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和上原飛鳥再度決鬥，春爺忍辱負重，當眾給我跪下，聽我訓誡、斬了頭、喝下酒，走完一整套流程，纔算了洪社，別人也不能再閑言碎語。

春爺起長劍，來到村外的小廣場上，站在上原飛鳥的前。

春爺自信滿滿，劍指上原飛鳥，城牆上也呼聲一片，眾人都在為他吶喊助威。對麵的人也是一樣，在西川和杉江的帶領下，為上原飛鳥大聲呼喊。

華夏第一快劍VS東洋第一快劍，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我曾經見過這兩人的決鬥，春爺是不如上原飛鳥的，二人百餘招過後，春爺就輸了。春爺說自己有了進步，可才過去兩個月啊，他又有多大的進步呢？

所以我還是很張的，目不轉睛地盯著春爺，雖說已經做好輸的準備，但還是希他能贏。

隻要他再贏一場，我就是東帝了。

「又見麵了。」廣場上，春爺說。

「是，又見麵了。」上原飛鳥也緩緩舉起長劍，他曾經介紹過自己的劍，名為追魂。

「我進步了。」春爺說：「自從輸在你的手上，我覺很丟臉，也很痛苦，其實我以前沒有那麼重的家國懷，也沒太把『華夏第一快劍』當一回事，但自從輸在你這個『東洋第一快劍』手上以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歷史罪人，無麵對十多億江東父老……我很努力，非常努力，無一日不在練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將你擊敗，證明東洋第一快劍，比不上我這個華夏第一快劍！」

站在城牆上的我們幾個當然瞠目結舌，難以想象一向下作的春爺還能說出這麼大義凜然、鏗鏘正義的話。

和他的形象實在是不符啊！

上原飛鳥則緩緩說道：「春先生，當年我踏上華夏的土地，就是為了去尋找你、挑戰你，當我真的見到你時，才知道我和你相差甚遠……但我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勝過你，因為那時的你利慾薰心、唯權是圖，並且眼高於頂，自以為天下第一，本無心練武，不會再進步了，這也是我下定決心回到國努力練劍的原因……現在，得知你因為我的緣故，認識到了自己的短板，重新振作起來繼續努力，我很欣，也很開心……畢竟在我心裡，你本來就是一位天賦異稟、資質絕佳的劍客，無論今天的戰鬥結果怎樣，我都會敬仰你！」

站在我邊的紅花娘娘喃喃說道：「天賦異稟、資質絕佳，這和師父當初的評語一模一樣……在師父心裡，春爺就是最優秀的那個，我和南王都比不上他，所以師父才會那麼寵他……」

紅花娘娘說這番話並不是嫉妒，而是很平靜的敘述一個事實。

不過，春爺卻不吃這套，冷冷地說：「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好話，我今天就是想要證明，東洋劍比不上華夏劍！」

上原飛鳥說道：「東洋劍本來就比不上華夏劍，之前輸在劍神手上，我已經心服口服，他的境界，可能是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所以，你代表不了華夏，你隻能代表自己。」

上原飛鳥說話可真夠直的，噎得春爺一愣一愣。

「廢話，出招吧！」

春爺猛地起長劍，朝著上原飛鳥刺了過去。春爺一心雪恥，所以主攻擊，至於上原飛鳥，一心想幫西川拿下東帝，同樣十分獲勝，也朝春爺迎了上去。

兩人很快戰在一起，兩柄長劍不斷相，火花四濺之餘，「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

原諒我的詞窮，因為我真的沒辦法用文字描述他們的戰鬥。

就是快，太快了，我已經是天階上品第二檔的實力了，也還有點看不清他們的作。至於其他人就更慘了，大概隻能看到一些殘影，隻剩瞠目結舌、呆若木，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兩人戰一團，十分激烈，城牆上也是一片慨。

老乞丐目灼灼地說：「春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是啊……」酒中仙也無比慨地道：「像他的年紀還能進步，咱們就隻能被掃進垃圾堆了……」

「你們不能放棄希。」河西王認認真真地說：「要牢記初心、不忘使命，時刻以最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時刻把人民和大眾放在心中，一步一個腳印，就一定會有進步，一定有所長！」

