這對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嗬，江心蘭，還是省些口水迎接下麵的比試吧。孰輸孰贏可不是你說了算！」

相對於江心蘭的暴跳如雷，水凝煙則十分的氣定神閑，江心蘭頓時覺得自己的一拳就像打在了石頭上，令更加惱火。

第二比試的是畫技，立刻有宮人撤下古琴，備上了文房四寶。龍椅上的皇甫昊略一沉，說道：「今日是百花宴，不如就以百花為題，你們二人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完作畫。」

宮人宣佈開始後，江心蘭已經提筆沙沙作畫，而水凝煙沉思了片刻，纔不不慢地運筆描畫。有了第一水凝煙在琴藝上帶給的驚喜後，接下來的這場比試沒有一人敢小覷水凝煙了。一個個眼睛都鎖定在臺上，似乎生怕錯過彩的一幕。

直到宮人宣佈時間到，兩人收筆，各自的作品呈給了龍椅上的皇甫昊。江心蘭的畫紙上繪製了大小不一、形態各一的鮮花，筆法嫻、活靈活現，足足繪了不下百朵花卉，倒真應了「百花」這個主題。

「好好，江小姐所繪的這幅百花圖神韻非凡，栩栩如生。」皇甫昊毫不吝嗇地贊道，說完，他將那副化展示給眾人看，眾人皆是一陣喝彩。

更人難以想象的是，有四五隻彩蝶這時飛過來繞著江心蘭的那副百花圖上下翻飛。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驚呼。江心蘭見狀，仰著緻的下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之。從小就有畫畫天賦，又接過數十個繪畫大師的提點，就不信這一局還贏不了水凝煙。

臺下的皇甫辰、皇甫鈺凝向水凝煙的目不由得多了一擔憂。水凝煙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人無法窺探心中的想法。

「皇上，快將水大小姐所作的百花圖讓大家也觀賞觀賞啊。」眼見皇甫昊捧著水凝煙的畫卷微微皺眉，皇後雲紫筱似笑非笑地說道。

作為評委自然要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當下皇甫昊隻好將水凝煙的畫卷給旁邊的寧公公，寧公公呈給眾人過目，隻見偌大的畫紙上就隻繪了一朵牡丹。那牡丹如今還隻是花骨朵的形狀。花瓣層層疊疊，栩栩如生，雖然畫工可見一斑，但是似乎和「百花」的主題相差甚遠。

「水大小姐，剛才皇上可是讓我們以『百花』為題，現在水大小姐就隻繪個花骨朵，似乎意境不符吧。」江心蘭斜晲了水凝煙一眼，得意忘形地說道。

此話一出，大部分人也隨江心蘭附和起來，聲稱水凝煙的畫卷不合主題。水凝煙依舊神自若，淡然道：「江小姐現在就下結論，未免太心急了吧。」

江心蘭聞言，剛想反駁，便在這時不知是誰發出一道驚聲，「快看畫，快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落在那幅畫上，奇蹟出現了。隻見畫捲上的花骨朵正以看得見的速度綻開層層花瓣，眨眼的工夫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經迎風吐蕊。接下來令人更加意外的是那朵牡丹花維持了片刻之後，花瓣又迅速地合攏，再次綻放之時原本淺的已經變了玫瑰紅，最後又變了白、紫、黃……當真是一花竟作百花放。

「喂，快看蝴蝶，好多蝴蝶啊！」

隨著一人驚呼，隻見從花園的西邊飛來無數彩蝶繞著畫捲上的牡丹花翩翩起舞。如此壯觀的場麵就像是在欣賞一場不勝收的蝴蝶盛宴，令人目不暇接。

片刻之後，畫捲上那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又恢復了最初的花骨朵，若不是眼前還有那麼多五六的蝴蝶，當真要以為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了。

「水大小姐的這幅畫簡直是驚世駭俗，今日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就是啊，這樣的畫實在太有新意了，不但畫工一流，更在於標新立異！」

「一朵牡丹花竟然可以演變不同、不同形態，簡直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

聽著底下對水凝煙各種各樣的盛讚，江心蘭簡直嫉恨到了極點。已經輸了一局，眼下這一局若是再輸的話，三局兩勝，不用再比試舞技，就已經徹底輸了。

「水凝煙，咱們比試的是畫技，你如此故弄玄虛是不是有失公允？」

不等水凝煙開口，底下一些看不慣江心蘭的千金小姐已經替水凝煙出頭了。

「輸了就是輸了，還給自己找那麼多藉口，真是不害臊。」

「我倒覺得江心蘭臉皮厚的本事遠比的才藝要人佩服。」

「我要是江心蘭早就下來了，省得丟人現眼。」

一向都是天之驕的江心蘭何時被人這般辱過，當下心得差點兒吐。尖細的指甲在的手心留下道道痕，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