嗯，河西王永遠都是這麼正能量。

可惜的是，並沒人理他，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春爺的上。

就連紅花娘娘都無比慨地說：「不愧是師父最寵的徒弟啊，這份實力，就是我一輩子拍馬都趕不上的！南王曾經和他不相上下，現在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了吧……」

雖然我知道紅花娘娘是在客觀評價事實，但我心裡卻不服氣，心想春爺能進步，南王就不能進步了嗎？

就聽老乞丐又說道：「春爺現在至有天玄境七重境界了吧？」

酒中仙說：「有的，之前春爺是天玄境五重境界，現在能和上原飛鳥打個不相上下，怎麼著也有七重了。」

我不止一次聽說過天玄境了，知道那是天階上品之上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就連萬啟山都說過，我不可能突破天玄境，讓我不用打聽。

但我還是按捺不住心的好奇，詢問紅花娘娘：「天玄境是怎麼回事？」

紅花娘娘是我媽，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藏著掖著，直接說道：「天階上品之上還有天玄境，一共分為九重，我師父劍神算是此道巔峰，天玄境九重境界！像羅子殤、河西王這類，屬於天玄境第一重境界，南王和春爺之前是天玄境第五重境界，不過現在春爺進步了，和上原飛鳥一樣，已經到了第七重境界……隻要能天玄境的，就可以被稱為絕頂高手了，天玄境初期相差還不算大，一到五重還能互相較量一下，五重往後越來越難，差距也就越來越大……」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天玄境五重境界的春爺對戰一重境界的羅子殤還能打幾十回合，對戰九重境界的劍神就不行了，十多招就落敗。

紅花娘娘隨即神一暗，說道：「不過對一般人來說，天階上品已經是通過修鍊能夠達到的巔峰了，天玄境本想都不用想，我和老花子、老酒鬼等人練了一輩子，也無突破天玄境，不過我們也知足了。」

老乞丐笑嗬嗬說：「紅花娘娘，你說這話就謙虛了，你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我們纔是真的不行了，都沒幾年活頭了，也不再幻想天玄境了……」

酒中仙也說：「是啊，我苦練了一輩子，也沒能突破天玄境，反倒是河西王那個傢夥，每天神神叨叨唸些什麼，就突破天玄境了……」

河西王認認真真地說：「什麼神神叨叨？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太沒有思想覺悟！我早就和你們說了，隻要把人民和大眾放在心中，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和初心，就一定會有進步和長的，來跟我一起念：敬業、誠信、友善……」

眾人都把臉扭過去，不願意和河西王說話。

河西王嘆著氣說：「你們啊，活該突破不了天玄境，一輩子困在天階上品吧！」

大家仍舊不理河西王，任憑他一個人在那裡神神叨叨。

就在這時，激鬥不休的春爺和上原飛鳥，突然停止了打鬥。

沒人知道他們到底鬥了多招，似乎說停就停下了。再看他倆，竟然都是傷痕纍纍，各自上七八道劍傷，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贏了。

我記得兩人第一次決鬥時，打完以後幾乎毫髮無傷，隻有春爺脖頸上有一道淺淺的劍痕，那是上原飛鳥刻意饒了春爺一命。

這次我就看不懂了，究竟是誰勝了？

沒人知道答案，無論城牆上的，還是長樂村外的，都很張地看著他倆。

春爺和上原飛鳥也不說話，彼此默默地注視著對方。

時間彷彿凝固一般，大家甚至都不敢大聲氣了。

不知過了多久，上原飛鳥突然抬起手來，輕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一些淺淺的跡出現在他手上。對於劍客來說，這個部位傷，就等於戰鬥結束了。

與此同時，春爺也驕傲地說：「上原飛鳥，你輸了！」

「是的，我輸了。」上原飛鳥說道：「不過，這並不是結束，我還會繼續努力，遲早還會再來找你。哪怕是你回了華夏，我也一定會再去找你的！」

「好，我等著你！」春爺看著上原飛鳥，雖然他獲勝了，但他並無任何輕視和不屑，反而眼神之中充滿欣賞和敬佩。

說真的，這世上能讓春爺心服口服的人不多。

接著，上原飛鳥轉走向西川。

「不好意思，西川先生。」上原飛鳥說道：「本來想助你一臂之力的，可是你看到了，我輸了。」